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门声的愈发急促。
热芭早已慌作一团。
完全没有理会到陆泽让自己躲进衣柜的意图,东捞西摸地在屋里兜了一圈,最终又慌不择路的钻进被窝,死死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呵!鸵鸟居士!”
陆泽一阵扶额,忍不住想抱她起来塞进衣柜。
但扛不住邦邦的砸门声,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开门。
只见孟子仪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应该是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发丝还散发着氤氲水汽。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t恤,下身搭配着黑色热裤,露出一双纤细的长腿,展示着身材的玲珑有致。
“不是说好十二点以前都不要来打扰吗?”
陆泽正人君子般的咽了咽唾沫,言辞间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
他没给孟子仪说话的机会,而是先发制人,扰乱其心神的同时,又攀上道义制高点。
果然。
孟子仪完全没发现房间中的异样,只是羞赧的低下头:
“我实在忍不住,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但随着一股罂粟味扑面而来,又警觉的抬起眼眸:
“诶……你不是在写歌吗?”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屋里走。
嘶——
陆泽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那边是卫生间!”
然而,孟子仪并没有理会,推开门走进去,侦探般的四下打量着。
半晌。
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转过身,往紧跟而来的陆泽身上一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今天就不要写歌了。”
陆泽暗呼侥幸。
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想让热芭往卫生间里藏的。
毕竟这是整个房间中,安全系数相对最高的地方了。
而且还能伺机而动,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哪曾想,热芭直接钻进了被窝,这个最危险,但某种程度上,又最安全的地方。
这丫头是有大智慧的……
“我戴这个铃铛好不好? 一会儿……的时候……”
“铃铛的声音越大,就说明你越厉害哦……”
看到双眼微眯的孟子仪,陆泽肩膀都颤了一下,心想她这状态是不是进得太快了点儿……
giao!
我24K纯金般的硬度岂是容你这样挑衅的?!
“咚——”
就在两人干柴烈火之时,一声闷响从居室传来。
“什么声音?”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别分心。”
孟子仪愣了愣,但听到陆泽的话,也没去想那么多。
说不准真是自己听错了。
想着,将铃铛往脖子上一挂,笑容明媚。
“咚——”
又是一记闷响传来,声音明显比上次要高一个八度,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不对,这哪是错觉啊。”
“……”
注意到陆泽闪烁不定的目光,孟子仪脸色一变:“你不会是在家里藏人了吧!?”
说着,孟子仪一把将他推开,下意识的朝着居室走去。
“老实交待,人藏在哪里了?”
从阳台到衣柜,再从衣柜到床底。
陆泽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还是看到了孟子仪掀开被子的那一幕。
热芭:“额……如果说我是在和陆泽玩捉迷藏,你信吗?”。
陆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孟子仪:“……”
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阳台上的绿植在随着微风轻轻摇动。
那一刻。
孟子仪愣在原地,不忍直视房间令人透不过气的尴尬。
只是目光僵硬的别过头,看向阳台上长势大好的绿箩、龟背竹、常春藤……
哪怕在幽暗的灯光下,也掩饰不住那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而孟子仪的的信仰,在这一秒崩碎了。
同样的信仰崩碎的,还有床上的热芭。
尤其是当孟子仪掀开被子,两人对视的时候,那种羞耻简直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心脏都被人挖走了一大块。
其实当孟子仪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底气在的,怕什么!?
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和他恋爱了,那也不丢人。
但听到两人在卫生间里的对话时,原本鼓起的勇气一瞬间碎裂满地。
她才发现,两人居然已经玩得那么开了。
显然,他俩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
还承认个屁啊!
自己才是第三者。
偷吃被正主发现是一种体验?
有生以来,热芭第一次明白了这种感觉。
此刻的她,只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真的有个地缝,还轮不到她来钻。
那得留给石化成希腊雕塑的陆泽。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他很后悔,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要是自己只带她们其中的一个出来,哪还有这些事?
既然没有地缝可钻。
只得做好准备,承受狂风骤雨。
“下手轻点儿。”
陆泽嘴角蠕动,准备发出最后的哀求。
然而就在这时,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只见孟子仪平静的开口说道:
“你不用解释了。”
听到这话,陆泽的心又是一沉。
这一刻,多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此刻的她越是平静,等会儿爆发得就越是猛烈。
陆泽一咬牙,一闭嘴,一撅腚。
放弃最后挣扎。
准备接受来自孟姐的神之审判。
然而。
却见孟子仪脸色陡转,先前的震惊、愠怒全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释然。
尤其是想到陆泽那无与伦比的才华。
她宁愿放下自己那不值一提的骄傲。
自己是不可能一个人独占陆泽的。
“你们在躲猫猫?那我也来吧。”
“我这儿还有一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