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明白了万俟壮的意思,万俟壮这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万俟龙、姬飞凤在旁边红着眼睛,叫道:“壮儿,不要啊!”
万俟壮这种任『性』少爷,发起脾气来是六亲不认,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今天,万俟壮就是要石正峰死,豁出『性』命也不顾!
万俟壮卯足了力气,大吼一声,抱着石正峰撞碎了窗户,从茶楼二楼跳了出去。
二楼外面的街道上,武馆学徒和沙陀民兵正在交战,突然,两个人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漫天尘土,石板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武馆学徒、沙陀民兵都愣住了,停下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万俟壮皮糙肉厚的,从二楼摔下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一摔不仅没有摔死万俟壮,还把万俟壮的疯劲儿给摔出来了。
万俟壮按住了石正峰,攥着拳头就要朝石正峰打去。石正峰抬起腿来,膝盖一顶,正好顶在了万俟壮的肚子上,顶得万俟壮脸『色』煞白。
万俟壮泄了劲儿,石正峰用力一掀,把万俟壮掀翻在地。万俟壮像疯狗似的,还不肯罢休,龇牙咧嘴,又朝石正峰扑了过来。
石正峰被万俟壮缠得心烦,一记飞脚踹上去,把二百多斤的万俟壮踹得飞上了天。万俟壮飞出二十多米,摔在了一家肉铺的面前。
万俟壮跳起来,从肉案上夺了两把剔骨钢刀,胡『乱』挥舞着,冲向石正峰。
石正峰害怕万俟壮挥舞着剔骨钢刀伤及无辜,冲上前去,空手夺白刃,卸下了剔骨钢刀,打得万俟壮直吐血。
万俟壮转身逃跑,石正峰追赶上去。石正峰今天要好好教育一下万俟壮,把他这二十多年缺失的教育,都给他补回来。
万俟壮见石正峰在身后紧追不舍,吓得魂飞魄散,闷着头,拼命地往前跑。
万俟壮这种胖子是跑不起来速度的,石正峰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追了上来,伸出一只手,朝万俟壮抓了过去。
突然,斜刺里一张大网飞『射』过来,罩向了石正峰。石正峰猝不及防,被大网罩住了,他想要将大网撕碎,却发现这大网上面绑着禁锢石,使得他无法调动真气。
“少爷,我们抓住他了!”胡同里,几个龙凤武馆的学徒站在马车上面,笑呵呵地对万俟壮叫道。
万俟家有一辆祖传的雷暴战车,万俟壮带着武馆学徒们去茶楼打架,有的学徒害怕万俟壮吃亏,就把这辆雷暴战车开了出来,趁着石正峰不备,用雷暴战车上面的禁锢网,捉住了石正峰。
万俟壮见石正峰被捉住了,满心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扬着头,龇着牙,又硬气起来。
万俟壮跳到了雷暴战车上面,冲着两个学徒叫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万俟壮把两个学徒踹到了车下面,然后按动了机关,雷暴战车发出一声轰鸣,火箭似的,直直地窜了出去。
这雷暴战车是公输大师亲手打造的机械车,行驶的时候依靠的是机械能。
石正峰被罩在禁锢网里,雷暴战车疾驰出去,石正峰也拖拽着,向前滑行。
万俟壮看着被拖拽在车后的石正峰,哈哈大笑,叫道:“我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万俟壮把雷暴战车的速度调到了最高档,这雷暴战车像一道幻影似的,在洛阳城里飞驰电掣。洛阳城人多密集,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有的人躲闪不及,被雷暴战车撞飞了、碾轧了,血肉四溅,惨不忍睹。
万俟壮连他爹娘的感受都不管,哪里有闲情逸致去顾别人的死活。他一脸狞笑,站在雷暴战车上,想看着石正峰被一点一点折磨死。
万俟壮驾驶着雷暴战车一口气冲出了洛阳城,冲到了荒郊野外。石正峰在禁锢网里,衣服被磨破了,皮肉也磨出血了,狼狈不堪。
“哈哈,小子,爽不爽?!”万俟壮冲着石正峰叫道。
石正峰瞪了万俟壮一眼,突然弹地而起,挣开了禁锢网,跳到了雷暴战车上面。
万俟壮目瞪口呆,想不明白,这家伙被禁锢网罩住了,怎么又挣脱出来了呢?
万俟壮没想到的是,他拖拽着石正峰一路狂奔,是把石正峰的衣服、皮肉都磨破了,但是,禁锢网上的禁锢石也被磨掉了,没有了禁锢石,一张普普通通的大网,又怎么束缚得了石正峰呢?
