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夜诚忙将少女揽入怀中,伸手探了探额头:“哪里不舒服?”
苏晴芸睁开半梦半醒的双眼,靠在男人怀里,身子颤抖,声音小小的闷闷的,气若游丝:“肚子...好疼...”
赢夜诚脸色微变,感受到怀里颤栗蜷缩的小身子,苏晴芸有气无力的脆弱声音,令他心跳一度顿停。
他将大手覆盖在少女肚子上。
苏晴芸疼得厉害,忽然感觉赢夜诚大手覆盖的地方一热,那热意顺着她的肚子,节节攀升,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过程极短,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了。
这时,她才有心思细想。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吗?好神奇。
赢夜诚感觉怀里的人,稍稍好了一点点,抿了抿唇。
“夜北,去请太医。”
苏晴芸闻言,按住赢夜诚的手,摇摇头,明明很无力,却还是坚定的摇头,显然很抗拒请太医。
“不要,不要请太医。”
赢夜诚不懂,明明怀中的少女,疼得战栗,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坚决不要请太医。
“主子,要请太医吗?”夜北在门外,有些犹豫,两个主子,一个要请,一个不要请,这让他很难办。
“请。”赢夜诚的声音顿挫有力。
苏晴芸却不肯,按住的手改成了掐他,就是拒绝请太医。
肚子又胀又坠,下面还有点湿凉,她大概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应该就是来大姨妈了。
前世她没有痛经过,穿过来的时候原主的葵水刚过,她也就忽略了。
她没想到原主身子不仅虚弱,连来月事也这么痛苦,这大半夜的,差点让她生生痛晕过去,这要是往后每个月都这样...
苏晴芸只要想一想,都感觉害怕,整个人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赢夜诚倒是没感觉被掐住的手有多疼,甚至说半分痛感都没有,可见少女疼得多厉害,疼到毫无力气可言,可她太抗拒了。
苏晴芸咬着下唇,若有似无的细弱声音从唇边溢出:“夫君,臣妾不疼了。”
赢夜诚蹙眉,明明就是为了不请太医,故意说的,他虽给她输送了内力,但是少女时不时皱眉,颤抖的细微动作他都感受的到。
“不疼了也要请太医看看,夜北,愣着...”
赢夜诚正要喊夜北请太医,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臂,少女柔软温热的唇,印在他的脖子上。
那种酥麻而又温软的触感,让他浑身犹如被大火烧撩过一般,呼吸瞬间沉重,眸底有说不出的暗涌。
苏晴芸也愣住了,慌忙移开唇瓣。
她就是想悄悄跟他说一下缘由,但是,人没力气,一下子就撞在了赢夜诚的脖颈处。
“夫君,臣妾没事,臣妾就是来葵水了...”苏晴芸的脸红透了,为什么大姨妈这种事还要跟他交代!
赢夜诚一出生就在黑暗中,从未跟女子接触过,唯一能教他人事的奶娘,也在宫中丧命,再后来他进了军营,成了狠厉的战王,更加无人会跟他提及这等事情。
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葵水是什么东西。
苏晴芸抬眸,只能看到赢夜诚冷硬的下颌线,却看不到赢夜诚微微愣神的表情。
她大概知道赢夜诚为什么不说话了,可能是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于是清了清嗓子,红着脸稍稍跟他解释了一下何为葵水。
赢夜诚面无表情却认真在听,末了,甚至还微微点头,表示他懂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夜北的声音。
“主子,太医来了。”
苏晴芸一听,暗骂夜北速度真快,她真的不要太医进来,闭上眼,头往赢夜诚怀里一埋,声音从他胸膛处闷闷传出:“臣妾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要是敢把太医请进来,我会羞愤而死的。”
赢夜诚眸色微敛,似在犹豫,突然,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可以的话,夫君用手给臣妾暖暖肚子,就好了。”
赢夜诚垂眸,看着少女原本疼得苍白的脸,因羞涩涨的通红,无奈,朝外面冷冷落下一句话,“送太医回去。”
苏晴芸舒了一口气,央着赢夜诚喊了青玉青禾进来。
下身黏黏腻腻的,很难受。
赢夜诚什么也没说,将苏晴芸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将青玉青禾喊了进来,就出去了。
等青玉伺候着她换洗了一身衣服,青禾也将床上的被褥又重新换了一套。
赢夜诚在进来的时候,少女躺在床上,皱着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男人干脆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温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揉了揉,见少女舒展了眉头,呼吸平稳了下来后,才闭眼拥她入眠。
......
门外,被大半夜挖起来的梁修梁太医,死撑着眼皮,等着凛王爷召他入内诊治,结果,等了好久,等来了他一句,让他回去。
梁修:“......”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凛王妃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梁太医,我送你回去。”夜北说完,伸出手,一把提起梁修,风风火火的将他又送了回去。
*
翌日,苏晴芸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揉着她的肚子,缓缓睁眼,朦朦胧胧的视线里,赢夜诚放大版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夫君,你怎么没去上朝?”
赢夜诚不慌不忙的收回手,语气淡然如常:“休沐。”
旭日温和的阳光透过木窗照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眼睑下似有乌青,看起来,像是一晚上没睡。
苏晴芸疑惑:“夫君,昨晚没睡好吗?”
赢夜诚不疾不徐的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未喊人进来伺候,而是自己穿上衣服,鞋子,才道:“睡了。”
苏晴芸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然后没忍住,又打了个困倦的呵欠,懒洋洋的。
赢夜诚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困倦,便再次开口:“困就在睡会,府里没人敢说你。”
岂料,苏晴芸拍了拍扁扁的肚子,认真开口:“可是臣妾饿了。”
赢夜诚:“......”
男人本来想说睡醒再吃,但少女肚子确实有轻微的声响传来。
他勾起唇角,眼底有一丝宠溺,而后,喊了青玉进来伺候她梳洗,才抬步离开清枫院。
青玉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懒洋洋的靠在床上。
昨晚本来她很是兴奋,结果半夜,竟然得到了主子来葵水的消息,白高兴了一场,暗暗替小姐可惜,又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她一边伺候苏晴芸洗漱,一边宽慰她:“小姐,没事,昨日不成,往后机会也多的是,奴婢瞧着,王爷像是对您上了心。”
可不是嘛,哪个男子对于府里女眷来葵水的事,都是避之不及的。
哪像他们王爷,不仅一点也不觉得晦气,甚至,她还听夜北说,王爷还给主子请太医呢。
其实,夜北只知道王妃身子不舒服,但不知道他是来葵水,就随口跟青玉说了一句,昨夜请了太医。
苏晴芸整个人都蔫蔫的,月事第二天,虽然肚子没有昨晚上那么疼了,但还是好不到哪里去,没精神,自然也不想多少,懒懒的应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