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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幽都一趟,说不定我们刚过去,紫幽也会迫不及待的赶来。”凌翊松开了我和瑾瑜,将被子拉到我的身上,又将枕头放在床头,让我可以靠在床头。

重新掖好被子之后,才低声说道,“不过一切都要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那一刀伤了肝脏,起码要休息两天天。”

我摸了摸肝脏受伤的位置,那个位置已经没有被刺伤时候那样的痛了,但是隐约之间还是有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只要有大的动作,就会让伤口发作。

瑾瑜爬起身站在床边看了我一会,手指头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我的伤口,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瑾瑜,你去休息吧,不用总守着我。”我将他乱糟糟的紫发整理了一番,认真的看着他的小脸。

这孩子经历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比别的孩子略显成熟。

瑾瑜摇头,“不行,刚才你睡着了,她还派人偷袭你呢。要不是我在,你可能又要被人给偷袭成功了。”

“不会,她应该不想再下第二次手了。”我看着窗口正在飘舞的窗帘,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昏迷的时候,紫幽又派人来探查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形。

我盯着窗帘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她应该是来刺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重伤,也许……她还不够信任司马倩。”

想想我这次受伤不轻,哪怕紫幽不信任司马倩,但是也不会轻易下杀手。

白道儿的那条小命,算是得救了吧?

脑子里考虑这这些事,还颇为的伤神,没一会儿就觉得头疼。又见到凌翊端来了热粥,喝了几口,无力的身子才觉得好些了。

在床上将养的这两日,凌翊和连君宸一直都在谋划土地收购。

和紫幽那头,比的大概就是谁在阳间的根基更厚,谁的实力更加的强大。反正金融的东西,我懂得不多,只知道他们在想办法整垮和紫幽有关的财团。

尽量让紫幽没有欠款,可以买地皮盖楼。

不过,这么赶尽杀绝,会逼得紫幽狗急跳墙吧?

想到这里,我也有些纳闷,紫幽那边这两天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于说是,没有再派鬼来杀我。

我身子骨经过调养之后好了,便开始给宝宝母乳喂养

看着宝宝在怀中吮吸乳汁的样子,就觉得可爱,轻轻的捏捏他的小脸蛋。他还会抬起头来重回娇憨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宝宝最近几天长大不少,也重了不少。”我搂着宝宝日渐变沉的身子,看着他一点点慢慢的长大,做母亲的不禁感觉到欣慰和欢喜。

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宋晴和她腹中的观用,自从那个复制体灰飞烟灭之后,她们母女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北都被还回来了,她们却应该还在时间坐标里。

宋晴一心想要留在紫幽身边报仇,现在紫幽变成了又男又女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受到重视。

我心头忧心忡忡的想着,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宋晴给救出来。

也知真只有把紫幽彻底的诛杀了,才能把宋晴母女救出来,贸然的要人。或者去时间盒子里抢人,都不是明智之举。

宝宝吃饱了喝足了,大眼睛真诚的看着我,“妈妈,宝宝会快快长大,保护你着大家的。”

“宝宝,你父亲一定不希望你变得强大,他大概只希望你做个普通人。”我将他轻轻的放在婴儿床上,然后摇晃着小床说道,“他一定想看你如同普通孩子般,上小学初中大学……”

“你怎么知道的?”宝宝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甘于让自己变得平庸。

瑾瑜这时候走进屋内,从割开的手指里,挤出几滴血滴在麟儿的眉心,“傻弟弟,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啊。不然,他早就有机会可以觉醒的不是吗?妈妈,你要小心那个姓张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不简单。”

“张灵川怎么了?他人挺好的,一直都在帮我们啊。”我有些莫名其妙,却知道瑾瑜不会随便污蔑一个人,“瑾瑜,你会不会误会什么了?”

“哼,误会!”瑾瑜轻蔑的重复了一句,淡淡的说道,“我才不会随便误会一个人呢,他……他要是不喜欢爸爸,我就把脑袋给你。”

“什么?”我懵了。

这孩子说笑呢吧?

