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家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辛家似乎有些不对劲,辛宪英依旧没有回来,他们家人的态度,也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定,楚南期初还没有在意,后来一琢磨,才明白过来。
只怕这些都是因为张宁的影响,辛家的态度自然也就改变了。
因为张宁,即使本来不在意他的身份,可他们现在搞坏了关系,也不得不在乎。白身的话,还好说,不怕担心有什么问题,但是正是因为有所牵连,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那就难说了。
这便是张宁的影响,楚南得知这一切后,倒也没有责怪辛家,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处处小心,才能保的永远,这样做他一点也不奇怪。
能想的通是能想的通,可心里的不爽却是真正存在的。
尤其是大过年的时候,出了辛家的门,楚南回头看了眼,摇摇头,高门府邸难进,似乎也没有必要硬是挤进去。
他现在只犹豫的是辛宪英的想法,如果她和糜贞一般,那自己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带走她,如果她走到了家人的一方,那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一时心情倒是真的相当不爽。
不过楚南心里深处,还是很相信辛宪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之前也勉强算是和他有过白首之约,似她这般的女子,若是反复无常,那才叫奇怪。可惜现在不能和她接触,不然真的该好好相谈一番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南满脑子都是辛宪英的事情,殊不知他隐隐约约的间,已经再把自己往一个极端推去,只是他还不自知罢了。
“主子,主子。”楚南正埋头踱步,就听到阵阵剧烈的喘息声,接着看到王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楚南被吓了一跳,现在听到这种话,就头皮发麻。
“那个......容我喘息喘息。”王天平复了下情绪,方道:“咱们年后准备在柳县开设的店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全都着火了,三家店铺一个没有剩下,主子,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啊。”
“草拟大|爷的。”楚南暗骂一声,一家店铺都难着火,更别说三家店铺了,除了被人放火,还能有什么原因?
“那边的负责人是干什么吃的?就没有一点发觉?”
王天干声道:“这还真没有办法发觉,主子,你都忘记了咱们现在还在放假吧,所以那边除了店铺,都没有看守。”
楚南也想了起来,但这解释不能平复他的愤怒,“官府呢?官府怎么说?”
“官府在调查,不过估计指望不上,一群泥腿子,哪里会调查什么案件,能把地方的治安管理好,就意见很不错了。”
楚南暗道晦气,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些人所谓,可偏生他现在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主子,你看?”王天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继续看,我就不信,他还敢烧。”派人给我盯着,这年都过去了,让大伙都开始忙起来吧。”
“哎,好。”王天也觉得楚南对于下人太过宽厚,长此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家里,府里人都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见楚南回来,纷纷向他看来。
楚南走过去,坐下来,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无非是别人眼红,明的不行,来暗的。”
甘倩担忧道:“要不我们就算了吧,蓟县和周边的几家店铺已经不错,幽州每个郡县都开设,肯定会惹别人不开心。”
楚南冷笑道:“不开心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我让他们开心,他们日后肯定不会让我开心,既然左右都不开心,何须顾忌,我这次还非得和他们刚到底,和商人将道义,简直找死。”
几女面面相觑,都觉得楚南有些过于激动了,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糜贞道:“回头我回去问问大哥,看看是怎么回事。”身为商贾之家,她最为清楚这些事情,也明白楚南说的没错,若想不被人欺负,除了官府外,就只能做大,做到别人只能仰望的地步,自然一些小麻烦就会消失不见,不然现在的让步,只能是会让别人以为你软弱可欺。
楚南挠挠头,低声道:“你问问他,能不能帮我联系到张大瞎。”
“找我哥不就行了吗?”糜贞也知道楚南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张大瞎是谁。
“不一样。”楚南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张大瞎,会更好一些。”
糜贞是个急性子,闻言当即起身道:“那我走了,你在家里等候我消息。”
楚南也没有阻拦。
几人有商量了一会,外面丫鬟来报步练师来了,众女忙迎了出去。
对于未来的大妇,她们自然不会有所懈怠,更别说,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楚郎,你怎么了?”步练师在众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楚南面色似有不快,不由问道。
“没啥事,”楚南道:“一些生意上的小事罢了。”
步练师微微一笑,和身边的甘倩询问了几句,这才明白过来。
步练师也没有多说,只是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和众女说一些别的话。
楚南心情烦躁,见众女都在说一些其它的事情,便起身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就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步练师一个人也出了房门,追他而来。
“练师你?”楚南狐疑的看着他。
“楚郎,”步练师轻轻的揽住他的胳膊,微笑道:“我有些事情和你说,咱们去空间吧。”
“好。”楚南也没有多想,当下便和步练师一起进了空间。
站在门内的几女,看着步练师和楚南消失在院子里,甘倩皱眉道:“也不知道步姐姐要和小南商谈什么。”
樊霖娇笑道:“总是能哄夫君开心的话,不过姐姐,你没有觉得夫君的生气有些奇怪吗?”
