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小子梗着脖子,看着石正峰,说道:“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打我?”
石正峰说道:“你假冒死者亲属,搅闹公堂作伪证,我就是在这活活打死你,那也是白打!”
斜眼小子色厉内荏,说道:“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诬陷!”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道:“小子,既然到了这里,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你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假冒死者亲属的,你们都有什么阴谋。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我不仅不罚你,还奖赏你。
“另一条路,你死硬到底,拒不交代,我就让你尝遍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刑具,然后将你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喂野狗。”
斜眼小子还不服气,叫道:“你是太守,你敢知法犯法?!”
石正峰瞪着野兽一样凶恶的眼睛,说道:“我就弄死你,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亲兵在旁边说道:“大人,这小子要是不识时务,就弄死他,大不了我们再去给您抓一个回来。”
夷洲的这些官员,说是官员,其实都是逍遥浪子、火狐君手下的海盗头子,把他们惹急了,那是杀人不眨眼。
斜眼小子瞪着他那一双斜眼,见石正峰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吓得冷汗直流。
石正峰说道:“我数五个数,你要是不交待,我就动刑了,一二三四”
石正峰这边数着数,亲兵们在那边拿着刑具,朝斜眼小子走了过去。
亲兵们捉拿斜眼小子也是经过一番观察考虑的,这斜眼小子看着就是个怂货,意志不坚,嘴巴不严。
石正峰数完了五个数,亲兵们刚拿着刑具上前,按住了斜眼小子,斜眼小子就叫嚷起来,“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石正峰说道:“挨不挨这顿打,取决于你自己。”
为了增加威慑力,亲兵抡起木板,朝斜眼小子的屁股打了上去。这结结实实的一板子,打得斜眼小子倒吸凉气。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我全说!”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命令亲兵停下来。亲兵握着木板站在一边,斜眼小子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斜眼小子是中夷洲的一个小流氓,前几天,一个人突然找到了斜眼小子,让斜眼小子到南夷洲去,假扮死者亲属,事成之后,给斜眼小子五十两银子。
对于斜眼小子这种小流氓来说,五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斜眼小子当时就同意了,跟着那人来到了南夷洲。
斜眼小子只是个小喽啰,一切听从别人的指挥。至于谁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两个死者又是怎么死的,这些事情,斜眼小子一概不知。
石正峰问道:“你听从谁的指挥?”
斜眼小子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反正大家都叫他刀哥,就是脸上有刀疤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石正峰想起来了,死者家属当中,有一个带头的,脸上确实有一道刀疤。
石正峰吩咐亲兵,“立刻去把那个脸上带刀疤的家伙抓起来!”
刀疤脸正在妓院里快活,亲兵们提着刀,气势汹汹地闯进去,捉拿刀疤脸。
刀疤脸不愧是这群人当中的老大,有些本事,从被窝里跳出来,光着身子就和亲兵们打了起来。
打倒两个亲兵之后,刀疤脸从窗户跳了出去。亲兵们早有准备,埋伏在窗外的草丛里。见刀疤脸跳出来,正好上去,按住了刀疤脸,五花大绑,押往府衙。
刀疤脸比斜眼小子硬气得多,无论石正峰怎么说,就是不肯交待,还在那破口大骂。
言语说不通,石正峰就让亲兵们动刑,亲兵们把刀疤脸按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通打,打得刀疤脸血肉横飞,还是不肯招供。
刀疤脸恶狠狠地叫道:“姓石的,你动用私刑,我要到火狐君大人那里告你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亲兵们抡着板子,打得满头大汗,胳膊都酸了,刀疤脸就是不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亲兵说道:“大人,干脆把他活剐了吧。”
刀疤脸遍体鳞伤,瞪着石正峰,说道:“姓石的,我死之后,明天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堵住你的衙门,你和你的这些狗腿子,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亲兵怒不可遏,抽出了匕首,叫道:“王八蛋,我让你嘴硬!”
亲兵攥着匕首就要朝刀疤脸刺去。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叫道:“且慢!”