瑾瑜转向我,将自己划破的手指头塞进嘴里,认真的看着我,“我说姓张的臭道士,喜欢爸爸。你……你看不出来吗?连我都看出来,他看……看他的眼神……”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我有些不可置信。

瑾瑜小小的眉头轻轻一蹙,“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是饱受相思之苦的折磨。自身又无七情六欲,所以才会心脏剧痛无比,逼不得已之下去找的紫幽,那可我是亲眼看见的……”

说来张家这个诅咒也真是够残忍的,让自己的子孙绝七情六欲。

一旦有一丝感情,在心内当中出现,就会让人疼痛欲死。

我问瑾瑜,“你看见什么了?”

“看到他因为心疼,而失去知觉之后,大喊大叫的,说什么凌翊大哥不要之类的。”瑾瑜说的底气十足,“要不是喜欢……喜欢爸爸,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那也是哦……”我挠了挠头,心里头觉得有些尴尬。

以前我还误会可能是被张灵川暗恋了,现在才知道,是我想多了好吗?

宝宝的小睡房的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我和瑾瑜同时往门口望去,就见到凌翊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严肃之色,“小丫头,差不多准备出发去幽都了。”

他今日换了一身的短袖衬衫,一条盘着皮带的西裤。

长发垂下来的样子,居然有一种带着邪气的儒雅,让人一看之下便不能再移开目光了。他以前可不是这么穿的,一成不变的古代华服加身,才是他变成灵体时的标配。

不会是为了诱惑紫幽身为女儿身的那一面吧?

那样子太招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我一边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符箓,清点张数,以及各种用途和种类,还顺便问了凌翊一句。

“这两天我都是这么穿的,有些生意需要我亲自去谈,所以才换了一身衣服,有问题吗?”

凌翊倒不觉得自己这样穿着有什么不妥,两只细长的手指在我那叠符箓中找出来那张我这两天无聊养病画的劫运符。

那张符箓他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揉成了团,扔到了墙角,“小丫头,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的符箓你还是不要留在身边好了。”

“我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不是说一定会用到这张符箓!”我心头其实有意思的舍不得,这里每一张符箓,都是我凝聚心血所画的。

尤其是劫运符逆天改命,画起来更是耗费心力。

他就这么给我揉成团,跟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不是白瞎了我的心血吗?

凌翊的眸子冷厉的看着我,在这件事上似乎没的商量,“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可以再用。哪怕世界毁灭,我也不许。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不时之需。”

“天劫……天劫真的有那么严重么!难道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坏事,老天爷都……都能清楚的知道吗?”我发现凌翊如此看重这件事,自己也忍不住看重起来。

其实以前我也挺重视的,只是从没觉得天劫离自己这么近。

我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其实是可以看到自己运势的脉络走向,劫运符向天抢夺好运。老天自然会看不下去,对这些过分掠夺运势的人,降下惩罚。

凌翊指着我掌心的纹路,“你以为你的阳寿还剩几天,一般的天劫会是惊雷。到时候劈天盖地而来,倒霉的何止是你只。你身边的人,一个也逃不过。”

“惊雷。”我喃喃而言。

忽然之间就明白过来了,大自然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

哪怕就是再强大的灵体,被天上降下来的闪电劈中,不死也得脱层皮。除非是真的福大命大造化大,才能被天打雷劈了才不会死

正茫然的想象着,我自己触动天雷的那一刻会是什么鸟样子。

到时候会不会是千万道雷电,齐齐发作,直接就往我所在的地方砸下去。不关我事在闹市区,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它们都会不长眼的落下来。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我收起手中的符箓问道:“子婴……子婴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我刚才去看过,只要没人打扰,应该能提前完成。觉醒。”

身子忽然被凌翊搂住了,他的语气冰凉无比,似乎没有了从前的那份温柔和宠溺,“你的那些符箓,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自保。现在,搂住我的脖子。”

