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看着叶开，心里面很不高兴。
被他撞了一下也就算了，这种地方虽然娇嫩无比，但是恢复起来也快，不至于造成什么暗伤，但是被他撞了之后，又出言调戏，这就让何晴感到非常不快了。
就算你是衙内，可是也要顾及你老子的面子吧？
难道说调戏你老子的秘书，就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吗？
何晴入行虽然不久，但是官场里面的是非也见识了一些，只不过她本身就是市委秘书长何天霖的妹妹，有这么一层保护伞，一般人真还怎么不了她，如今更是成了中政局委员、明珠市委书记叶子平的生活秘书，地位就更不同了，就是班子里面的其他常委们见了她，那也是很客气的。
不为别的，就是冲着叶子平的面子去的。
身为国家领导人的秘书，地位自然非同一般，若非是何晴的年纪比较小一些，又是刚出校门没有多久的话，她这个级别还要往上调一调的。
这个，也是为了叶子平的面子问题，毕竟国家领导人的秘书才是一个副处级，确实是有点儿寒碜了，大家看着也觉得不大对劲儿，怎么说也该给配个副厅级吧？
就算是省委书记的大秘书，那至少都是副厅级呢。
何晴的脑子里面想着这些事情，就有些迷糊了，叶开在她眼前摆了摆手，这才把她的魂儿给召回来。
“何秘书，你没事儿吧？怎么感觉有点儿怪吓人的？”叶开有些莫不清楚情况。
何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儿，以后你走路千万慢一点儿就好了，这一下把我撞得不轻……哎呦……”
“那行，你先歇一会儿，如果还有不适的感觉，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叶开不大清楚她的情况，只得这么说道。
“估计没事儿，你先吃饭吧，叶书记让我给你送吃的，都是小餐厅刚做好的。”何晴表示问题不大，催促着让叶开吃饭。
“那我就吃了啊……”叶开看着何晴说道，“我是真有点儿饿了，刚才正要出去找吃的，没想到就撞上你了，这事儿弄得……”
“快吃吧。”何晴说道。
“那我就吃了啊！”叶开看了何晴一眼，发现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睫毛长长地垂下来，看起来很诱人的样子。
叶开打开了饭盒，里面有两个菜，一个汤，还有六个小笼包子，分量也不少，他立刻就埋头吃了起来，实在是饿了一点儿，没有五分钟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很舒服地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儿。
“爽啊！”叶开觉得这是最近一段儿时间以来，自己吃得最舒服的一顿饭。
俄罗斯那边儿的餐饮，确实很不合他的胃口，太有点儿粗制滥造了，除了可以充饥之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美食的痕迹，他们那里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一些土特产品了，比如说鱼子酱什么的。
当然了，土豆烧牛肉还是不错的，因为地域偏北，气候寒冷，所以牛肉和土豆的质量都属上乘，再加上一杯高度的伏特加，其实也是很有滋有味儿的幸福生活。
此时的何晴早已经恢复过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叶开吃东西。
对于这位叶二少，何晴还是很好奇的，至少她觉得这个人不算很差，外形的卖相很好，似乎也没有在明珠市招惹什么是非，据说现在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却是让何晴感到非常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捞到了这么一个职位？
要知道，他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而已，自己研究生都毕业了，掌握了好几门外语，也才被破格提拔为副处级而已，这还是沾了叶子平生活秘书这个职务的光，否则的话，就算她哥哥是市委秘书长何天霖，她也得老老实实地熬上好几年，才有可能升到这个级别。
叶开对此却不自知，他吃饱了之后，顺手翻开了旁边儿的一份报纸，就看到了其中的一条性目标题，“罐头换飞机”。
“咦？”叶开看了之后，顿时就提起了兴趣。
这其实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只不过现在才曝光出来而已。
操作这件事情的，是蜀中的一位商人明睿，他手下的公司，主要是从事贸易活动的，他在离开家乡之后，一直在江口、明珠和京城等地寻猎，他的公司做过各种各样的贸易，从贩卖钢材到批发毛线，什么都做过。
明睿的想法，向来喜欢天马行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露面的“大场面”。