甘倩回头看她,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轻叹一声,道:“我自然是感觉到了,可是小南不愿和我们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哎,从他要大力扩展商业上的事情,我就觉得有些异常,现在感觉更为玄妙,也许小南想做些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樊霖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干果慢慢的吃着,她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作为楚南真正的枕边人,她了解的更多......
步练师和楚南在空间里没有多待多久,就出来了,出来后,步练师和众女说道了几句,离开了楚府。
楚南看着府里几个女人看着自己担忧的目光,笑道:“别瞎担心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暂时没有办法告诉你们,等有空了,我就告诉你们,不过我打算把婚事提到二月初,姐,你们觉得如何?”
“二月初?”原本婚事定的是六月份,现在一下提前这么久,虽然出乎众女的意料,但更多的却是开心。
“是练师的主意吗?”
楚南摇摇头,“怎么可能,她还不知道这事呢。等过两天,她再来的时候,你和她说。”
“你没说?”甘倩的满脸的惊讶,她还以为两人进去就是商谈这事呢。
“自然没说。我哪敢说啊。”楚南也是刚刚临时起意。
“夫君。”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有此大的声音,还敢如此叫唤的也就糜贞了。
众女都笑了起来,对于这个糜家大小姐,她们也都是打心里的喜欢。糜贞虽然是糜家大小姐,可一点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很难让人不喜欢。
“夫君。”糜贞跑了进来,道:“我和大哥说了,他说你今天去酒楼旁边的小院子,他会通知张大瞎,若是他去,自然回去,不去的话,就是不愿意去了。”
这话传递的奇妙,楚南心里喟叹,他和张大瞎认识,源于张宁,但是这么久的相识,他认为张大瞎不是那种因为他和张宁关系生疏,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墙头草。
当天下去,张大瞎果然没有让楚南失望,出现在了小院子里。
“楚兄弟,你要去寻我,就去寻我,让糜别驾带什么话?”一进门张大瞎就埋怨了起来,“这事搞得生疏了不是?”
“快过来坐。”楚南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席,待他坐下,先行给他斟酒,笑道:“此事是我想的多了,来,我先干为敬,作为赔罪。”
“哈哈,好。”张大瞎喜酒,可幽州百废俱兴,可不是哪里都有酒水喝的,天天有的喝的,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此时见到一桌酒席,自然大为开心。
酒过三巡,楚南道:“张大哥,兄弟我想问你几件事。”
“啥事?”张大瞎夹了块肉食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在柳县准备新开的几家店铺,都被别人烧了,这事官府不管吗?”
张大瞎愣了下,放下筷子,道:“你说的这事我清楚,不过我告诉你,这事查也查不出什么,而且大家似乎也都没有非得要查的意思,我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楚南道:“我知道是谁放火的,也不行吗?”
张大瞎干笑道:“其实我也看得出,只是现在咱们不是官府嚒,凡事要将就证据,没有证据如何定罪呢?”
楚南若有所思,“这么说,我要是放火烧了他们的店铺,那是不是也没有事情?”
“这?”张大瞎浓眉深深的皱了起来,面色略显纠结,许久方道:“楚兄弟,我和你说,你愿意做那就做,可我觉得似乎没有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楚南道:“人家打我,我自然得还回去一巴掌,不然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张大瞎笑了笑,“理是这么个理,只是楚兄弟,你生意上的扩张其实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可不单单是那些生意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南怔道:“这意思是我没有办法做下去生意了?”
“也不是,哎,这事说的其实就是你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导致他们不满,不满就不满,本身也没有什么,只是你毕竟是在蓟县,这就难办多了,本身你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知道了,”楚南道:“也就是说目前我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不做生意,要么被他们打击,并且我还不能还击?”
张大瞎满脸涨红,点点头,表示是这个意思。
“我民明白了。”楚南端起酒杯,“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其实生意上的事情,我倒不是太过于在乎。”
张大瞎费解道:“楚兄弟,你这是?”
“没啥,只是想起了一件事。”说着楚南端起酒杯敬他。
张大瞎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多问,两人喝了几杯酒后,张大瞎便告辞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楚南并没有收敛扩张的意思,依旧在各地建立店铺的零售点,但没有多久,他的店铺就遭遇到了打击。
几番遭遇打击之下,甘倩也有些不解楚南还继续开设店铺,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应该可以停止,甚至放弃。不然就是在浪费钱。
不过步练师和她谈了一次话后,甘倩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公元一八六年,一月下旬。楚南计划了很久之后,终于对被他怀疑的几家店铺,同时放火,一时震动非常大,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此事。
当天张大瞎就找到了楚南,慌张的问道:“我说楚兄弟,那火是不是你派人去放的?”
楚南当然不会承认,即使能和张大瞎说真话,可他还是选择了否认。
“那真是见鬼了,难道最近的纵火事件,有人蓄意为之?”
楚南道:“这我可不清楚,有没有人蓄意为之得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找不到的话,那就是无头案件。”
“哎,这事搞的,”张大瞎道:“我听到别处好几家店铺都起火了,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楚兄弟,我和你说,不论是不是你,以后这事可都不能做了,危险啊,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