我一下就被他从自己的想象中抽身出来,后知后觉的搂住他的脖颈。他的身子猛地动了起来,一下就带着我由窗户跳出去。

外头还是白天,就这么照耀的从空中掠过。

“可是瑾瑜、彤彤,还有安北他们都没交代清楚事情,他们在别墅里能安全吗?”我回头去看了一眼别墅,可是它已经距离我很远了。

唯一能看见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少年,站在窗前仰头看我们。

凌翊语气果断而又坚硬,“瑾瑜能照顾好大家的,至于安北,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小丫头,大概……等我们从幽都回来之后,就该把协天蛊还给他了。”

协天蛊我早就想还给安北了,我失去佛法的能力之后,早就控制不住这只蛊虫了。它在我体内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苏醒过来。

到时候,我再不把它交出去。

可能会被那只桀骜不驯的蛊王,活活给弄死。

这个时辰大概是不能从银行的门前走了,毕竟那是阴阳代理人的特殊通道,只有夜间才可行走。

他身形迅捷无比,直接就从阴路上直接去幽都。经过阴路的时候,更是飞速的超过了正在行驶的十三支路的公交车。

脚下经过了曾经被烧为焦土的,子婴曾经种植曼珠沙华的地方。

和从前不同的是,幽都之中到处都飞满了黑色的诡异的蝴蝶,这种蝴蝶黑色的翅膀。翅膀上还有岩浆一般,流动着的纹路。

在阴冷的空气中,这些蝴蝶掠过人的耳际的时候。

那依旧会让人感觉无比的滚烫和炙热,那根本就不像是幽都会有的物种,反倒是如同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存在一般。

而且这些蝴蝶,一开始也只有正常蝴蝶大小。

紧接着看到的就是如同巴掌大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我发现凌翊的脚步逐渐停下来了,便问道:“这些蝴蝶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唐家的时候,也从没听过或者见过。”

“不知道,但是戾气很重。”凌翊停在了这片焦土之上,伸手去触摸了一下从我们身边飞过的黑蝴蝶。

他的指尖顿时出现了黑色的焦炭一样的颜色,甚至在伤口的地方冒出了青烟。是被这蝴蝶翅膀上的岩浆给烫伤的,那些看似华丽的花纹,是真真正正的岩浆。

而不是一种装饰!

这些蝴蝶好生厉害啊……

我连忙去看凌翊受伤的手指,发现他的魂魄已经受到了轻伤,“这些好像是带有强大怨念的灵体所化,但是造型那么奇特,应该是有人有意制造的。”

能把怨灵的外型,揉捏的如此奇特的人。

我首先想到的是妖娆妩媚的鸷月,可是鸷月要是有这能力,就不会这么多年以来怎么蹦跶都不是凌翊的对手。

然后,就想到和白浅和紫幽。

大概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这都是噬魂怪,如果果果在这里,哪里容得了它们这么放肆。”凌翊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一语道破了黑色蝴蝶的来历,身上释放出带着寒气的杀意。

那只银鱼一般的刀刃,从袖口飞出,将空中的蝴蝶一只一只的分解干净。

倏地,耳边传来一声沧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想到你们那只月灵金瞳猫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自己太久没有见到它……”

这声音,是从半空中传来的。

恍然之间抬头看上去,我敢赌咒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一只蝴蝶。遮天蔽日的样子,犹如是一只巨大的直升机。

翅膀之上全都是黑色的粉末,黄色的岩浆如同纹路一样,在翅膀上来回的流淌。就好像形成了一个循环系统,看那样子生生不息一般。

那上面的怨气,简直让人觉得发指。

翅膀抖动一下仿佛都能在天地间,形成一股巨大的旋风。

我他妹的都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看到了幻觉,但是在这只蝴蝶之上的确是坐了一个紫发的男子。

