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说道“杨太医,安大人一个月的俸禄就二三十两银子,你现在送这么个大礼,安大人怎么好意思要呢。”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这东西不是我买的,是我们家祖传的。”
石正峰说道“那就更不能要了,君子不夺人之美嘛。”
杨太医看着石正峰,眼睛里直喷火,自己这礼是送给扁鹊的,扁鹊没说什么,石正峰倒是叽哩哇啦,在这聒噪了半天。
杨太医说道“安大人,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我对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我的这点心意,还请您千万收下。”
扁鹊不要,杨太医非要给,两个人推让起来,最后,还是石正峰在旁边说道“好了好,安大人,杨太医这是真心实意要给你,你就收下吧,否则让杨太医下不来台。”
扁鹊犹豫了一番,收下了礼物,杨太医笑得合不拢嘴,朝扁鹊、石正峰他们拱了拱手,兴高采烈地告辞了。
扁鹊说道“正峰,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值上千两银子,他送给我,肯定是有所图谋,可是,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走了,这不是白拿他的东西吗”
石正峰说道“刚才他自己说的,他是仰慕你,才送礼给你的。”
扁鹊说道“你这不是抬杠吗,别人给当官的送礼,那都是想利用官员手里的权力给自己谋私利,与官员进行权钱交易。”
水芙蓉在旁边说道“我看那个杨太医不像是什么好人,他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扁鹊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扁鹊气呼呼地问道“谁呀”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安大人,是我。”
“什么事”扁鹊叫道。
门外说话的人也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姓王,王太医。
王太医说道“安大人,可否让小的进来说话”
扁鹊指着门外,对石正峰、水芙蓉他们说道“这些人都是一个老师教的说话都一模一样。”
石正峰说道“他们不仅说话一样,做事也一样,不信你就瞧着。”
石正峰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叫道“王太医,请进。”
王太医与杨太医正相反,是个瘦高个儿,王太医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见扁鹊、石正峰他们在吃饭,说道“呦,打扰大人吃饭了,罪过,罪过。”
扁鹊说道“没事,王太医,你有什么事吗”
王太医笑呵呵地从怀里抽出了一本书,说道“大人,这是我家传的一本医书,想进献给您。”
扁鹊说道“这既然是王太医的家传之物,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王太医说道“大人,您医术高明,这医书您拿去,肯定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王太医双手捧着医书,毕恭毕敬地献给扁鹊。
扁鹊最喜欢的东西,除了美女就是医书,他觉得一本医书值不了多少钱,收了
也无妨,大不了自己看过之后,再还给王太医就是了。
“好吧,”扁鹊接过了医书。
王太医很是高兴,说道“大人,这本书很好,您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王太医连着说了好几遍“仔细看看”,这才告辞退去。
小茉莉说道“这王太医是不是疯疯癫癫的”
“小茉莉,你不明白,这里面有奥妙。”石正峰敲了敲医书,对扁鹊说道“你翻开,仔细看看。”
扁鹊翻开了医书,翻了几页,大吃一惊,小茉莉、水芙蓉在旁边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了”
扁鹊从医书里抽出了几张银票,加在一起有八百两银子之多。
水芙蓉说道“这王太医竟然把银票夹在了医书里,亏他想得出来。”
石正峰说道“现在这当官的送礼、收礼,那是五花八门,有意思得很。”
傅声扬说道“咱们别让他们扰了兴致,来,继续吃。”
傅声扬端起了酒杯,要和石正峰、扁鹊喝杯水,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又有一个太医来求见扁鹊。
杨太医、王太医这些人以前都是权本初的狗腿子,权本初垮台了,他们要想继续风风光光地在太医院当差,就得和扁鹊搞好关系,这关系怎么搞好一个字――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太医拿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价值不菲。他们暗示扁鹊,喜欢的话,就把这些礼物留着,不喜欢的话,拿到新郑街面上的指定商铺,立刻就能换银子。
