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莺莺看着石正峰,怎么看怎么觉得石正峰不像是个武艺超强的武者,她觉得石正峰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利用父亲的憨厚仁义,来骗取父亲的钱财。
郭莺莺嗖地一声,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石正峰、秦舞阳都大吃一惊。
郭莺莺是个女汉子,不爱红装爱武装,喜欢舞刀弄枪,随身都携带着武器。
郭莺莺举着手里的匕首,对石正峰说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这把匕首给我掰断了。”
郭昶在旁边说道:“莺莺,你不要胡闹,这匕首是钢铁做的,人力怎么可能掰断?”
“没事的,郭老爷,我试试,”石正峰面带微笑,拿过了郭莺莺手里的匕首。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石正峰拿着匕首,并没有掰断,而是用力地捏了几下,像捏面团似的,把匕首捏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周围那些人,除了秦舞阳,所有人都是相同的一副表情,震惊,震惊,无以复加的震惊!
石正峰把钢铁之花递到郭莺莺的面前,说道:“小姐,送给你的。”
郭莺莺回过神来,暴跳如雷,叫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匕首,你赔我,赔我!”
郭莺莺攥着小拳头朝石正峰打了过去,郭昶在旁边叫道:“莺莺,不要胡闹,过几天我再给你买一把更好的匕首。”
郭昶对郭莺莺很是溺爱,郭莺莺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郭昶也会派人扛着梯子过来摘。
郭莺莺气咻咻地瞪着石正峰,石正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小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把匕首是你最喜欢的匕首。”
“你还敢说!”郭莺莺举起了小拳头,作势又要打石正峰。
郭昶说道:“好了好了,莺莺,别闹了,正峰的本事你见识到了吧?以后就让正峰叫你武艺怎么样?”
郭莺莺有些惊讶,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郭昶。石正峰是个武道高手,这一点郭莺莺已经认识到了,能够跟着石正峰学习武道,郭莺莺自然是高兴,但是,她在石正峰的面前又有些抹不开面子,说道:“爹,他是你的保镖......”
郭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哈哈大笑,说道:“爹爹也没什么仇人,有宋万他们给爹爹当保镖就够了,正峰、舞阳就给你当老师,你可要认真学呀。”
石正峰以老师的身份,带着郭莺莺来到了院子里,两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木剑。
石正峰说道:“小姐,你向我进攻,我看看你的功底如何。”
郭莺莺对石正峰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听见石正峰叫她进攻,她二话不说,挥动木剑,向石正峰发起凛冽的攻势。
这“凛冽”二字是对郭莺莺而言的,对石正峰来说,郭莺莺这点三脚猫的招式,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石正峰一只手背在身后,两只脚像生了根似的,踩着地面不动,一只手拿着木剑,风轻云淡之间,将郭莺莺的攻势一一化解。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
小姐,你这功底可不怎么样呀。”
石正峰脸上那副轻蔑的表情彻底激怒了郭莺莺,郭莺莺咬着牙,怒火万丈,恨不得把手里的木剑当做开山斧,一下子把石正峰劈成两半。
郭莺莺从小就受到了郭昶的溺爱,很是任性,郭昶为她请的那些武术教师,都顺着她的脾气,不敢拂逆她,那些武术教师说是教她功夫,其实都是哄着她玩,只要她开心就好。
石正峰是从来不会助长一个任性孩子的嚣张气焰,他见郭莺莺怒气冲冲的样子,一点也不让着郭莺莺,反而狠狠一敲,敲掉了郭莺莺手里的木剑。
石正峰耍了一个优雅的剑花,收起了木剑,说道:“好了,小姐,你的功底我知道了,现在我们......”
石正峰想结束两个人之间的比试,教授郭莺莺武道,没想到,郭莺莺被石正峰打掉了手里的剑,高傲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了,不依不饶,捡起了木剑,叫道:“咱们之间的比试还没完呢?”
石正峰有些无奈,说道:“小姐,我是你的老师......”
郭莺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抡着木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朝石正峰打去。
石正峰的脸上闪过一道寒光,当的一声,奋力一击,将郭莺莺手里的剑打得飞上了天。
郭莺莺看着石正峰,很是委屈,竟然呜地一声哭了,转身跑了。
“喂,小姐,小姐,”石正峰想要追上去,郭莺莺却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闺房里。
这时,郭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石正峰看着郭昶,一脸歉意,说道:“老爷,不好意思,我......”