这男子身上是黑色的宽大的衣袍,紫色的头发,从黑色的套头帽子中逸散出来。

他如同紫水晶一般的双眸,从天际之上俯瞰下来。

身上完全都是桀骜不驯,却冰冷无边的气息,唇角却抿出了一丝冷淡的笑意。一只手上牵着一个穿着白色小抹胸裙子的姑娘,一只手背在身后。

“月灵金瞳猫是被你除去的?紫幽,你别忘了,我们之间似乎还有盟约在吧?”凌翊仰头去看那个男人,眯了眯自己威严的双目。

正在四下击杀黑色蝴蝶的银刃也飞了回来,围绕在他的周身守护。

紫幽狠狠踩了一下黑色蝴蝶的头部,从蝴蝶身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

那蝴蝶也十分有灵性,竟然是俯冲下来朝紫幽身边的那个女子飞扑下来,一头就扎进了那女子裸露出来的锁骨之下。

不见了!

那么大的一只蝴蝶,竟然是在她如同玉碗倒扣一般的锁骨之下,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蝴蝶刺青

刺青之上,蝴蝶翅膀上的岩浆,依旧是在流动着。

紫幽扫了一眼凌翊,紧了紧那个女孩的手,“盟约?如果你顾及盟约,就不会四处命人收购我看重的地皮,阻止我在阳间建坐标楼的计划。这些遍布蝴蝶,不过是对你违背承诺的小惩大过罢了,它们可不会像我一样只能呆一个时辰。”

天啊,这噬魂怪怨念化成的蝴蝶!

竟……

竟能在幽都一直呆着吗?

紫幽真是越来越有办法了……

“难道不是阁下先让人来刺杀我的妻子的吗?还是说,晚上的你说的话,白天的你并不会认账?”凌翊温和一笑,敛了身上的杀意,似乎是在跟一个朋友闲聊一般。

那个跟在紫幽身边的女孩,脸色一变,立刻看向了紫幽,紧紧的搂了搂紫幽的手臂,“你……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伤她的吗?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骗我的吗?”

听到凌翊谈及有人来刺杀我的时间,紫幽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好似十分在意自己身边那个女孩的看法。

他脸色阴沉,却是耐着性用手轻轻的捏住女孩的下巴,“我当然没有骗你,我怎么会去杀小七呢?以后等你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还要让她陪着你一起带娇龙一起变强呢。”

娇龙……

我心头一凛,想走近一步,去摸那个女孩的腹部,“娇龙是……你是的宝宝的名字吗?小晴……”

“是啊,我夫君觉得虽然是女孩,但必须巾帼不让须眉的。”宋晴穿着一身雪白的似乎是宋朝子穿的襦裙,小脸依旧苍白。

但是不失优雅和美丽,只是腹部已经很大了。

我来之前还在想怎么把宋晴救出来,没想到这次来幽都紫幽就把她给带在身边。紫幽这种人格转换来转换去,确定不会变成精神病吗?

本想靠近她的,却被凌翊狠狠的往后面一拉,电光火石之间紫幽的手指甲就变成匕首一样的尖利。

直接就朝我胸口抓来,好在凌翊救我来的及时。

我第一反应就是将几道我比较熟悉的防御性的符箓全部都打出去,顿时金木水火土五行加起来的护盾,就出现在面前了。

天雷地火甲胄符,冰天雪地护盾符,厚土皇天护身符,金锐护甲避煞符,木形天罡甲盾符箓。

这应该是最强的防御了,紫幽一爪子上来,竟然是没破这组合符箓形成的盾。

凌翊立刻抢夺到了先机,银鱼般的刀刃闪电一般而去,直接飞到紫幽的眉心。这一下扎进去,就算没让他灰飞烟灭,至少也够让这家伙好好的喝一壶了。

谁知道这时候宋晴突然挡在这个恶徒的前面,让我和凌翊脸色都是一变,那一刀直接就没入了宋晴的额头。

那一瞬间,我三魂去掉了七魄,被吓得拉扯住凌翊的胳膊,“不要,不要伤宋晴。”

根本来不及,刀刃已经没入了一半。

冰凉的液体从我的眼中流出,我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搂住宋晴的身子。她的身子柔软而又冰凉,就好像被冷藏起来的蚕丝被一样。

她的手缓缓的伸起来,托住了我的侧脸,却是看向了紫幽,“不要,不要伤她。相公,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啊……我救你的份上,不要伤她。”

“好,小晴,我不伤她。”紫幽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清冽的泉流在流动一般,温柔而没有任何的棱角。

只会让人想到四个字的成语,善上若水。

宋晴又认真的看着我,“小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让你……你的相公和我相公结盟吧。我们不要做仇人……好不好?”

