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温纪尘这个前车之鉴，对于商序现在的变态行径，时瑶心里有些担忧。
她还能顺利攻略商序吗？
就怕最后腰没了，也没能拿下他。
商序在她这黏磨了一会儿，竟然掀开被子躺进来，搂着她，头埋在她颈窝。
时瑶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直接，完全不像商头牌之前的做事风格！
就不怕她突然醒过来吗？
经历了那么多世界，时瑶自认为装睡能力达到巅峰，却被商序一句话彻底整破防。
“心跳怎么这么快？”他说着搂的更紧了。
时瑶想伪装，可这心跳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屋里安静的不像话，只有床上两人的呼吸声缠绵在一起。
“做噩梦了么。”
他手掌轻而缓地拍了拍时瑶的后背，“不怕，我在。”
男人温柔的话语近在耳边，时瑶本该心脏跳的更加快才对，但是不知为何他一下一下拍着，竟然会让她心安。
最后时瑶真的来了困意，不知不觉睡在了他怀里。
等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到了第二天。
商序早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在她赖床不起后，又装模作样跑她房间，让她为他束发。
时瑶佩服商序这自然的演技。
为了攻略，她积极配合着他，再次顶着鸡窝头起来忙活。
……
其他公主还在楼下做着粗活，时瑶自从上楼之后就没再怎么见过她们了。
至于那几个皇子，她更是一点消息也得不到，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
原以为这段时间都不会再碰到了这些人，直到这天，时瑶竟然无意间在楼上看见了六公主和老鸨站在一起。
六公主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纱衣薄裙，看样子像是借了楼里哪个姑娘的衣服，衣服漂亮但是过于暴露，都能看见里面的粉红小肚兜。
时瑶有些诧异，她怎么会在这，还穿成这样？
想了想，她偷偷跟在两人身后，见她们进了转角一间包厢。
时瑶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她脚步放轻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面。
包厢里面。
“大人，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些粗活了。”
六公主低垂着头，捏着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模样楚楚可怜。
然而静坐在窗前的男人悠闲喝了口茶看向窗外，不为所动，半分视线都未分给她。
六公主面色有些挂不住，她堂堂一国公主落到如此地步，不惜放下身段祈求他，可这个男人竟然还不屑一顾。
这些天在楼下干那些粗活，她的手指和皮肤都变得粗糙，她实在忍受不了了，不想再过这一日复一日的苦难日子。
六公主咬唇，随后抬头看向商序。
窗前，男人眉目疏淡，侧脸如玉，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整个人透出冰雪似的空静。
远远望去，神态谦和温润，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可身上的压迫感却让人无端喘不上气来。
他一只手把玩着茶杯，一只手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慢慢听甚至能听出好听的节奏。
在门窗上弄了个小眼，正在偷偷观望里面情况的时瑶看了不禁愣住。
可能是商序对她不再隐瞒身份的原因，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他有些变了。
原本的商序性子清冷，而现在他身上总是有一种丞相温纪尘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小动作，手指轻叩桌板，看似在想什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其实就是在出神发呆。
此时他身上那个披着的那套鸦青色薄袍，还是之前她留下的，商序几乎每天都披着。
“大人，您让我来楼上吧，我来侍奉您。”六公主看到商序的面容后，心底那点不情愿也慢慢消失，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肩上的衣服往下剥。
旁边的老鸨忽然止住了她的动作，将她的衣服重新盖到肩上，笑容和蔼可亲，“哎呦，六公主这是干什么，你当然可以不去干那些活了。”
六公主一听可以不用再回去干那些脏活累活，她有些赞赏地看了老鸨一眼，是个识时务的奴才，等她父皇找到他们，她倒是可以饶这个老女人不死。
六公主难得在这里被人尊敬地喊了声公主，她不禁直了直腰身，娇嗔一声，“我会跟在大人身边，服侍好大人的，听说我那个妹妹时瑶一直在楼上，现在我来了，就可以让她下去接替我那些活。”
站在门外的偷听的时瑶暗叹一声好家伙，她这个好姐妹在这时候都不忘搞她。
商序在这时也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六公主，他唇角勾起轻讽的弧度，“想跟在我身边？”
六公主娇羞点头，自己姿容并不差，只要自己肯放下身段，就没有男人能拒绝她。
然后男人后面的话却让六公主面色羞恼。
“你也配？”
六公主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以前那些王家贵族哪个不是在她用尽心思，只为了讨她欢心。
这时一旁的老鸨笑眯眯接道，“迎春楼里最近很缺待客的姑娘，公主若是愿意放下身段，倒是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六公主睁大眼睛，面色涨红的比之前还要厉害，她气急了瞪了老鸨一眼。
“你竟然让我去接客，你知道我是谁吗，晏国六公主，镇国大将军的外孙女，你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老鸨看着六公主张牙舞爪的样子，她仍旧笑着，“那公主就继续留在楼下干活吧，今天楼下人手不够，公主再加一项任务，后院的茅房，就都由公主来打扫了。”
六公主在宫里娇蛮惯了，宫里人都把她当星星月亮捧着，如今的心高气傲却是被外面的险恶狠狠打了一巴掌。
“不，我不要！”一想到茅房的味道，六公主连连摇头，十分抵触。
“这可由不得你。”老鸨原来亲和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刻薄，“走吧，不然今天完不成任务，可没有饭吃。”
