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伙计打量着石正峰、陆大勇、陆小兰三人,看到陆小兰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万隆赌坊里每天进进出出的赌徒数以百计,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偶尔有几个女人也是青楼女子,是被客人叫出来的,陪着客人玩耍。像陆小兰这种良家女子进入赌坊的,还真是极为罕见。
陆小兰见伙计一直盯着自己,皱起了眉头,叫道:“你看什么呢,姑奶奶脸上有金子呀?”
这伙计在赌坊工作了很长时间,有些修养,笑了一下,说道:“三位客官,不知你们想玩些什么?”
石正峰说道:“我们是第一次来,随便看看。”
伙计露出热情的微笑,说道:“既然是第一次来,那我就给三位客官介绍介绍。”
陆大勇在旁边叫道:“不必了,他们俩是第一次来,我是熟客,我带着他们俩转一转吧。”
陆大勇确实来过几次万隆赌坊,那几次都是陪着朋友来的,走马观花似的转了一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石正峰、陆大勇、陆小兰他们到处转悠,看着那些赌徒悲喜交替、大起大落,好端端的一个人都快魔怔了,心里不禁感慨起来,这赌博真是害人的东西。
转了一圈,石正峰他们发现赌坊角落里有一扇小门,小门用门帘遮挡,透过门帘传出了女人孩子的哭泣声。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上前掀起了门帘,看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泣不成声。这女人和小女孩应该是一对母女,母女的身边站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是这对母女的丈夫、父亲,其余的男人都是赌坊的伙计。
那个丈夫、父亲蓬头垢面的,一看就是个烂赌鬼,烂赌鬼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对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说道:“鬼爷,这娘们儿和这小妮子又漂亮又能干,三百两银子少了点,您再给多加五十两银子吧。”
鬼爷瞪起了眼睛,叫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这媳妇儿就是个黄脸婆,要不是看在你闺女长得挺秀气的,这三百两银子我还不愿给你呢。”
烂赌鬼满脸堆笑,朝鬼爷作揖,说道:“鬼爷,您行行好,再加五十两银子,四十五两也行呀,就四十五两吧。”
“滚开,”鬼爷一把推开了烂赌鬼,说道:“你要卖就是三百两这个价,你要是不卖,赶紧带着你这老婆孩子滚,有的是人找我卖儿卖女,我还不愿买呢。”
烂赌鬼见状,连忙说道:“鬼爷您别生气,三百两就三百两,我卖了。”
鬼爷瞟了烂赌鬼一眼,吩咐身边的伙计,说道:“写张卖身契,让他按个手印。”
卖身契写好了,烂赌鬼按了一个手印,赌坊伙计收了卖身契,拿出三百两的银票,给了烂赌鬼。烂赌鬼拿着银票,双眼直放光,乐呵呵地就要走。
这时,女人抓住了烂赌鬼,叫道:“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们娘俩儿卖了,你这个挨千刀的东西,就算卖了我,你也不能卖了女儿呀,他们是要转手把女儿卖进窑子里呀。”
烂赌鬼正专心致志地数银票,
被女人纠缠着很是恼火,一脚踢开了女人,什么老婆孩子,统统滚一边去吧,爷要去赌桌上厮杀一番,把赔进去的钱都捞回来。
石正峰看到这一幕很震惊,他要上前教训那个烂赌鬼,救下那对可怜的母女。
陆大勇拦住了石正峰,说道:“正峰,你别冲动,这种事情多得是,每天都在上演。想要救这些可怜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毁了这座万隆赌坊。”
石正峰冷静下来,觉得陆大勇说得在理,自己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
这时,几个伙计注意到了石正峰、陆大勇、陆小兰,叫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陆大勇说道:“我们第一次来,瞎转悠就转到这了。”
伙计阴沉着脸,指着远处,说道:“要赌钱到那边去,别在这待着。”
石正峰、陆大勇、陆小兰向赌桌方向走去,走出去老远,陆小兰还不停地扭头张望。
石正峰问道:“小兰,你看什么呢?”
