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看着石正峰打的猎物,几只兔子,几只鹿,还有几只狐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看了半,终于有一个细心的士兵叫了起来,“我知道了,石大人射的猎物,每一箭都是射中猎物的眼睛,扎进头颅里,丝毫没有伤到皮毛。”
其余的士兵听了这番话,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士兵们再看石正峰,目光里都充满了钦佩。
武云阔走过来,道:“我这些猎物虽然也是一箭致命,但是,我射的是猎物的脑袋、脖子、心脏,杂乱无章。还是正峰厉害呀,每一箭都射中猎物的眼睛,已经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力道轻了,伤了眼睛,射不死猎物,力道重了,贯穿脑袋,又伤了脑袋上的皮毛。”
石正峰笑了笑,道:“太尉大人过奖了,我这是家子气,想着剥几张完整的皮子,拿回姑苏城里,多卖几文钱。”
武云阔和士兵们都笑了,武云阔觉得石正峰有勇有谋、幽默谦逊,配得上“国士无双”这四个字。
武云阔和石正峰在一起有有笑,桓家、庾家众人在旁边看着,却是火冒三丈。
桓寅的弟弟桓辰咬着牙,叫道:“哥哥肯定是被石正峰害死的,武云阔和石正峰狼狈为奸,欺辱我们桓家,欺辱我们三大家族!”
庾敬之在旁边道:“石正峰该死,武云阔那老东西也着实可恶,一个外国人,敢欺负到我们三大家族的头上来!”
庾万古道:“鱼敬尧重用武云阔,就是为了对付我们三大家族。”
桓九道:“难怪那个石正峰如此嚣张,原来有武云阔罩着他。”
桓辰是个火爆脾气,叫道:“我去杀一杀武云阔的威风!”
桓辰骑着马,气势汹汹,朝武云阔、石正峰冲了过去。武云阔、石正峰看了桓辰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射猎。
桓辰抽出箭来,搭在弓弦上,眼睛却盯着武云阔。只要武云阔瞄准了哪只猎物,桓辰立刻就朝那猎物射一箭。桓辰的射术很烂,一箭射过去,惊得猎物撒腿就跑。
桓辰在武云阔旁边不停地搅和,搅了半,武云阔连一只猎物也没有射到。
武云阔的部将对桓辰道:“辰少爷,这林子大得多,猎物也多得是,你为什么非要和太尉大人抢猎物?”
桓辰瞪了那部将一眼,叫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叫唤?”
部将压着怒火,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对辰少爷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
桓辰哼了一声,道:“这猎物是生地养的,谁猎到就是谁的,怎么就成你家太尉的了?难不成这吴国也是你家太尉的?”
部将觉得桓辰是在强词夺理,想要和桓辰理论几句。武云阔拦住了部将,道:“辰少爷的对,这猎物谁猎到了就是谁的。”
话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只獐子,长得身高体壮、皮毛油亮。武云阔一箭射向了獐子,桓辰跟在武云阔后面,也射了一箭。
武云阔一箭射中了獐子的脖颈,獐子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眼看着是活不成了。这时,桓辰的箭射了过来,扎在了獐子的大腿上,獐子蹬了蹬腿,死掉了。
“大人,恭喜您猎到了一只雄獐子,”武云阔手下的士兵兴高采烈,跑过去要把獐子捡起来。
桓辰手下的几个家丁,跑了过去,一脚踩住了獐子,冲着武云阔的士兵叫道:“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家少爷猎到的。”
士兵看着那几个家丁,摇头晃脑,掐腰龇牙,明摆着是要找茬儿。
武云阔手下的士兵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军纪极强,他们心平气和,对桓家家丁道:“是太尉大人一箭射中了这獐子的脖颈,怎么能这獐子是你家少爷猎到的?”
“你瞎呀?”家丁瞪着眼睛挑衅,指着獐子的大腿,“你没看到吗,这一箭是我家少爷射中的。”
愤怒顶着胸膛,士兵把拳头攥得嘎吱嘎吱直响,道:“你家少爷射中的是獐子的屁股,请问这獐子是屁股中箭疼死的吗?”
这时,桓辰翻身下马,走了过来,也不废话,直接命令家丁,“把这獐子拖走。”
士兵急了,叫道:“这是我们太尉大人猎到的獐子,你们不能动!”
