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谦走进了堂屋里,堂屋里装饰得金碧辉煌,比王宫还要豪华,连痰桶都是镶着金边的。
谢登科以为魏允谦会很满意,没想到,魏允谦冷冷地说了一句:“劳民伤财!”
谢登科愣住了,这拍马屁怎么拍到马蹄上了?
谢登科心想,还是自己的人脉关系没做足,没有事先了解到魏允谦的脾气性格,看来以后还得多花点钱,在官场上多结交些朋友。
魏允谦坐在了椅子上,几个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过来。这几个丫鬟都是粉雕玉琢似的尤物,是谢登科精挑细选来伺候魏允谦的。
这些丫鬟一个个都很激动,如果她们能被魏允谦看中了,临幸了,那就有可能进入世子府,一飞冲天,麻雀变凤凰。如果在幸运一点,怀上了世子的种,那就是贵不可言,以后或许还能母仪天下。
丫鬟们把这当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借着端茶送点心的机会,在魏允谦面前搔首弄姿,希望能博得魏允谦的关注。
没想到,魏允谦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都没正眼瞧她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把东西放下吧。”
丫鬟们不死心,放下了茶水、点心之后,还不肯走,使出浑身解数,要勾引魏允谦。
这时,铜山、飞影在旁边冷冰冰地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去吧。”
丫鬟们呆若木鸡,今天不是改变我们人生的重要时刻吗,怎么这就结束了,就没我们事了?
铜山瞪起了眼睛,露出一副凶相,叫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退下去!”
看着铜山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丫鬟们不寒而栗,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飞影拿出银针,试了试茶水、点心,确认无毒之后,才递给了魏允谦。
魏允谦喝了一口茶水,咂了咂嘴,说道:“这是越国的禹神香茶,据说产出香茶的那棵禹神茶树是大禹当年亲手种植的,那棵茶树一年能产出三五斤的茶叶,每一两茶叶都要卖到上千两银子。”
“什么,一两茶叶要卖到上千两银子?”一直板着脸的铜山、飞影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魏允谦不说,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想象不到,一两茶叶能卖上千两银子。
魏允谦放下了茶杯,感叹一句:“我喝的不是茶叶,喝的是老百姓的血呀。”
飞影在旁边说道:“殿下,我觉得这也不能过于责怪谢登科他们,您是魏家世子、金枝玉叶,莅临龙门学宫,他们当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您。如果他们拿出几个铜板一两的茶叶沫子给您喝,那才是该死,瞧不起您嘛。”
魏允谦说道:“我知道,大周王朝积攒了几百年的习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可是,我们应该试图去改变,肮脏的东西,无论什么原因,都给清除。首先要肃清的就是官场的风气,官场的风气正了,这天下的风气也就跟着正了。”
“这官场的风气该怎么肃清?”铜山问道。
铜山、飞影是魏允谦的贴身护卫,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保护魏允谦,魏允谦把他们俩当做家人一样看待,他们俩在魏允谦的面前,说话也比较随意。
魏允谦说道:“官场上,那些下属为什么要像哈巴狗似的巴结上峰?因为上峰手里有权力,下属的升迁任免、荣华富贵,全都攥在上峰的手里。如果咱们想个办法,让上峰手里的权力不能滥用,杜绝以权谋私的现象,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升迁任免机制,下属就不会费尽心思地想着如何讨好上峰,他们该想的是如何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有什么办法能让官员的升迁任免,公平公正?”铜山问到了根本问题上。
魏允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暂时没有想到,不过,肯定会有办法。我不相信人是天生丑恶的东西,只要有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我想谢登科那样的人,也是希望挺直腰板做人的。”
魏允谦在堂屋里休息,堂屋里只有铜山、飞影在保护他的安全,其余的护卫、随从都站在堂屋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把堂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入魏允谦的堂屋。
魏允谦的安保工作看似已经做到了极致,但是,这世上就没有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轰隆隆,大地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众人像是踩在了汹涌的波涛上面,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守在堂屋外面的朱煞叫嚷起来。
众人回身一看,地下钻出了一条条红色的光线,这些光线像鸟笼一样,罩住了魏允谦所在的堂屋。
侍卫们冲上去,拔出刀,朝那红色光线砍去,叮叮当当,砍得火星四溅,钢刀都卷刃了,那红色光线却是纹丝不动。
朱煞叫道:“这是鸟笼囚禁阵!”