陆小兰说道:“我在看那对母女,不知道那些恶人会怎么对待他们。”
陆大勇叹了一口气,说道:“彭天雄唯利是图,他买的女人,命好的,卖到大户人家当个丫鬟,或是当个小妾。命不好的,都卖到妓院里去了。”
“该死!”陆小兰恶狠狠地叫了一声,惹得周围那些赌徒纷纷侧目而视。
石正峰朝陆小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低调一点。
陆大勇说道:“我早就想收拾彭天雄这个王八蛋了,但是,我能力有限,做不来。现在有正峰你相助,我们一定要铲除万隆赌坊这个罪恶窝!”
陆小兰撸胳膊挽袖,说道:“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陆小兰作势就要在赌坊里开始打砸,石正峰拦住了她,说道:“你别那么冲动,咱们要对付彭天雄,也得智取不能蛮干。”
“怎么个智取?”陆小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招了一下手,说道:“跟我来。”
石正峰带着陆大勇、陆小兰来到了一张赌桌前,说道:“我们要赢光彭天雄所有的钱。”
陆大勇、陆小兰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石正峰,觉得石正峰是在开玩笑。
石正峰说道:“我没开玩笑,我很正经的。”
陆大勇说道:“赌博赌的是运气,就算你运气再怎么好,也不能一直赢呀。”
陆小兰点了点头,说道:“正峰,你想赢光彭天雄的钱,想法很好,但是,仅限于想法。”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道:“赌博除了运气之外还有技术,你们就瞧好吧。”
石正峰取出一摞子银票,挤到了一张赌桌前。陆大勇、陆小兰面面相觑,跟在石正峰的身后,也挤了过去。
石正峰面前的赌桌,赌的是猜大小,三个色子放在色盅里,九点和九点以下是小,九点以上是大,十八点是
豹子,通杀。
一个荷官拿着色盅摇晃了几下,石正峰屏气敛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荷官放下了色盅,说道:“快押,快押,押定离手。”
石正峰把手里所有的银票都押了大,旁边的赌徒看了看那些银票的面额,全都瞠目结舌,露出贪婪的神情。
石正峰这些银票加在一起有一千多两,对于贫民区的人来说,一千多两银子,这绝对是一笔令他们垂涎三尺的巨款。
荷官看了看石正峰,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掀起了色盅盖子,三四六,十三点大。
赌徒们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惊呼,这赌大小的赔率是十比十八,就是说你押了十个铜板,赢了的话就能拿回十八个铜板,这一下子石正峰就赢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荷官阴沉着脸,给了石正峰将近一千两银子,赌徒们看着石正峰手里厚厚的一摞子银票,都馋得直咽唾沫。
荷官又拿起色盅摇晃起来,拍在了赌桌上,叫道:“快押,快押,押定离手。”
石正峰把手里所有的银票都拍到了赌桌上,说道:“我还押大。”
荷官掀开了色盅盖子,四四五,还是十三点大。
这下子,赌徒们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石正峰,这些赌徒都是浸淫赌场多年的老赌徒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石正峰这样的高手,眨眼的功夫,一千多两银子就变成了四千两银子。
荷官瞪了石正峰一眼,脸色很难看,第三次拿起了色盅。石正峰盯着那色盅,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石正峰是天赋神体,五官优于常人,他用耳朵听就能听出色子的点数。
石正峰盯着色盅,旁边的赌徒们盯着石正峰,见石正峰把四千多两银子全都押了大,他们学着石正峰,也纷纷押了大。
荷官掀开色盅盖子,一六六,还是十三点大。赌徒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向石正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兄弟,你真是神人呀,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五体投地。”
赌徒们都盯着石正峰,石正峰押大他们就押大,石正峰押小他们就押小,石正峰吃肉他们喝汤,喝得美滋滋、油汪汪的,每个人都赢了一大堆银子。
荷官满头大汗,摇着色盅的手都颤抖起来,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石正峰,恨不得把石正峰活剐了。
荷官放下了色盅,石正峰把手里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次我押小。”
石正峰押小,所有的赌徒都跟着押小。
荷官看了石正峰一眼,轻轻地踢了一下桌子,桌子震动,使得色盅里的色子翻转了一下。
荷官的小动作没能逃脱石正峰的眼睛,石正峰手掌按在赌桌上,输入真气,桌子震动了一下,色子又翻转回来。
荷官没有察觉到石正峰的行为,他露出阴冷的微笑,以为石正峰这次该输个精光了,洋洋得意,掀开了色盅盖子。
“一二三,六点小,哈哈,我们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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