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通讯,虽然祁原给出的筹码有点让人心动,不过……这个要求,很奇怪,嬴清懒得理会,将这个通讯号码设置了个备注,拿着纸研究着大阵。
说起来,他也很好奇白帝那个时代,会是哪位给他设计了复活机会,甚至,找到了白帝妻子的残魄,放进了藤蔓之心里蕴养。
不过,他也懒得想了,秘境里的记忆,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在见羽口中自称使者的人,或许根本不存在。
想得越多,最终会被自己蒙蔽。
……
拍卖会结束了,拍品都是西湖雪出的价,却有两件不同的物品,分别指明送给了见羽和司徒血。
见羽再次确认道:“给我?”
司徒血也用眼神询问了下,两人都得到了送货NPC的不断确认,最后才收了下来。
穿着服务生装束的NPC鞠躬完将门带上,由他们在里头待着,毕竟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它还要继续工作。
——每个人都备有私人包间的特权只在半年拍卖会中才能享受到,拍卖会持续三天,而私仁包间则持续到拍卖会结束当天的零点结束。
落殇故意笑道:“有人送见羽东西我觉得不奇怪,为什么司徒血也收到了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摘下你这朵高岭之花?”
司徒血忽视了落殇的话,手指勾开精致礼物盒上的绸带,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本书,名字是《魂史》。
毫无起伏的声音仿佛在他脑海中说话,“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知道异魂的历史,我跟人探讨了下,选择了一部分你可以知道的内容重新写了一本,当做对你修为进益的嘉奖。”
和别人所说的一样,司徒血和司空太平是同类人,外冷心热之人。
司徒血将书拿出来,第一页就是写着由司空太平删取部分真实历史重新写的书。
“原来是你师父送你的,那么见羽那个,也是咯?”
见羽摇了摇头,她手上正拿着一本名叫《阵法大全》的书,“是嬴清给的,应该是给我和司徒血,这两个被凤凰镜和潜龙渊选中的玩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魂海也送了礼物,送给了且尽歌,这次的礼物对象,是我们这些上次会议代表三大神境出席的玩家。”
司徒血道:“不,是实力的嘉奖。”
司徒血翻了几页看了下,忍住做笔记的念头把它收了起来,心中默默道,这些东西很实用,谢谢师父。
没有回应,司徒血也当做从来没有那个声音讯息一样,默默地回忆着刚刚看的内容,那些内容,是游戏开始后的部分记载。
有一些他知道,有一些却是他所看不到的隐秘。
落殇手指按在见羽手上的那本书上,他能明显感觉到书的抵触感,看来是被施加了什么禁制。
他安抚性的看了缉见羽一样,一段程序在指尖流动着,泛起电光,刺灼着书面,却发现那层禁制,不止能量,还有纯粹的数据。
像嬴清那种强大的异魂,学习能力极强,不过他没想到,对方已经这么快就学会了这项简单却又贴合规则而坚不可摧的绑定锁。
也不知道沧成傅,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
见羽看着落殇手指离开书,问道:“好了?”
“嗯,好了。”
见羽翻着看了眼目录,暂且收进了背包,里面的东西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
西湖雪道:“那我就继续说说接的单子内容?”
众人:“……”
嬴清又收到了祁原的视频讯息,他若无其事的点开来,想听听这个叛徒又有什么想说的。
祁原双手合拢在一起,冷笑着,“不想问吗?那我来告诉你,根据我得出的数据,那个给白帝复活机会的使者,就是还未成为青玉琴的云来。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他那样通天的本事,既能从规则下夺回婵娟的本我意识,还能获得最好的蕴魂之物,藤蔓之心。”
“他早就预料到了那一天,给予白帝复活的机会,给予了你们一线生机,让你们能够继续苟延残喘着。”
祁原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大,兜帽被碰落下去,露出他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
“他能穿过遥远的时间提前落子,也能借助你的力量开启掠杀者,这样的人,手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招数让你们从天堂地狱反复往来呢?”
“你能确信,你们,真的能赢?”
嬴清似笑非笑,“祁原,看来你真的快要被掠杀者同化了呢,这样偏执的神情和话语,真让人难以置信。我不相信一个执棋人会不知道一个道理,埋下的种子,必须得精心栽培才能结出他想要的果实,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每一步都走对。”
“哈哈。”
“哈哈哈。”
祁原笑的很疯狂,神情狰狞,仿佛停不下来一样,嬴清觉得吵,想要单方面结束通讯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
“如果我说,云来是执棋入局呢?”
执棋入局,是身为执棋者却甘愿入局。
这等于……有人看似是棋子,却是掌控一切的人?
祁原又瞬间平静了下来,他温和道:“永远不要凭借着习惯、常识和认识等等基本信息,来判断一件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是简单到了复杂,还是复杂到了简单。”
通讯被挂断,嬴清突然发现他可能对祁原的误解很深。
对方送来了一则非常重要的消息——云来有两个人,一个是成为青玉琴的云来,一个是藏于掠杀者之中的云来。
或许,这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两个云来分别对应着善与恶。
癫狂似的伪装只是将自己刻意同化为掠杀者,莫名其妙的行为只是为了向掠杀者解释他的后手,又或者是向异魂那边留了份余地。
只是自己将他的身份暴露……不,他如果想继续伪装下去还是可以的,就像那次摘下面具后没有五官的脸一样。那么,就是他那边,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解释了,必须做出选择,而他,选择了‘成为’掠杀者的一员。
嬴清盯着黑掉的屏幕,心中想着——
呵,这跟执棋入局又有什么区别?
以身犯险,危机重重。
走错一步,岂不就是万劫不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