在大周王朝,送礼、收礼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有些高官自视清高,不愿意直接拿钱,铜臭脏手。送礼的人尴尬了,就问,大人,那您喜欢什么东西,小的好买来孝敬您。
高官会说,我是文人雅士,喜欢一些古玩字画,你要是有好的古玩字画,送我两个也可以。
送礼的人『性』子急,转身就要走,这时,高官会说,慢着慢着,别急,市面上的古玩字画有很多都是赝品,你要是不懂行,买了赝品,那就不妙了。
送礼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高官这是话里有话,会问,大人,不知哪里有真品可卖
送礼的人终于上道了,高官微微一笑,说,某某地,某家店铺,你就去那里买,全是真品。
高官说的这家店铺,不是高官开的,就是和高官关系密切。送礼的人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一件古玩字画,送给高官。高官派人把这古玩字画送回店铺,立刻就能兑换一万两银子。
绕来绕去,送礼的人还是送给了高官银子,之所以要拿个古玩字画折腾一下,无非是高官要脸面,不想沾个贪污的恶名。
一大群太医陆陆续续,都来给扁鹊送了礼。扁鹊看着那些礼物,头疼不已,说道“我们就要走了,这些礼物该怎么处理呀”
石正峰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我和老傅把这些东西都拿去换银票。”
扁鹊说道“我
收了人家的礼,不给人家办事,人家还不得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呀。”
石正峰说道“我们『逼』他们送礼了他们自愿的,活该。扁鹊,你别替他们心疼了,我告诉你,他们在太医院任职,一年到头,贪污的钱能吓死你。”
水芙蓉眨了眨眼睛,问道“真的假的”
石正峰说道“那些太医,包括韩国所有当官的,他们一个月领多少俸禄,花费又是多少,算一算这笔账,他们不贪污受贿,银子从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水芙蓉想了想,『露』出一副怒容,说道“既然他们这钱来的不干净,我们也用不着在意,拿就拿了。”
第二天一早,石正峰和傅声扬抱着一大堆礼物出了王宫,到了街上的店铺,全都换成了银票,一共换了八千多两银子。
石正峰和傅声扬甩着手里那厚厚一摞子银票,说道“这些银子够咱们花上一阵子的了。”
两个人笑呵呵地回到了王宫,回到了太医院,见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愁眉不展。
石正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芙蓉说道“刚才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权本初越狱逃走了。”
石正峰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权本初跑了,他跑就跑呗。”
扁鹊说道“权本初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报复我们。”
石正峰说道“权本初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有我和老傅在这,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权本初要是敢来报复,我和老傅就废了他。”
傅声扬说道“权本初越狱逃走,肯定会找地方躲起来,哪里还敢回王宫来送死扁鹊,你多虑了。”
扁鹊点了点头,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韩天佑得知权本初越狱逃走,把相关人员臭骂了一顿,同时,命令大司寇发下海捕文书,在全国范围内追捕权本初。
权本初逃出监狱之后,并没有像傅声扬说的那样,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而是玩了一招灯下黑,就待在了新郑城。
漆黑的夜晚,新郑城一座僻静的院子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一群头裹红巾的人气势汹汹,聚在屋子里,其中有一人正是权本初。
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着络腮胡子、麻子脸。这汉子名叫郑信,是以前郑国的贵族。
郑国被韩国灭了之后,郑信由贵族沦落成了平民,混迹于民间。他在民间组织了“光复会”,秘密筹划反韩复郑,经过多年的发展,郑信的光复会已经拥有了上千之众。
郑信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想就近挑个黄道吉日,率领会众攻入王宫,擒杀韩天佑,光复郑国。
光复会的会长是郑信,郑信下面是一些堂主,权本初刚刚加入光复会就被任命为堂主。郑信之所以如此器重权本初,是因为权本初熟悉王宫的地形,可以为光复会的兄弟们带路,而且,攻打王宫、擒杀韩天佑这条计策,也是权本初献给郑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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