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抬眸看向他,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漱完休息吧。”
“好。”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应道。
他洗漱完走出浴室的时候,路漫漫和小煜烁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路漫漫睡在边上的,小煜烁睡在中间,旁边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显然是给他留的。
他走到旁边躺下。
小煜烁此时已经睡着了,而路漫漫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这五年来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凌墨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这样的情况如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可是他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大约五点半的时候,路漫漫翻身下了床。
她的动作非常的轻,凌墨夜知道她要离开了。
他伸手抱住小煜烁,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愿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的行为来。
小煜烁醒来的时候,发现路漫漫不见了。
他没有问,更没有哭闹,他显然是知道路漫漫准备今天离开的事情。
他的乖巧和懂事,没有让凌墨夜感到欣慰,只有浓浓的愧疚。
他知道,小煜烁是不想让他难过,所以没有问路漫漫去哪儿,没有哭闹。
人们常说,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
他都这么认为,他觉得越是乖巧懂事的小孩,越让人心疼。
因为他们经历的比普通小孩多,所以过早的成熟懂事……
如果可以,他希望小煜烁,可以像那些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做个不懂事的熊孩子,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路漫漫在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家。
在回去的一路上,她望着车窗外一幕幕闪退的街景,面上平静,但心中已经波涛汹涌。
离开小煜烁,她是十二万分的舍不得。
每一次的分离,都是痛彻心扉的痛。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接下来这几天,她把自己的时间精力,还有思想,全部都投入到工作中,不让自己有空去想小煜烁和凌墨夜的事情。
这日上午,她正在办公室看一些项目的重要文件,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路漫漫头也不抬的说道。
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说道,“季总,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路漫漫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她,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秘书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她面前,继续说道,“苏欣语为了得到乔纳森的帮助,将自己名下苏氏集团15%的股份转让给了乔纳森。”
苏欣语是苏氏集团的控股股东,拥有苏氏集团51%的股份。
现在他把15%的股份转让给了乔纳森,相当于把苏氏集团的控股权给丢掉了……
这么大的牺牲,路漫漫震惊意外的同时,也很生气。
苏欣语,竟然把苏氏集团15%的股份转让给了乔纳森。
要是乔纳森对苏氏集团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一些手段,将苏氏集团蝉食鲸吞。
虽然,苏欣语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是,失去了自家公司的控股权,是处于很被动的位置的。
若是苏氏集团,是苏欣语自己的集团,苏欣语想怎么做都跟她没有关系。
可是苏氏集团是苏延卿用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她绝对不允许苏氏集团落到外人的手里。
“季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秘书问道。
“你帮我查一查,乔纳森手里除了苏氏集团转让给他的15%的股份,还有其他的股份吗?”
“好的。”
“还有,从现在开始,我准备着手于收购苏氏集团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走露风声。”路漫漫沉声说。
若是乔纳森真的对苏氏集团起了不轨之心,估计多半都会想办法,收购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
她现在要做的,是暗中抢在乔纳森之前,收购苏氏集团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让乔纳森永远都达不到控股的地位。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要好好的想一下,你等我吩咐就行了。”路漫漫说。
“嗯。”秘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又道,“对了季总,今天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凌远天的秘书联系了我,说凌董事长想约你见面谈一个合作,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凌远天找她谈合作?
路漫漫轻嗤一声,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就跟他说,我没空,也没兴趣跟他们合作。”
跟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谈合作,除非她疯了,或者实在是走投无路。
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跟凌远天谈合作的。
秘书闻言,想说什么,可是见路漫漫态度实在是坚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退下了。
路漫漫在公司上了一天的班,直到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才离开公司,准备回去。
但她走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去开车时,就见凌远天从她不远处的一辆车上开车下来。
路漫漫脚步顿了顿,不过也是一两秒的时间,便继续往自己的车走去,仿佛没有看到凌远天一样。
面对路漫漫的视若无睹,凌远天也不生气。
他快步走到路漫漫的面前,抢在路漫漫坐上车准备关车门的时候,抓住了路漫漫的车门把手,阻止路漫漫开车门。
“凌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漫漫冷冷的睨着他,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路漫漫,我们谈一谈吧。”凌远天的态度很谦和。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恭敬的态度跟路漫漫说话。
路漫漫眼眸微眯,审视着他,“凌董事长,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是想来解决,我跟你爸妈,还有和你之间的恩怨。”凌远天平静的回答道。
“解决跟我们之间的恩怨?”路漫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的笑了,好整以暇的问道,“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