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泰在中行家领地,负责万象商社和中行家的商务往来。前些日子,鞠泰听到了风声,股东们要把他调到洛阳去。去了洛阳,鞠泰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到中行家的领地了,于是,鞠泰就开始向平神策借钱。
调动的消息越来越真实,鞠泰向平神策借的钱就越来越多。前些日子,万象商社总部终于送来了书信,让鞠泰下个月赶往洛阳。
即将离开中行家领地了,于是,鞠泰就狮子大开口,向平神策要五十万两银子。
这些天,鞠泰的心情很好,吃饭在馆子,睡觉在窑子,花钱如流水,夜夜入洞房,神仙也没有他这般逍遥快活。
晚上,吃完了饭,鞠泰又来到了妓院,这一个月,他把妓院里的花魁包了下来,这花魁可是越国佳丽,不说那婀娜的身姿,不说那雪白的肌肤,不说那妩媚的容貌,单说她的声音,一开口,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就令鞠泰骨头发酥。
鞠泰搂着越国佳丽躺在了床上,说道:“美人,明天我就要去洛阳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越国佳丽说道:“我当然想去了,只不过我身不由己呀。”
看着越国佳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鞠泰不禁心动,说道:“你的赎身银子要多少?”
越国佳丽说道:“妈妈说把我调教成花魁,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她很贪的,要价很高的。”
“再怎么高,总得有个价吧?你说。”
“一万两银子,”越国佳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鞠泰的脸色。
鞠泰哈哈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多少银子呢,不就是一万两吗,我身上就有。”
鞠泰抓住一摞子银票,撒在了床上,越国佳丽仔细一看,这些银票每一张都是千两以上的面额,加在一起有好几万两。
越国佳丽惊呆了,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鞠泰。鞠泰很喜欢这种感觉,用钱把那些看似高冷的美女砸倒,让她们跪在自己的胯下承欢,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有成就感。
鞠泰抓起了几张银票,说道:“小宝贝,你现在把我伺候舒坦了,一会儿我就给你赎身去。”
“是,老爷,”越国佳丽看着鞠泰手中的银票,精神抖擞,翻身压住了鞠泰,使出浑身解数,要讨得鞠泰高兴。
鞠泰躺在床上,正在享受云雨之情,突然,他觉得胸口一紧,推开身上的越国佳丽,捂着胸口,坐在了床上。
越国佳丽被鞠泰一下子推到了床下,摔得浑身生疼,不满地说道:“老爷,你怎么了?”
越国佳丽走到了鞠泰的身边,鞠泰突然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正喷在越国佳丽的脸上。
越国佳丽睁开眼睛,看见鞠泰倒在了床上,口鼻之中不停地喷着血,浸透了被褥。
“啊!......”
越国佳丽发出了一声尖叫。
等官差接到龟奴的报
告,跑到房间里的时候,赤身裸体的鞠泰趴在床上,已经死透了。官差找来了仵作,仵作检查了一下,说鞠泰是死于马上风。
越国佳丽哭得撕心裂肺,原本想着赎了身,跟着鞠泰到洛阳去,做个大户人家的小妾,野鸡变凤凰,也威风威风,没想到,还没等赎身,鞠泰就这么死了。
“哎呀呀,我的命好苦呀,”越国佳丽悲从中来,差点哭昏过去。
鞠泰如果是个普通人,他就这么死了,死于马上风,没人会有异议。但是,鞠泰不是普通人,他是万象商社的大伙计,而且还是一位大股东的内侄。
这位大股东的结发妻子是鞠泰的姑姑,鞠泰从小父母双亡,姑姑又没有子嗣,便把鞠泰接到了身边养着。姑姑和姑父都很喜欢鞠泰,把鞠泰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听说鞠泰死了,大股东悲痛万分,他不相信鞠泰是死于马上风,派出了很多人去调查。这些人查出了真相,鞠泰不是死于马上风,而是死于中毒,有人在鞠泰的酒里下毒。
大股东怒不可遏,又命令手下人,继续查,查出是谁毒死了鞠泰。很快,手下人就查出来了,是平神策派人投毒,毒死了鞠泰。
大股东派人去见中行庸,要中行庸交出杀人凶手平神策,如果中行庸不交人,万象商社就将断绝和中行家的一切往来,在现代世界,这种措施有一个术语,叫做“制裁”。
除了制裁之外,大股东还扬言,要组织佣兵,攻打中行家,为鞠泰报仇。
中行庸看了这位大股东的信,觉得事关重大,派人去请石正峰和五大佬入宫商议。这件事涉及到平喜郎,所以中行庸没叫平喜郎,田之信率兵在外地剿匪,赶不回来,中行庸也没有叫田之信。
参加会议的一共是中行庸、石正峰、吉丰臣、康德川、原光明这五个人。
中行庸把大股东的信拿给石正峰、吉丰臣他们看了看,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
吉丰臣首先说道:“万象商社不过是一群臭商人而已,竟然这么嚣张,公然威胁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觉得我们坚决不能交出平神策,万象商社要和我们断交,我们就与沙陀商会做生意。他要是敢组织佣兵进犯,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中行庸看了看石正峰,问道:“宰辅有什么想法?”