石正峰怒不可遏,跳上了雷暴战车,一拳打向了万俟壮的脑袋。万俟壮慌忙缩了一下身子,石正峰的铁拳燃烧着怒火,擦着万俟壮的头发打了过去,打在了车厢上。
轰的一声,车厢的一角都被石正峰轰碎了,万俟壮吓得抱着脑袋,要跳车。
“哪里跑!”石正峰一把揪住了万俟壮的衣领,正准备打扁万俟壮那张肥脸,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石正峰扭头一看,无人控制的雷暴战车正极速冲向悬崖。石正峰想要叫雷暴战车停下来,但是,他不会『操』作。
眨眼的功夫,雷暴战车冲出了悬崖,斜着飞上了高空。在地心引力的束缚下,雷暴战车向上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定格在了空中。
石正峰想使出轻功,飞回悬崖上,但是,万俟壮吓得『尿』了裤子,紧紧地抱住了石正峰。有了这么一个二百多斤的累赘,电光火石之间,石正峰也飞不起来。
石正峰、万俟壮连带着雷暴战车,一起从高空中坠落下去。
石正峰向下看了一眼,下面全是树木荆棘,他慌忙使出了金钟罩,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由于时间仓促,石正峰调动起来的真气有限,金钟罩在下坠的过程中被树木荆棘破掉了,石正峰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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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正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窝棚里,天已经黑了,远处闪耀着火光,传来了人们的说话声。
石正峰挣扎着想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锁上了一副镣铐,他咬着牙,想把镣铐挣开,挣得铁链子哗啦啦直响。
听到了响声,两个人走进了窝棚,厉声叫道:“老实点!”
石正峰抬头一看,这两个人满身粗野之气,像是土匪强盗一类的人物。
石正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锁着我?”
一个人说道:“我们是猎奴人,你是个好苗子,我们要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斗奴。”
“什么猎奴人,什么斗奴,快把我放了!”石正峰吼叫着,挣了几下镣铐,竟然没挣开。
自称“猎奴人”的家伙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镣铐是用禁锢石做的,你是打不开的,老老实实待着吧。”
另一个猎奴人说道:“给他点吃的,让他恢复恢复体力,咱们明天天亮好带着他学习去。”
两个猎奴人在窝棚外生了一堆篝火,烤着一只野兔、一只野鸡,猎奴人把野兔、野鸡吃得剩下个骨头架子,扔给了石正峰。
石正峰心想,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逃走,于是,他也顾不得“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拿起野兔、野鸡的骨头架子,啃了起来。
猎奴人笑道:“这样就对了,乖乖地听我们的话,做一个优秀的斗奴,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还要感谢我们呢。”
吃完了饭之后,已到了午夜时分,两个猎奴人拿出毡子,裹在身上,开始睡觉。
石正峰想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逃跑,但是,一来禁锢石制成的镣铐,石正峰挣脱不开,二来两个猎奴人都是武者,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惊醒他们。
石正峰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逃跑的好时机。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两个猎奴人就踢醒了石正峰,押着石正峰上路。他们俩骑着马,手里抓着绳子,拽着石正峰。
石正峰走了背运,只能忍辱负重,在两个猎奴人的拖拽下,向前走着。
走到中午时分,前方出现了一座村庄,两个猎奴人笑道:“终于到地方了。”
石正峰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个猎奴人。
两个猎奴人瞪起了眼睛,叫道:“干什么,走啊!”
石正峰说道:“你们俩绑着我是不是为了钱,只要你们俩放了我,说个数,我给你们。”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钱的主儿,”一个猎奴人揶揄道。
石正峰一脸正『色』,说道:“我没骗你们,几千两银子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另一个猎奴人说道:“几千两银子,按说不是个小数,但是,咱们猎奴人有猎奴人的规矩,既然抓了你,就不能放了你。”
“为什么?”石正峰皱起了眉头。
猎奴人说道:“你是个武者,我们得罪了你,要是把你放了,你反过来报复我们,我们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石正峰信誓旦旦,说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绝不报复你们。”
两个猎奴人都笑了,说道:“每个斗奴被捉了,都像你这样说话,曾经有那天真的猎奴人,听信了这样的话,结果,全家老小都被人杀了个精光。”
石正峰说道:“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们”
“闭嘴!”一个猎奴人恶狠狠地指着石正峰,“别说话,乖乖地跟我们去斗奴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