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挣扎,却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薄唇,喉间咽动,将药吞了下去,她呛得直咳嗽,宫霆轻拍着她的背,等她缓过气来,他如法炮制,嘴对嘴的喂了她大半杯水,这才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小鱼脸颊红扑扑的,呼吸平缓下来,再度陷入昏睡。
宫霆挥退佣人,和衣躺在她身侧,睁眼打量着她,乌黑的长发柔顺地贴在脖子上,形状极好的落尾眉让她的五官看起来很舒服,皮肤白皙细腻得几乎看不到任何毛孔。
其实她这样的人,搁在人群里很不显眼,但是看久了,便自有一股让人舒服的气质,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还是不懂,他今晚为什么会过来,他在希冀什么?
将她拥进怀里,他心里觉得十分踏实,闭上眼睛,一阵困倦袭来,他很快就睡着了。很奇怪,昨晚他躺在自己睡了三十年的床上,辗转难侧,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在她身边,他却能如此快的入睡?
宫霆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反常,便跌入黑甜的梦乡。
小鱼下半夜退了烧,整个人就像被梦魇困住了一般,感觉有人在身边走动,有人抱着她从她的房间去了另一个房间,感觉有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一直萦绕在她鼻端,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她知道她生病了,下午在泰晤士河畔吹了一下午风,当时就觉得头重脚轻,回来躺在床上就爬不起来,她不想吃药,就想这样一直病着,那么她就不会心痛了。
她睁开眼睛,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看见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欧式大吊灯,这是宫霆的房间?
她感觉腰上横着一条手臂,她转过头去,就看到男人的睡脸,顿时怔住,他不是要订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鼻翼微微酸涩,也顾不上自己刚退了烧,连忙拿开他的手臂,翻身往旁边滚。
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否则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他的感情,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情人忘了自己的本分,爱上了自己的金主。
通常这类认不清自己的人,下场都会很凄惨。
她退得太急,没有发现已经在床边,看见宫霆有醒来的趋势,她连忙起身,结果整个人失重,“扑通”一声,连人带被掉在地上。
“好痛!”她低呼一声。
宫霆迷迷糊糊的,听到她的痛呼声,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坐起来,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床,然后在床下找到了苏语。
他蹙紧眉头,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被子里蠕动,像蚕宝宝一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睡觉不老实,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小鱼将头缩进被子里,不要听他的声音,不要看他,她的心就不会这样疼。
见她躲进被子里,宫霆蹲下来,伸手扯了扯被子,没扯掉,他俊脸黑沉,“你刚退了烧,不要坐地上,先出来。”
小鱼没有动,一颗心难受得要命,她嗡声嗡气道:“你走吧,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