“好。”我紧紧宋晴的身躯,口是心非的答应着。

心头百转千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替紫幽挡这一下。

但是我知道,她那样爱自己的丈夫,不可能真是要救紫幽。也许,她挺身而出只是一个计谋,可刚才那一下银刃刺中了她眉心魂魄。

这样太灵魂的本元了,这样的重创,除非易凌轩活过来。

否则就是永久性的伤害!

如此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宋晴的眼眸如同温泉般和暖,水汪汪的凝视了我一眼,便轻轻的磕上。那样清甜柔和的样子,让人看得有些心碎。

尽管银色小刀已经离开了额头,可是那伤口还在。

血液在她的额头,不断的流出。

耳边传来了紫幽温柔的声音,他在我的身后问道:“小七,能把她给我吗?我要带她回去疗伤,不然,她会死的。”

“好,你快救救小晴。”我毫不犹豫的把我最好的朋友,交给了一个恶棍都不算的存在。

看着他指尖轻点宋晴胸口的蝴蝶刺青,召唤出那只巨大的蝴蝶,踩着蝴蝶的蝶翼翩然而去。

周身护体的符箓,落了满地。

我愣在了原地,低头看着焦土上红色的血液,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凌翊,其实你刚才银刃是没法真正要了紫幽的命的,对吗?”

他的双手从背后落在我的双肩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小丫头,你若要埋怨我,便怨我我吧。这是白浅和她一早就约定好的计谋,刚才只是……恰好有了这个时机。”

宋晴刚才奋不顾身的救紫幽,是为了彻底赢得紫幽的信任吗?

也许宋晴还没有彻底得到紫幽的信任,包括观用在内,她们母女曾经那样在乎刘大能的生死。

紫幽不会那么轻易就对她们产生信任的!

我身子依旧在微微的颤抖,“我……我只想知道,你那一下是不是没法杀他?”

“你说的对,刚才那一下只能重创他。要杀紫幽那样强大的魂魄,除非……用当时对付鬼帝的法子。”凌翊低沉的说着。

要杀紫幽,唯有付出生命为代价吗?

我已经彻底坚持不住了,回头反手就搂住了凌翊,将脸狠狠的埋进在胸膛,“凌翊,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夫之痛了。你别让我再弄丢你了,我们会有更多更多……的办法,对不会?”

当初凌翊偷偷遗留下来的魂魄,是藏在时间坐标里,得以生存的。

紫幽是时间尽头的存在,可以掌控驾驭那个坐标,同样的办法定然是不能再使用第二次了。

如果凌翊真的拔出脊骨和紫幽两败俱伤,其实在我看来也未必能真的杀了紫幽,那个紫幽可比鬼帝还强大。

而凌翊一旦灰飞烟灭,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凌翊很清楚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他轻轻的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小丫头,我答应你,绝不会在抛下你们。哪怕……失败,也会和你们一起共同面对。”

“这就好……这就好!”我感觉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我就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如果再经历一次,我怕是不会再像从前般坚强了。