侍卫们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看着朱煞。
朱煞说道:“鸟笼囚禁阵发动起来,就是神仙来了也打不开,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打不开的东西?”侍卫们不信邪,抡着刀继续狂砍。
朱煞说道:“发动鸟笼囚禁阵需要耗费大量的真气,一般情况下,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鸟笼囚禁阵就会自动解除。”
“一炷香的时间,殿下被困在里面一炷香的时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全都要人头落地!”侍卫们站在鸟笼囚禁阵外面,急得直跺脚。
魏允谦坐在堂屋里,正要休息一会儿,地动山摇,鸟笼囚禁阵发动了,把他和铜山、飞影困在了里面。
铜山抡着一根铁锤,照着那红光鸟笼一通猛打,打得虎口都裂出了血口子。
飞影在旁边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鸟笼囚禁阵是打不开的,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鸟笼囚禁阵就会自动解除。”
铜山、飞影意识到,他们俩能保护魏允谦在这鸟笼囚禁阵里平安度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是胜利。
铜山、飞影一前一后,护住了魏允谦,目
光如炬,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突然,嘭的一声,地面上炸开了一个大洞,一个人从地下钻了出来,杀气腾腾地站在魏允谦和铜山、飞影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铜山厉声喝问。
那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披散着一头银发,说道:“我叫李乾佑,是来取你性命的。”
李乾佑提起剑,指着魏允谦。
铜山哼了一声,说道:“蟊贼,你想伤害世子殿下,先过了本大爷这关再说!”
铜山抡着铁锤朝李乾佑打了过去,李乾佑挥剑招架,锤剑相撞,当的一声,震得李乾佑连连后退。
李乾佑看着铜山,目光跳动了一下,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有点本事。”
“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就赶紧收了这鸟笼囚禁阵,滚蛋!”铜山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气势汹汹。
李乾佑冷笑一声,说道:“真是狂妄得可笑。”
李乾佑突然化身为闪影,冲向了铜山。铜山是力量型的武者,李乾佑是速度型的武者,两个人较量起来,李乾佑围绕着铜山闪来闪去,闪得铜山眼花缭乱,一阵眩晕。
李乾佑瞅准了空当,一剑划过去,在铜山那钢铁一样坚硬的身子,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飞影在后面叫道:“铜山,你过来保护殿下,我对付这个蟊贼。”
飞影是速度型的武者,他和李乾佑较量,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保护魏允谦要紧,铜山压着怒火,也顾不得面子了,向后退去,退到了魏允谦的身边。飞影拔出了剑,迎着李乾佑冲了上去。
飞影和李乾佑都化身为闪影,在鸟笼囚禁阵里闪来闪去,魏允谦、铜山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招的,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伴随着声响,还有无数耀眼的火花闪起。
飞影和李乾佑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铜山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看呆了。
突然,铜山感觉到身后有杀气,他扭头一看,李乾佑闪到了自己的身后。铜山刚要抡起铁锤打向李乾佑,李乾佑就伸出手指,在铜山的穴道上戳了几下,戳得铜山鲜血飞溅,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飞影大吃一惊,自己正在与李乾佑激战,李乾佑怎么突然跑到铜山的身后了?就算李乾佑使出了分身术,那分身分出了李乾佑一半的战力,飞影也该有所察觉呀?
李乾佑看着飞影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中了我的幻术。”
李乾佑扬起手臂,与飞影战斗的那个“李乾佑”变成了一个泥人,飞到了李乾佑的手掌里。
李乾佑手中这个泥人是一件宝器,可以散发出武者的气息,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飞影恼羞成怒,提着剑想要朝李乾佑冲过去,突然,他感觉两只脚像生了根似的,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发现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层冰,自己正踩在这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