刀疤脸看着石正峰,露出了一丝微笑,以为石正峰害怕了惶恐了,要放自己走了。
刀疤脸被捉住之后,直接押到了府衙,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石正峰打量着刀疤脸,说道:“把他拖起来,绑在椅子上,然后再拿一罐肉酱、一把刷子来,再牵一条恶狗来。”
亲兵们莫名其妙,听从石正峰的命令去准备,刀疤脸被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很快,肉酱、刷子也拿来了,恶狗也牵来了。
石正峰拿过装有肉酱的罐子,把刷子伸进罐子里,蘸了蘸,走到刀疤脸的面前。
刀疤脸诧异地看着石正峰,问道:“你要干什么?!”
石正峰也不说话,拿着刷子,在刀疤脸胯下那不良之物上刷了刷,刷得满是肉酱。
刀疤脸挣扎着,叫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有病吧,快放了我,放了我!”
石正峰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放狗了。”
远处的恶狗嗅到了肉酱的香味儿,流着口水,挣着绳子,蹦蹦跳跳,吠叫起来。亲兵拽不住绳子了,被恶狗拖着,一点一点朝刀疤脸靠近过去。
刀疤脸看了看胯下的命根,又看了看疯狂的恶狗,宁死不屈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刀疤脸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几个亲兵七手八脚,死死地按住了刀疤脸,刀疤脸看着逼近的恶狗,整个人都要疯了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刀疤脸的身体好,要不然,遭受这么一番惊吓,就是吓也给活活吓死了。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两个亲兵上前,抓住了绳子,把恶狗拽出了屋子。刀疤脸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已经缩得如同蚕蛹一般大小。
“说吧,谁是幕后指使?”石正峰站在刀疤脸面前,说道。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赖老爷。”
这个答案在石正峰的意料之中,石正峰又问道:“那两个农夫是从哪来的,是怎么死的?”
刀疤脸说道:“那两个农夫是赖家大管家从中夷洲找来的小混混,大管家让他们俩吃下一种药物,说这种药物过一个时辰就能发作,人就会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那两个小混混听信了大管家的话,吃下了药物,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不是假死,是真死了。”
石正峰心想,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药物?
石正峰问道:“这药物是什么药,从哪弄来的?”
刀疤脸说道:“是什么药,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大管家从某个越族部落里弄来的。”
石正峰把出生于打狗城的吏员都叫了过来,询问他们,知不知道哪个越族部落,会制作一种杀人于无形的药物。
吏员们说道:“哪个越族部落会制作神秘的杀人药物,我们不清楚。但是,在打狗城附近,最擅长制作草药的就是黑头越。”
“黑头越的营地在哪?”石正峰问道。
吏员说道:“黑头越的营地在距离咱们打狗城东南五十多里的山脚下。”
石正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去一趟黑头越的营地,把这个家伙关入大牢。”
两个亲兵上前,将吓成一滩烂泥的刀疤脸拖了下去。
石正峰刚要回屋休息,突然,一阵吵闹声响了起来,一群亲兵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了府衙大院。
石正峰问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个亲兵鼻青脸肿,说道:“大人,我们在街上巡逻,发现两个人违反宵禁令,我们就把这两个人抓住了。这两个人还挺生猛,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石正峰现在满心想着去黑头越的事情,对于这种小事无暇顾及,挥了一下手,说道:“把那两个人先关起来,以后再说。”
亲兵们拖拽着两个人,要去大牢,两个人挣扎起来,其中有一个人冲着石正峰喊了一声:
“主人!”
石正峰大吃一惊,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一看,这个违反宵禁令的人是大牛。石正峰再看大牛身边的那个人,是小狼。
“慢着,放了他们俩,”石正峰叫道。
亲兵们看出来,大牛、小狼和石正峰认识,便解开了绳索。大牛、小狼扑到了石正峰的面前,痛哭流涕。
“主人(正峰哥哥),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石正峰拍了拍大牛、小狼,说道:“别哭了,你们俩怎么到这来了?”
大牛、小狼把和石正峰失散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