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要扩大店面,首先就想着把旁边几家店铺租过来,土伯拿着一摞子银票,找到旁边几家店铺的店主,说明来意,要租他们的铺子。
土伯当了一辈子的升斗小民,手里攥个铜板,花与不花,都要在内心挣扎半天。如今,土伯终于扬眉吐气了,穿着绫罗绸缎,一副上层人的打扮,走起路来都是财大气粗。
几家店铺店主看着土伯拍在桌子上的银票,都很眼馋,但是,眼馋过后就是无奈,他们告诉土伯,这店铺不是他们的,他们也是租来的,做不了主。
土伯问几个店主,“你们这铺子是谁的?”
店主都说出了同一个名字,“刘老爷。”
土伯拿着银票去找刘八女,土伯以为自己花高价租铺子,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刘八女一定很高兴。没想到,土伯到了刘八女家的门前,没等见到刘八女,就劈头盖脸被刘家恶奴臭骂一顿,还挨了一记耳光。
土伯捂着脸回到了粥铺里,石正峰、七彩、媚娘他们都吃了一惊,问道:“土伯,您这是怎么了?”
土伯垂头丧气,把自己去找刘八女租店铺,挨骂挨打的事说了一遍,“真想不明白,刘八女是怎么了,有钱不赚,还打人。”
石正峰、七彩他们心里都明白,土伯碰了一鼻子灰还挨了打,完全是因为石正峰。
石正峰去找刘八女,刘家的护院家丁如临大敌,拿着棍棒,上前将石正峰团团围住。
石正峰冷冷地说道:“我要见刘八女。”
过了一会儿,刘八女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看着石正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石正峰说道:“刘八女,咱们有过节,你要打要杀尽管来找我,我陪着你,你暗地里使绊子,搅和土伯的生意,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八女的绿豆小眼里闪过一道寒芒,说道:“小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暗地里使绊子,什么土伯水伯的,你这说的是些什么呀?”
石正峰质问刘八女,“你为什么不把店铺租给土伯,还打了土伯一耳光?”
一个家丁附在刘八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八女笑了笑,说道:“小子,那些店铺是我的,我想租谁就租谁,这是我的自由,是我的权利,就是王上来了,他也管不着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八女挑衅似的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那你为什么打了土伯一耳光?”
“打了那老东西的不是我,是我的家丁,”刘八女抓过一个家丁,推到了石正峰的面前,说道:“是他打的那老东西,你打他吧,打死了我都没意见。”
那家丁看了看刘八女,又看了看石正峰,吓得满脸大汗。石正峰瞪了刘八女一眼,转身想走。
这时,刘八女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你,那老东西的店铺租期快到了,房东是不会再租给你们了。”
石正峰咬牙切齿,回到了粥铺,把事情告诉了土伯、七彩、媚娘他们。
土伯说道:“刘八女我没招他没惹他,他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呀?”
石正峰说道:“土伯,对不起,其实招惹刘八女的是我。”
土伯大吃一惊,叫道:“什么,你连刘八女都敢招惹,你知不知道,他在这泾县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呀。”
七彩在旁边说道:“土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土伯说道:“姑娘,你别这么说,没有你们,我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可能已经冻死饿死在街上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贵人,我的恩人。”
媚娘说道:“这粥铺的租期快要到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大牛在旁边说道:“继续租呗。”
媚娘说道:“刘八女放出话了,房东不会再租给我们了。”
大牛说道:“他不租我们就强租,把钱甩给他,我们待在这就是不走。”
石正峰说道:“大牛,不能这样,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成了恶霸?”