桓辰看着那士兵,道:“太尉射了一箭,只是射伤了獐子,而我射-了一箭,这獐子才死掉。是,你家太尉也出了力,这样,回去之后,我把这獐子的脑袋、骨头剔下来,给你家太尉送过来。”
桓辰的话语里,**裸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士兵瞪着桓辰,叫道:“辰少爷,你那一箭不过是射中了獐子的腿,大不了我们割下一条腿来给你带走。”
“你!......”桓辰怒不可遏,想要教训那士兵。
“都别吵了,”一声怒喝,石正峰走了过来。
看见石正峰,桓辰的眼睛里就直喷火,不过,对于桓辰的愤怒,石正峰却是视而不见。
石正峰低头看了看那獐子,道:“不就是一只獐子吗,至于在这吵吵闹闹,让人家笑话吗?”
桓辰道:“既然石校尉这么了,咱们就把这獐子带走。”
“慢着,”石正峰瞪了一下眼睛,两个想要上前拿獐子的桓家家丁,只觉得心里一寒,向后退去。
桓辰满脸愤怒,道:“石正峰,你什么意思?”
石正峰道:“这獐子身上扎了两支箭,你和太尉一人射了一箭。这獐子都给你,不合适,太尉大人都拿走,也不合适。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一人一半,平分了。”
只要不是傻瓜,大家都看得出来,这獐子是武云阔射死的,桓辰只不过是在獐子临死之前,无关痛痒地补了一箭。
把獐子分给桓辰一半,这是在向桓辰表示退让,士兵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想着万事和为贵,还是忍了。
士兵转身要去拿刀子,石正峰问道:“你要干什么?”
士兵被石正峰问得发愣,道:“我去拿刀子,把这獐子割成两半呀。”
石正峰道:“一只的獐子,分成两半用得着拿刀子吗?”
石正峰站在桓辰的面前,抓住了獐子的两条腿,猛地把獐子抡了起来,喀的一声,一用力,石正峰硬生生把一只獐子撕成了两半。
獐子的内脏、血水全都喷了出来,下雨一般,哗啦啦,淋了桓辰满头满身。桓辰从头到脚全是血水,脑袋上还顶着一团热乎乎的脏器,像一个雕塑似的,呆立在那里。
石正峰把半拉獐子扔到了两个家丁的面前,道:“收好了,这是你家少爷的。”
两个家丁吓得瑟瑟发抖,一只大獐子,石正峰靠两只手就能给撕成两半,石正峰这要是撕人,那还不得像撕烤鱼片似的?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桓家家丁,现在吓得腿脚都软了,要不是他们肚子里排得干净,早就尿裤子了。
桓辰还是呆若木鸡,站在血水里,这娇嫩的少爷完全被吓傻了。
石正峰对桓家家丁道:“带着你家少爷走,别在这傻站着了。”
两个家丁走到了桓辰的面前,低声道:“少爷,咱们走。”
桓辰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两个家丁,张着嘴巴,想要臭骂他们俩一顿。老子要是能走,还站在这干什么?!
桓辰由于极度惊吓,身子僵硬,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动弹不了了。
过了好一会儿,桓辰才捋直了舌头,道:“抬、抬、抬......抬我走。”
两个家丁抬起了桓辰,也顾不得那半拉獐子了,灰溜溜地走了。
石正峰拖着半拉獐子,走到了武云阔的面前,武云阔手下的士兵们齐声高呼:“石大人威武,石大人威武,石大人威武!......”
武云阔面露微笑,向石正峰竖起了大拇指,道:“正峰,好样的。”
桓辰本来想着杀一杀武云阔、石正峰的威风,结果,打虎不成反被虎咬。石正峰在桓辰的头顶上,撕开了一只獐子,血水淋了桓辰一身,桓辰吓得肌肉痉挛,动都动不了,被两个家丁给抬了回来。
桓辰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腥臭味儿呛得人们连连作呕,桓九皱着眉头,冲着两个家丁叫道:“蠢货,抬到这里干什么,快把少爷抬到河边去洗一洗。”
“是是是,”两个家丁抬着桓辰,朝河边走去。
庾万古盯着石正峰,道:“这子也太嚣张了,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三大家族斗下去。”
桓九道:“这子有些本事,要收拾他还得从长计议。”
庾敬之骑着马走了出来,道:“桓叔叔,您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那个石正峰不过就是有点蛮力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庾万古看了庾敬之一眼,道:“敬之,不可轻敌。”
庾敬之笑道:“父亲,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个石正峰。孩儿自幼习得一身武艺,正愁无处施展呢。”
庾敬之不顾庾万古的劝阻,骑着马朝石正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