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柯把弟弟揪了出去,不知道处在原地的夏挽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三天以来,这是第一次玩有人关心她,让她快些回家,她就在离家不到几百米的地方,可父母就是没有来找她,或许,他们还没发现自己的离家吧。她想着,把校牌有攥得更紧了些。
叶雨桐发现,夏挽歌越发的努力学习了,期末考前夕,当她还在和季凡在滑板场学习技术的时候,夏挽歌就在旁边写题目,叶雨桐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写,她说家里的争吵声比外面还要让她心神不宁。
叶雨桐从心底,就很佩服她,那么的坚韧,那么的聪明。
放寒假的时候,夏挽歌也会去餐厅打打零工,赚点零花钱,她却没想到,再次见到陆子柯,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因为临近春节,各个地区都已放假,在外打工的人回了家乡,学生放了寒假,各类的人群涌入了大街小巷,各种游乐场所和餐饮场所。
夏挽歌在一家牛排馆打工,她记得那天是情人节,晚饭时客人们在前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给客人点餐,一边还要收拾残骸,整理出新的座位。
“5号桌客人走了,挽歌去收拾。”前台对夏挽歌吩咐,又把写着5号桌的号码牌给客人。
夏挽歌推着清洁车麻利的收拾餐盘,客人过来了,正站在一旁等候她清理。
放牛排的铁盘被恶作剧的倒满了饮料和化了的冰激凌,桌上也受到了摧残,各类的果壳以及骨头。她不得不用手将它们清理到清洁车上的垃圾桶,而她的手,自从上班的那一天起,就一直保持着油菜混合的味道。
“整理好了,请坐。”夏挽歌呼出一口气,抬头,正对上陆子柯微微惊讶的眼睛,他虽穿着休闲服,但是她也认得出来那衣服价格不菲,和季凡穿的似乎是同个牌子。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生,轻轻的挽着他的手,黑发又长又直,径直落在了他的手侧。
“子柯我们坐下吧,总算是排到了。”
那一刻,夏挽歌明白了,无论她的成绩再好,再优秀,她也只是个实打实的丑小鸭,不是那只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在陆子柯面前,她卑微到了骨子里,她不得不接受。
她似乎看到陆子柯想说些什么,在他开口前,她推着车很迅速的逃离了。
她那么的糟糕,竟然喜欢高高在上的他。
任何人在面对喜欢的人面前,都是卑微的,更何况,夏挽歌心底与生俱来的自卑,已经根深蒂固。他也全看到了吧,她所触碰到的污秽,更何况她,根本比不过任何人。
寒假之前,沈悠最近能经常看到季凡与叶雨桐的同行,偶尔夏挽歌也会跟着一起,每次下课,沈悠都会在他的班级门口侯着,希望他能出来见她一面,他出来过一次,让她回去。之后他就再也不出来了。
那天中午,她还没叫他,季凡便从班级里走了出来,她的笑容还浮在脸上,可季凡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走到了夏挽歌旁边,听她在说叶雨桐去上厕所了,她们要稍微等一下。
说完,还转头看了沈悠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可沈悠的一股怒气就从体内窜到了头顶,夏挽歌一定什么都知道,她喜欢季凡,缠着季凡的时候,夏挽歌都碰见过,季凡好不容易向她靠近了一点,就要放下叶雨桐的时候,夏挽歌又在旁边作祟,让他们俩走近,现在倒好,她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季凡不理她,连叶雨桐,见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她一方面失去了爱情,还失去了友情。
她认为,错就错在夏挽歌的身上。这样,叶雨桐就会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了吧。
放了寒假之后的叶雨桐更加猖狂,恨不得天天在外撒野。
邵城源一没跟住她,她就跑到滑板场玩,还和季凡一起加入了滑板俱乐部,俱乐部的会长是在这个城市上学的大学生,喜欢反扣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玩起滑板来,可以让一群女生尖叫。
季凡手把手的教她,在摔了无数跤和被季凡嘲笑了无数次之后,她终于可以在u形池滑上一圈。
她大汗淋漓的坐在一边喝水,看季凡和梁勤pk,季凡把梁勤绕花了眼,梁勤不服气,就骂骂咧咧的继续和季凡玩,于是被虐得更惨。
和自己比起来,季凡可是神清气爽,连气都不带喘。
“后天在市中心的小广场有一场比赛,你们来不来?”
叶雨桐很兴奋,“你参加了吗?”
“前几天我们俱乐部举行了一次比赛,选了十个人出来,比赛那天,你没来。”季凡淡淡的说着。
梁勤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哎呀,你不就是想说叶雨桐没来看你比赛嘛,哎哟哟……看这失落的小眼神。”
他怕被打,所以扛着滑板一溜烟的跑了,还不忘回头和他们喊道:“待会上我这吃饭啊,今天可是小年夜——”
“谁小年夜去面馆啊,你快回去。”季凡烦躁的挥了挥手。
叶雨桐想起来了,季凡的确通知过她俱乐部的比赛,但是她粗心大意,根本记不住,心里总是感觉有事耽搁着,又在姑妈教她做甜品时忘得一干二净。
季凡那天在围了一圈的人群中张望着,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叶雨桐的出现。
“不好意思啊季凡,我这猪脑袋,什么都记不住,你入选的比赛,我也没看成。”叶雨桐扯扯他的衣角。
“那你后天来吗?这是隶属市的比赛。”
叶雨桐用力的点点头,“我一定准时到!”
“好。”季凡笑得很内敛,叶雨桐差点要陷入他深邃的眼睛,好在天已经黑去,帮她掩饰了耳根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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