石正峰说道:“如果平神策真的杀了人,真的贪污受贿,我们就要依法惩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国家想要兴盛,法的尊严必须要得到保障。”
中行庸又看了看原光明,问道:“原爱卿有什么想法?”
原光明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老臣还没有考虑周全,不能胡乱说话。”
原光明就是个和稀泥的,没有主见,中行庸也不强迫他,问康德川,“康爱卿有什么想法?”
康德川沉思一会儿,说道:“平神策犯了法、杀了人,该惩处,但是,我们要动平神策,平喜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
石正峰说道:“平喜郎为非作歹,在老百姓当中口碑也很差劲,要我说,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把平喜郎的那些不法之事也揪出来,拉开清单,算算账。”
原光明说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康德川说道:“这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这次我们不惩处平神策,平家父子就会更加放肆,以后大家都学他们父子,这中行家会成个什么样子?”
吉丰臣说道:“平神策是有错,平喜郎也负有管教不严之责,但是,平喜郎辅佐了三任家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此灭了他们父子,人们会说我们不厚道。”
石正峰说道:“平喜郎以前不管是有功劳也好,有苦劳也好,家主都已经奖赏他了,不能再成为他逍遥法外的依据。”
康德川说道:“宰辅这话说得对,我们不能杀了平家父子,但是,也不能不惩处他们。”
原光明没有意见,石正峰、康德川都赞同惩处平家父子,中行庸把目光投向了吉丰臣,那意思是要劝说吉丰臣改变主意。
吉丰臣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老平走到这一步,怪不得别人。”
吉丰臣也同意惩处平家父子,中行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中行庸和众人拿定了主意,便派人去传唤平喜郎,叫平喜郎进宫议事。平喜郎毫不知情,大大咧咧地进了宫,刚入宫门,一群侍卫就如狼似虎,扑上来按住了平喜郎,宣读中行庸的圣旨,将平喜郎罢官,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捉住了平喜郎之后,中行庸又派人去捉拿平喜郎的党羽。平喜郎的党羽猝不及防,纷纷被捕,只有平神策在城外打猎,接到了消息,没有回城,直接逃跑了。
除了平神策,平家被一网打尽,一时之间,大德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风光无限的平家怎么突然就垮台了?
就在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远在外地剿匪的田之信得到了这个消息,田之信勃然大怒,立刻率领手下官兵,回到大德。
田之信和平喜郎是儿女亲家,田之信的女儿正是嫁给了平神策当妻子。田之信觉得中行庸没和自己商议,直接就把平喜郎捉拿下狱,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田之信是军人出身,脾气火爆,率领官兵回到了大德城。守卫城门的军官是田之信的旧部,这个军官没有阻拦田之信,打开城门,直接放田之信和官兵进城。
田之信带着官兵们,气势汹汹,直奔宫殿冲去。大德城里的老百姓正安安静静地生活,突然,一群杀气腾腾的官兵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吓得老百姓脸色煞白,四散而逃。
眨眼的功夫,大街上的老百姓就都跑光,商户店铺也都紧闭门窗,整个大德城都在瑟缩发抖。
中行庸和石正峰正在宫里吃饭,听说田之信率领军队冲进了城里,正朝宫廷杀来,中行庸大惊失色,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