六公主反抗，却没老鸨力气大，一直被她往外推，见她反抗的厉害，老鸨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在六公主胳膊上掐几下，疼的她哭了出来。
折腾反抗一顿没有结果，最后六公主终于哭着妥协了，“我……我答应你，我接客，我不要打扫茅房……”
老鸨脸上重新露出笑脸，“那我带公主去挑身好看的衣服，再选些胭脂打扮打扮，公主啊一定是迎春楼里最漂亮的女子呢！”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屋外的时瑶连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看着两人出了门越来越远的背影，时瑶在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商序会把这些公主留在迎春楼。
他要这些公主全部清醒的堕落，比起死亡，让老皇帝看到他的这些宝贝女儿一个一个自愿跳进火坑，才是最直击要害的。
商序狠起来也是真狠。
时瑶心情复杂，看了看房间的门，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她也是老皇帝的女儿，还是最宠爱的那一个。
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离开，装作不知道此事。
然而这时，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进来。”
时瑶脚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她这是被发现了？
靠，商序警觉性也太强了吧，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她没有乖乖听话进去，商序又不知道门外站的人是谁。
此时还是偷溜比较好。
时瑶踮起脚，想要麻溜地离开。
然而屋里又传出来了声音。
“八珍糕。”
时瑶身体僵住，好吧，没跑了，他知道是她。
叹了口气，脸上摆好诚恳认错的表情，时瑶才推门进去。
一进屋，就对上了商序的深邃目光。
“听了多久？”
他视线放在她身上，眼底的探究让时瑶有点紧张。
少女露出歉意的表情，轻声道：“刚刚，我见你没在房间，就想出来找找你，不是故意偷听的。”
商序听了，饶有兴味地哦了声，“为什么要找我？”
“就是很长时间没看见你，有点不习惯。”面对商序身上上位者的气场，少女有些紧张的攥着衣角。
刚才六公主就是站在她这个位置，被窗前的男人宣判了后面的结局。
他明明似谪仙般清冷矜傲，可所作所为又实在和谪仙沾不上边。
内里的残忍冷漠更像是个披着人皮的吃人恶鬼。
她现在也不过是他手下可以任意处置的小喽喽，虽然平日里他对她如之前那般温和，可两人终究是回不到以前了。
“离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他道。
少女看着商序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踌躇，一小步一小步迈过去。
“走这么慢，我会吃人吗？”
少女闻言脚步脚步快了些，走到他身边，为他倒了杯茶，“商序，我真的没有偷听。”
商序抿了口茶，视线落在那盏茶上，片刻，再次看向少女，眼神撩过间似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别样的专注。
他声音淡雅：“这已经是你的第三个姐妹过来想换份活儿干，你呢？”
“我不换，现在就挺好。”时瑶连忙摆摆手，表明自己想留在他身边的决心。
商序柔软的乌发丝垂在脸侧，窗外日光落在他身上。
眼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投下一片淡淡阴影，他来了兴趣，“哦？哪里好？”
马屁精时瑶立马上线，说的都是商序爱听的，“每天都可以看见你，我就很开心，如果哪天见不到你，我估计吃不好也睡不香了。”
商序面色依旧如常，眉梢却悄然舒展，甚至从他眼底能看见一抹愉悦之色。
“每天都想看见我？”
时瑶点头：“对，每天都想看见你。”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老实点，我可以让你在我身边呆的久一点。”
他声线清列，说话不急不慢，让人的耳朵很享受。
时瑶在心里暗暗咂舌，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晚上偷偷跑她房间里的人是谁。
闷骚的家伙，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就让他这副冷淡样子给骗了。
时瑶没有拆穿他，她点头，声音乖巧，“我知道。”
……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从前，时瑶白天在商序身边贴身照顾，也不用干什么，就是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
有时候听他弹弹琴，有时候又和他一起下棋，时瑶觉得自己不像丫鬟，更像是个大爷，每天不花钱白嫖和商序在一起的时间。
商序白天装的清冷禁欲，话少，除了经常盯着她看，不会做过多亲密举动。
然而到了晚上，就像是解锁封印一样，在她熄灯后没一会儿，就进来和她挤一张床上，又亲又蹭。
时瑶知道自己睡着了像死猪一样，不容易被弄醒，如果她那天晚上像平常一样早早睡着，没有发现商序晚上跑她屋里，可能睡着了还真察觉不出来。
可是她已经知道了，一想到商序每天晚上都跑她被窝里，她就睡不着，每次都会清醒的察觉到商序来她房间。
但商序这些举动未免也太过于大胆了，就真不怕她突然醒了吗？
明明是商序耍流氓，压力却都给了她，她要努力装睡不让他发现。
这不，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男子再次闯进女子闺房。
时瑶都已经麻了。
第一步，他会站在床前看她一会儿，目光一寸一寸细细描摹她的睡颜。
目光过于强烈，时瑶甚至能感觉到他什么时候看她鼻子什么时候看她眼睛。
甚至她额头那颗小痦子他都看的……如痴如醉？
时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变态的词形容，但这确实是她最直观的感受。
有一次担心会暴露装睡的事情，时瑶特意翻身背对着门睡觉，最后他竟然又把她身体转回来，继续盯着她看。
就挺无语。
第二步，他会俯身低头咬咬她的耳垂，不会太用力，但是很痒很热。
嘴上还说着一些沙哑含欲的话，时而轻佻时而深情，跟精分一样。
时瑶每次都极力忍住想睁开眼睛给他甩一巴掌的冲动。
商序每次做完这两步，才会钻进她被窝。
然后搂着她的腰，头埋在她颈窝，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