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是个很鸡婆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柱子又是个大嘴巴,什么事情都喜欢嚷嚷。
小翠说道:“我问柱子他做的是什么大生意,刚开始他不说,我问了好些遍,他才告诉我,今晚他要去蛤蟆桥做这笔生意,具体是什么生意,洪老虎也没告诉他,他也不知道。”
石正峰对张帅说道:“走,立刻去蛤蟆桥。”
蛤蟆桥是城西最偏僻的一处地方,周围是一片荒草地,还有零零星星几家小作坊。
石正峰、张帅他们率领众多捕快,明火执仗,急匆匆地来到了蛤蟆桥附近。蛤蟆桥附近没有人,只有一些野猫野狗,这些野猫野狗被惊动了,四散逃窜。
到了蛤蟆桥,石正峰、张帅他们都愣住了,草地上、河沟里,横七竖八,倒着一地的人。石正峰、张帅他们查看了一下,这些人都死了,尸体上还有一些余温,看来是刚刚死了没多久。
王捕头看了看,指着一个大汉,叫道:“这就是洪老虎!”
石正峰神情凝重,说道:“看来摸羊帮是被杀人灭口了。”
张帅吩咐捕快们,“快,四处搜查一遍,看有没有活口。”
捕快们搜索了一遍,告诉张帅、石正峰,没有发现活口,一共发现了三十五具尸体。
王捕头说道:“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不算我们安插的那位卧底,摸羊帮一共有三十五个人。”
石正峰皱着眉头,念叨着,“他妈的,看来这摸羊帮是被人团灭了。”
摸羊帮的成员都死了,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这些死人身上找线索了。石正峰告诉捕快们,不要乱动那些尸体,他举着火把,挨个查看尸体。
石正峰发现这些尸体都是被利刃所杀,而且这利刃全都伤在要害上,招招毙命,看来杀摸羊帮的人是一群武者,而且心狠手辣。
光有这些线索还不够,还得继续查,石正峰俯下身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这些尸体。
突然,石正峰发现一具尸体的袖子上沾了点黑色的粉末,石正峰拈起那粉末看了看,皱起了眉头。石正峰把三十五具尸体查看了一个遍,发现其中十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有黑色的粉末。
石正峰看着沾在手指上的黑色粉末,陷入了沉思。张帅在旁边问道:“石头,你发现什么了?”
石正峰说道:“这十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沾有火药。”
王捕头在旁边很是惊讶,说道:“火药可是朝廷严密管控之物,摸羊帮怎么会有火药呢?”
张帅问王捕头,“你一直监视摸羊帮,就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王捕头说道:“卑职无能,真不知道摸羊帮和火药有什么关系。”
石正峰抬头望去,一眼望见了军火库,结合这些线索,石正峰进行推理。有一群-奸细潜入了咸阳城,他们和摸羊帮勾结,通过摸羊帮从军火库里弄来了很多火药。奸细们得到了火药,把摸羊帮的人都杀了灭口。
这些奸细现在在哪?他们得到了火药是不是要在咸阳城内发动袭击?如果是的话,他们的袭击目标是什么?
种种问题困扰着石正峰,石正峰龇牙咧嘴,很是头疼。
张帅在旁边问道:“石头,怎么了?”
石正峰控制一下情绪,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帅哥,你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你派人去军火库通知李信,让李信查看一下,军火库里的火药是不是有丢失。第二,派人去王宫,叫王宫的侍卫们加强戒备,防止奸细袭击。第三,把你手下能调动的捕快都调来,把这附近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看有没有藏匿的火药。”
第一件事,查军火库,石正峰心想,如果军火库有内鬼,把这内鬼揪出来,顺藤摸瓜,就能把潜伏的奸细一网打尽。
第二件事,守卫王宫,石正峰心想,奸细要在咸阳城里选择攻击目标,最有可能选择的就是王宫。
第三件事,查火药,石正峰心想,奸细要搞袭击,肯定要大量的火药,现在夜深人静,运送大量的火药,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石正峰带着捕快们在蛤蟆桥附近搜索,蛤蟆桥附近有几家小作坊,这几家小作坊大多是制作皮货的。制作皮货需要用硝来熟皮子,气味儿很难闻,所以这几家小作坊都安在这偏僻的蛤蟆桥附近。
捕快们咚咚敲门,把小作坊的老板、工人们都叫了起来,询问老板、工人们,有没有发现晚上有人赶着马车运货。
老板、工人们说他们干了一天的活儿,都很累,天黑了之后就睡觉了,没发现有人赶着马车运货。
张帅命令捕快们搜查,捕快们把几家小作坊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也没发现有关火药的蛛丝马迹。看来,这几家小作坊和奸细没什么关系。
石正峰想了想,命令捕快们查看地上的车辙印,再看看地上有没有撒落的火药。捕快们查看了一番,说车辙印一路向东,进入主干道之后就与其它车辙印混在一起,分不出来了,至于撒落的火药,没有发现。
石正峰拿来了一张咸阳城的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蛤蟆桥及其附近的情况,指着地图,对张帅说道:“帅哥,奸细要想快速把火药运出蛤蟆桥,肯定要用到马车,用马车的话,肯定要走这四条路,这四条路都是主干道,应该都有捕快巡逻,你把巡逻的捕快叫来。”
张帅点了点头,把在四条主干道上巡逻的捕快都叫了过来,询问他们,有没有发现马车经过。
在南路巡逻的捕快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看见了四辆马车。”
石正峰、张帅立刻问那捕快,“四辆马车去哪了?!”