从前我的肚子里有宝宝,我要为了宝宝而活,可是现在宝宝有瑾瑜在照顾。我的整个生命里,就只有凌翊,他不可以有事。

凌翊重新抱起我,领着我走入幽都的阴街。

四处依旧是飞满了黑色的蝴蝶,那些蝴蝶看似美丽,却十分的具有危害性。只要有魂魄从它身边掠过,身上的三魂七魄立刻就会被炙热的火焰融化。

最后灵体的一部分和蝴蝶的黑色翅膀组合在一起,那些古怪的黑色蝴蝶,就是凭借着这样一种残忍的办法不断的变大。

看着无辜的生魂,在这些黑蝴蝶的席卷下,一个又一个的消失。能缓慢的飘着,到达冥泉附近,顺着冥泉而下的魂魄寥寥无几。

“凌翊!”我看到那些残忍的,灵魂消失的画面,整个人禁不住的觉得紧张和战栗。

凌翊的眸光也越发深沉了,领着我在一栋巨大的阴楼前面停下了,就见到断头奶奶身上竟然是半个脑袋也没挂,焦急的等在门口。

它见到我和凌翊过来,急忙上来迎接,“你们总算来了,老板,幽都乱了。彻底乱了,只有领了紫幽腰牌的人,才不会被这些蝴蝶夺走性命。”

腰牌?

这栋阴楼,其实就是我和张灵川上次来过的,阴阳代理人用来交任务的地方。

回头那么一看,就在这座巨大无比的古色古香的阴楼的后面,行走漂浮着无数的幽魂。那些魂魄似乎腰间都有一枚,紫色的好像是普通卡纸做的东西。

看样子就很LOW,成本价不过超过一毛钱。

可是就这么个东西,居然能让魂魄不受到这些密密麻麻到处飞来遁去的蝴蝶的伤害。看来紫幽为了报复凌翊和连君宸,已经打算彻底的统治奴化幽都的魂魄。

“传话下去,让所有人都去领牌子,幽都应该有专门领牌子的地方吧?”凌翊面不改色,好像根本就不怕整个幽都落在紫幽的手里。

也对,我们并不是全无底牌。

至少子婴还在觉醒当中,只要子婴觉醒了,实力上就多了一份筹码。

断头奶奶还有点不甘心,“难道就……就这样把幽都拱手让给外来的魂魄么?”

“这有什么的,关键是大家能活命就好。跟着我没法活命,是吧,断头。我记得你没有那么的忠心么……”凌翊漂亮的手指头,调戏一般的勾起断头奶奶苍老的下巴,笑容温和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情绪受到了任何影响,“对了,你给我和小丫头也弄两张令牌吧。”

断头奶奶表情纠结,“老身这里,还有许多张令牌,您想要就拿去。但是……幽都……不能这样就失去了。”

“敢问你这么忠心,为何手里会有这么多的令牌?”凌翊把其中一张小卡片一样的领票,居然堂而皇之的轻佻的塞在我的胸口。

我脸上涨红,立刻拿了令牌,握在手中,低头就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大混蛋凌翊!

弄得自己如此纨绔,到底是要做给谁看。

是给楼内的那个白浅看吗?

我反正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凌翊却拿走了断头奶奶身上全部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走进楼内。

一开始我还以为楼内,也是阴森森的。

可是里面竟然是用古时候的乐器,奏出的欢快古典的乐声,让人一听就觉得HIGH。仔细一看楼内的大厅里,居然有好多歌姬在弹奏乐器。

空中飘得都是白色的灯笼,硬是把阴暗的楼宇,照的透明又亮堂。

就见到司兰大人穿着灯笼裤,身上还是那种只有巴掌宽的抹胸,露着肚脐眼在那头跳艳舞。

那样高冷一切的女人,跳……

跳艳舞!

白浅还在一边喝着酒,一边指手画脚,“兰兰,你还可以再妖娆一点,屁股再翘一点。我就喜欢你妖娆的样子,这可比你舞刀弄枪的,杀了我在外面养的小三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我看到坐在看台上,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白浅,吓了一跳。

他就是这么执掌幽都的?

我举头看向凌翊,凌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信步走到了白浅身边。

白浅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你是来看望为夫的吗?”

“老不死的,我是来找被你带走的唐俊的,他在哪儿?”凌翊一点情面也不给他,一字一顿的问白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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