三年前，他受到邀请去瑞士达沃斯参加世界经济论坛，这是中国企业家第一次参加这个知名的非官方论坛。达沃斯的物价奇贵，明睿当时并没有多少钱，甚至不敢吃饭店里的食物，天天跑到小巷里找最便宜的馅饼。
会期是半个月，他住了四天就受不了，嫌花钱太多了，就要回国，临结账时才被告知，作为受邀嘉宾，他的食宿都是由论坛方面全包了的。
从达沃斯归来不久，明睿在到京城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个人，从后者口中，他得知正面临解体的前苏联准备出售一批图-154飞机，但找不到买主。
于是，异想天开的他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冒险的生意。
然而他的公司既没有外贸权，也没有航空经营权，更没有足够的现金，要做成飞机贸易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明睿却决意一试，他打听到一年前刚开航的某国内航空公司准备购买飞机的消息，便七拐八弯地前往洽谈，航空公司同意购进苏联飞机，然后，明睿又从当地的国营企业中组织了罐头、皮衣等大批积压商品，准备用以货易货的方式达成这笔生意。
明睿很能抓住人的心思，他接待苏联航空工业部官员的地点选在钓鱼台国宾馆，在开始谈判之前，他很荣幸地告诉客人，这里便是不久前戈尔巴乔夫同中国领导人会谈的地方，一向唯上的苏联同志当然立刻肃然起敬。
就在明睿的空手倒腾之下，这笔“不可能的生意”居然变成了现实。
去年后半年，明睿终于跟苏联方面达成了协议，用价值4亿元人民币的500车皮日用小商品换购四架苏制图-154飞机。
这笔贸易经媒体报道后，明睿顿时成为全国热点人物，他自称从中赚了8000万。
“罐头换飞机”令明睿一夜成名，更让他对自己的“空手道理论”深信不疑，他对来访的记者说，“过去的经济规律已经变得十分的可笑了，工业文明的一套在西方落后了，在中国更行不通，我们需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有人说我是空手道，我认为，空手道是对无形资产尤其是智慧的高度运用，而这正是我对中国经济界的一个世纪性的贡献。”
叶开看到了报纸上关于明睿的报道之后，就撇了撇嘴笑了起来。
明睿玩的这种手段，在他看来那都是他玩剩下的，要知道叶开在跟苏联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以物易物做的相当漂亮，获利更是翻了两番都多。
明睿只不过号称获得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而已，真实情况不得而知，但是从叶开的估计来看，不会太多就是。
“怎么了，你笑得那么淫荡？”何晴看了，就忍不住要讥讽他两句。
“只是看到一条新闻，觉得挺有意思而已。”叶开把报纸递给了何晴。
何晴看了一眼，就把报纸放下了，这条新闻她已经看过了，只是不知道叶开为什么发笑而已。
“他这种手段上不了台面的……”叶开只是这么评价了一句，就不说其他的了。
事实上，叶开对明睿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今后的十年里，明睿将他的空手套白狼理论一再地付诸行动，他策划了一大堆听上去就吓死人的宏大计划，其中包括将喜马拉雅山炸开一个宽50公里、深2000多米的口子，把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引入中国干旱的西北地区，使之变成降雨区（这件事情似乎在电影《大腕》中出现过，是疯人院里面一个疯子说的，其中不乏讽刺意味儿）。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整个90年代，明睿一直是媒体的焦点，他甚至获得了“中国十大民营企业家”、“中国改革风云人物”、“中国十大实业家”等众多称号。
他的公司也被称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试验田”、“中国真正的民营企业”等等，在1994年，美国《福布斯》杂志还把他列入当年度的全球富豪龙虎榜，位居大陆富豪第四位，同年，中国的一本名为《财富》的民间杂志把他定为“中国第一民间企业家”和“大陆超级富豪之首”，这位充满商业想象力和改革空想热情的人，也因此成为第一个被冠以“中国首富”的企业家。
当然了，明睿在1991年前后的冒险成功，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
在经历了13年的改革之后，计划体制已经在内外交困中面临逐渐瓦解的边缘，缺乏市场开拓能力而造成货物积压仍然是困扰很多国营企业的最大难题，这无疑给很多像明睿这样的大小倒爷提供了巨大的运营空间。
通过创新的方式在流通环节中获取利益，成为这些冒险家屡试不爽的致富手段。
不过，由于缺乏规范的资本工具和游戏规则，这些经营活动便往往非常的传奇和诡异，也充满了种种的不确定性。
虽然明睿成功了，但是失败的人更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