没等陆潇潇说话,太后继续布置道:“你今日先写一些,明日哀家来检查,由于这是要烧给先皇的,若是不过关,哀家会让你重写的。总之,七日之内必须抄完,若是误了祭拜先皇一事,七王妃,虽然老七在宫里很有地位,但你这该受的惩罚,届时还是必须要受的。”
潜台词:就你那副破字,想要达到要求,是绝对不可能的,等着挨打吧!
太后充分相信,陆潇潇就是再傻也能听明白。
虽然无论怎样她都会挨打,但她就是想看她收惊吓的样子到底是如何的花容失色。
谁知,对方听后,丝毫没有一丁点被吓傻的痕迹,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回应道:
“没问题,母后说的可是懿旨,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母后,潇潇今日真的好累,前几日因为生病卧床不起,今日刚有好转,大夫嘱咐过不适合太劳累。要不这样吧,您先抄一些字帖放在桌上,明日我睡醒了起来再抄吧,反正还有七天时间,早得很。”
说罢,双手向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太后再度绿着眼睛正准备发作前,先一步踏进了太后的寝宫。
“哇!好大一张床,我好喜欢!”
在所有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陆潇潇整个已经直接跳了上去,顺势扑-倒在床。
朝左滚了三圈,回来,又朝右滚了三圈,再回来。
太后还在书桌那里等着惩罚某人,可是某人却已经撒欢似的把她整个床都霸占了。太后傻眼了。
她的确是准备留陆潇潇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但这慈宁宫这么大,这床可不止一张的!就算是在一般的官家,也不至于客人直接跟主人睡一张床吧!
她……她咋就爬到她的床上去了呢?
太后最有洁癖了,最讨厌人家弄脏她的床了。而陆潇潇却是刚刚一躺上去,便直接滚了个满床,整张床瞬间被她全部弄脏了。
“七王妃!”
成何体统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便见陆潇潇已经毫不客气的当着她和一屋子宫女的面开始躺在床上脱衣服了。
潋滟的紫色袍服脱下来就直接扔在了地上,还有外衣、中衣、内裙……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一个紫红色的肚兜以及一条裹裤了。
“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太后正想破口大骂,然后治陆潇潇一个大不敬之罪,把她拖出去打几十大板,挫挫她的锐气,可是冷不丁在她脱光了衣服,露出白皙,却并不光洁的肌肤之后大惊失色。
这时,陆潇潇已经速度奇快的钻进了温暖的被窝,笑得甜甜的看向太后,说道:“没什么。母后,快上来睡觉吧。臣妾从小就盼望着能有母亲陪着我睡觉,虽然您是王爷的母后,但是婆婆就是娘亲嘛。快来快来!今天晚上,潇潇一定要抱着您,靠在您怀里好好睡一觉。”
太后忍住全身泛起的一阵恶寒,猛的将搭盖在陆潇潇身上的杯子掀开。一片白皙却布满黄褐色小点的肌肤露了出来。
“啊——”一名嬷嬷首先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另外那位嬷嬷也是一副惊魂的样子跟着叫出了声。
“你……你身上这是什么东西?”太后看得头皮发麻,吓得差点儿跳起来,立刻将两个嬷嬷拉到自己身前,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掩在后面,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怒视着陆潇潇。
被揭了被子的陆潇潇赶紧捂住身上和手臂上丑陋的东西,不自然地笑道:“母后不用害怕,不过是疹子而已,已经快好了,没事的。”
“来人,宣御医!”
太后根本就不理陆潇潇,吼完这声之后,像是躲瘟疫一般,直接跑了出去,来到慈宁宫外等候太医到来。
陆潇潇披着一张毯子,光着脚,刚刚冲到大殿便被站在露天坝的太后喝住。
“站住!你……你就呆在哀家的寝宫,太医来给你看诊之前,不准出来。”
“哦。”陆潇潇一副悻悻的转身回到了寝殿,然后舒服的在大床上各种撒欢打滚。
她最喜欢超级柔软的大床,太后这张圆形的,超五米的大床,她真心看上了!也不知道这张床上加了什么东西,只要躺在上面,立刻会感觉很暖和。就像北方冬天的炕头一般,可是下面却奇怪得没有任何加热的东西。
陆潇潇爽了,可是太后却惨了。
虽然此刻冬天已经过去,可是对于南极大陆来说,刚刚立春的天气仍旧非常冷。而现在正是一日当中气温最低的时候。
太后面前虽然有暖炉烤,但这样吹着冷风,仍旧让老胳膊老腿的她有些承受不了,整个脸色苍白。也不知是被七王妃吓白的,还是被寒风吹白的。
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直到接近两刻钟,太医才匆匆赶来慈宁宫。
见太后冷着一张脸,太医们纷纷叹息了一声。他们今日都已经是全员出动第二次了,每一次都是因为这位七王妃,真是太能折腾了!
轮番把脉之后,太医们个个面色大变,赶紧让随同而来的医女进入纱帐中查看。
不一会儿,太医们出来了。见他们个个面色皆是不好,太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七王妃身上的疹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传染人?”
太医们赶紧跪地:“启禀太后,七王妃患的可是麻疹,不但传染性极强,若是医治不好,很有可能会死人的。”
“什么?”太后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声音瞬间提升了不止八度。
“哎……七王妃这种病,今日就不该进宫的。怎么……”首席太医不想说下去了,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谁被陆潇潇传染的情况。要知道,今日可是有千人参加宴会的。
太后气得脚步漂浮,若非两位嬷嬷始终把她搀扶着,说不定立刻就会倒下去。
“那哀家刚才还碰过她,长时间跟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哀家会不会被传染?”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
这瘟神!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想着要把这瘟神留下给自己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