捕快说道:“那四辆马车去了良顺坊。”
张帅问道:“你们没有检查那四辆马车?”
捕快说道:“他们拿出了冯先生的印信,我们就没有查。”
良顺坊居住的都是山东六国的商人,捕快所说的冯先生名叫冯四海,是万象商社的股东,当初秦国招商引
资,把冯四海当做财神请来的,给予了冯四海一些特权。按理说,天黑之后,马车在咸阳城大街上走,捕快遇见了是要查的,但是,冯四海是秦国的贵客,不能查他的马车。
石正峰叫道:“走,立刻去良顺坊!”
石正峰、张帅他们赶往良顺坊,良顺坊附近有很多士兵在那巡逻。自从六国联军攻打秦国的消息传来之后,咸阳城里很多老百姓义愤填膺,有一些头脑简单的老百姓把这股愤恨加在了六国商人的身上,甚至叫嚣着要冲进良顺坊,杀光六国商人。
为了保护良顺坊的六国商人,秦国官府派出了官兵,守卫良顺坊。石正峰问守卫良顺坊的官兵,“今晚是不是有四辆马车驶进了良顺坊?”
官兵当中为首的是一个队长,队长说道:“回大将军的话,是有四辆马车今晚驶进了良顺坊。”
石正峰又问道:“你们查看了车上的货物吗?”
队长说道:“赶车的车夫拿出了冯先生的印信,按照规矩,冯先生的货我们是不能查的,他们说车上装的是粮油蔬菜,我们就让他们进去了。”
石正峰大手一挥,带着张帅和捕快们进入了良顺坊,石正峰他们一大群人,明火执仗,吵吵闹闹,进入良顺坊之后,把六国商人都给吵醒了。
这些天来,六国商人一直忐忑不安,担心秦国百姓袭击他们,担心秦国官府报复他们。见石正峰带着捕快们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他们以为石正峰是来抓他们的,慌慌张张,就要逃跑。
石正峰叫道:“卫尉衙门查案,守法良民不必惊慌!”
石正峰让捕快们学自己的话,一路走着,一路叫喊。听了这些话,六国商人那慌乱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躲在家里,紧闭门窗,没有贸然弃家逃跑。
石正峰、张帅他们来到了冯四海的宅院门前,大牛拎着狼牙棒,上去就要把冯家的大门砸开。
石正峰瞪了大牛一眼,叫道:“大牛,不得无礼!”
大牛怒气冲冲,说道:“主人,那个冯四海勾结奸细要作乱,咱们还和他客气什么?”
石正峰说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冲动,听我的话,退下去。”
大牛很不情愿,退了下去,石正峰上前敲了敲院门。院子里的人听到了吵闹声,早就被惊醒了,战战兢兢,守在门边。
石正峰敲了一会儿门,无人回应,石正峰说道:“我是峰军大将军石正峰,有事拜见冯先生,请通禀一下。”
门后的家丁们交头接耳,嘀咕了一番,跑去通知冯四海。过了一会儿,冯家的朱漆大门打开了,冯四海出现在了石正峰的面前。
“万象商社商人冯四海,见过石大将军,”冯四海不卑不亢,朝石正峰拱了拱手。
石正峰抱拳还礼,说道:“冯先生,有一伙奸细驾着四辆马车,装载火药,谎称运的是粮油蔬菜,拿着您的印信,进入了良顺坊。”
听了石正峰的话,冯四海立刻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