郭昶摆了一下手,说道:“正峰,刚才的事情我看到了,你没有错,都怪我,平日里太宠着她了,弄得她如此任性。”
石正峰听见闺房里传出了郭莺莺的呜呜哭泣之声,说道:“老爷,要不我进去劝一劝小姐?”
郭昶说道:“别理她,她哭够了就好了。”
石正峰有些尴尬,心想,自己刚到郭府,就把郭昶的宝贝女儿给弄哭了,也不知道郭昶心里会怎么想。
秦舞阳在旁边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像个孩子似的,童言无忌,说道:“郭老爷,您不应该这么溺爱小姐。”
郭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样溺爱对她不好,可是我总是狠不下心来教育她,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了郭昶的话,石正峰和秦舞阳都呆若木鸡。
郭昶继续说道:“莺莺是我一位朋友的女儿,她小时候全家都被仇家杀害了,我从一口米缸里救出了她,那时她还在襁褓之中,可怜她小小年纪,却遭遇如此变故......”
想到了朋友一家人惨死的模样,郭昶的心瞬间沉入到了悲痛的谷底,眼里泛起了泪光。
石正峰在旁边安慰道:“郭老爷,您对莺莺这么好,莺莺的父母在天国也不会有什么牵挂了。”
郭昶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岁数大了,一想起以前的事就容易激动
,让你们见笑了。”
秦舞阳说道:“没有,郭老爷,您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我们都佩服你。”
郭昶给石正峰、秦舞阳安排了一间宿舍,两个人吃完了晚饭,就回到了宿舍里。
秦舞阳说道:“峰哥,郭昶是个好人,我们不能杀他。”
石正峰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从沙陀人那里得来的情报,说当年就是郭昶欺骗了栾家主,才导致栾家惨遭灭门。”
秦舞阳说道:“会不会是沙陀人的情报有误?”
石正峰摇了摇头,“沙陀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很细致,绝对不会有误。”
秦舞阳想了想,说道:“那会不会是郭昶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那么做?”
石正峰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
秦舞阳说道:“要不我们明天亲自问问郭昶。”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行,我们和郭昶刚刚认识,这种话怎么好当面问呢。我已经给扁鹊写了书信,叫扁鹊来医治郭夫人,我们就在郭府再待几天吧,在观察观察郭昶的为人。”
第二天,石正峰拎着木剑去教授郭莺莺武艺,石正峰嬉笑着向郭莺莺道了一个歉。郭莺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当时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事后她也有些后悔,只是那高傲的自尊心让她放不下架子。她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一心一意地向石正峰学习武道。
石正峰发现,郭莺莺颇有几分武道天赋,以前完全是被那些平庸的武师给耽误了,如果教导有方的话,郭莺莺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武者。
郭莺莺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武道,她聚精会神、不知疲倦地跟着石正峰学习,再苦再累也不抱怨。
傍晚时分,一天的学习即将结束,石正峰说道:“小姐,你攻击我。”
郭莺莺拿着木剑向石正峰发起了攻击,自然,经过短短一天的训练,郭莺莺是无法击败石正峰的,但是,与昨天相比,郭莺莺的进步已经很明显了。
石正峰和郭莺莺对打了几十个回合,收起了木剑,露出微笑,说道:“小姐,你真棒,假以时日,我看这府里的保镖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郭莺莺是一头顺毛驴,石正峰夸奖了她几句,把她高兴得摇头尾巴晃。
石正峰说道:“天快黑了,小姐,咱们今天就练到这吧。”
石正峰洗了洗手,准备去吃饭,这时,一个郭府的仆役跑了过来,说道:“石先生,门口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您的朋友,叫什么扁鹊来着。”
石正峰没想到扁鹊来得这么快,欣喜若狂,叫道:“舞阳,舞阳,扁鹊来啦!”
石正峰和秦舞阳跑到门口,看见扁鹊正抓着一个丫鬟的小手,在那给丫鬟瞧病呢。
石正峰撇了撇嘴,心想,扁鹊这家伙还真是无可救药了,走到哪都那么好色,见到女孩子的便宜就要占。
“喂,神医,别忽悠人家小姑娘了,”秦舞阳粗声大气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