媚娘想了想,说道:“城外有很多空地,要不我们在城外支个粥棚。”
石正峰、七彩、土伯纷纷赞同,“好主意。”
房租到期了,石正峰、七彩、土伯他们搬出城去,在城外支起了一个粥棚。土伯粥铺的名声早就传开了,石正峰、七彩他们刚在城外支起粥棚,食客们就呼啦啦一大片,围了过来,在粥棚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土伯粥棚一带原本偏僻荒凉,土伯粥棚在这支起来之后,吸引来了大量的人流,带动得周围的地皮都金贵起来,老百姓沾着土伯粥棚的光,在周围做点小生意,解决了养家糊口的问题。
石正峰他们在粥棚后面盖了几间茅草屋,当做他们的住所,虽然条件简陋,但是,他们觉得这小日子过得也挺开心。
为了做早餐,石正峰他们每天凌晨就要起床,天长日久,养成了早起早睡的习惯,天一黑就上床睡觉。
众人都睡觉了,几间茅草屋里响起了一片鼾声。说着说着,一个厨师尿急,就起床尿尿。中古世界,人们还没有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
那厨师迷迷糊糊,解开裤腰带就开始撒尿,尿着尿着,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这月光怎么这么亮,还红通通的。
定睛一看,厨师惊出一身冷汗,粥棚起火了,锅碗瓢盆还有各种食材,都放在粥棚里面呢。
厨师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不好啦,不好啦,起火啦!”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身为武者,睡觉都很轻,听到叫声,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出了屋子。
七彩、媚娘和土伯也跑了出来,看见粥棚起火,土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粥棚呀,我的粥棚呀。”
七彩、媚娘叫道:“快去打水救火!”
附近还住着一些居民,他们听到了叫喊声,纷纷拿着水桶、脸盆,准备打水救火,可是,最近的水井在百米开外,等着大家用水桶、脸盆把水打过来,大火很有可能已经把粥棚化为灰烬了。
千钧一发之际,石正峰使出了引水术,伸出手指一点,百米外那水井里的水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化作一条水龙,扑向了粥棚。
水龙源源不断地扑过去,很快就把大火给扑灭了,喧闹的人群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全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正峰,像是在看着下凡的天神。
大牛、小狼跑了出去,在黑地里抓住了一个人,把这个人拖拽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主人,就是这王八蛋放的火,火折子、硫磺袋子、火油瓶子还在他身上呢。”
石正峰救火的时候,大牛、小狼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奔跑,他们俩就追过去,抓住了这黑影,仔细一看,这黑影正是纵火犯。
纵火犯被小狼一脚踹得跪在地上,他不服气,挣扎着要站起来,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你他妈的还不老实!”大牛一巴掌打上去,打得纵火犯喷出一口鲜血,血里还混着两颗断牙。
纵火犯被打得没脾气了,蔫头耷脑,跪在地上不吭声。
大牛厉声喝问:“你为什么放火烧粥铺?”
“我没有放火,”纵火犯还是不承认,大牛又是一巴掌打上去,打得纵火犯眼冒金星。
“这大耳刮子滋味如何,要不要爷再赏你一个?”大牛举起了蒲扇般的大手。
纵火犯看着大牛的手掌,惊恐万状,叫道:“别打别打,我承认,火是我放的。”
“你为什么放火?”大牛问道。
纵火犯转动一下眼珠,说道:“我嫉妒你们粥棚的生意好,所以就放了一把火。”
“你他妈的拿我当傻子呢,”大牛揪着衣领,把纵火犯从地上提了起来,攥着拳头,作势就要打。
石正峰拦住了大牛,对那纵火犯说道:“我这两个兄弟脾气不好,你别激怒他们,实话实说,我保证不杀你。”
纵火犯想说:“杀我,你有那胆子吗?”但是,看着石正峰那不怒自威的脸庞,纵火犯张着嘴巴,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石正峰这副凶恶的样子,别说是杀纵火犯,就是杀纵火犯全家,那也不是开玩笑。
石正峰问纵火犯,“谁指使你来放火的?”
石正峰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了,他只不过是让纵火犯亲口说出来,证实一下。
纵火犯说道:“没人指使我,这火是我自己要放的。”
“他妈的你还真是欠打!”大牛、小狼围着纵火犯,叮叮当当,一顿暴打。
纵火犯被打得口鼻流血,但是,他还是一口咬定,没人指使我,是我嫉妒粥棚的生意,自己放的火。
大牛、小狼还要继续打,石正峰拦住了他们俩,石正峰看得出来,大牛、小狼就是打死了纵火犯,纵火犯也不会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
纵火犯被大牛、小狼打死,死的只是一个人而已,他要是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一家人。
这纵火犯为了家人,打死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