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
“鲁南的分红为什么是不确定？”
虽然姚振华能猜得出一点模糊原因，但是他需要清晰的理由，为接下来对鲁南的讯问做准备。
现在的陆占鳌已经麻木了，像个不太先进的蹩脚智能机器人，有问有答。
道：“姚队长，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的财产也就是他的，他需要多少，尽管拿就是，所以他的分红是不确定的。当然，他若不说，我也会按一定的节奏给他送过去一些。”
姚振华眼睛一亮，“按节奏送钱”，这不是林玲、魏茜那条线的案情吗？
“你多久给鲁南送一次？”
“两个月左右一次。”
“一次多少？”
“伍拾万左右。”
“怎么送？采取什么方式送？”
“鲁南让我给他打到一些人的卡上，剩下的事情就没让我过问。”
鲁南这是为了逃避可能对资金的跟踪，把魏茜与那些工具人的关系隐藏了起来，当然他也不会让陆占鳌知道魏茜与林玲之间的关系。
“除了这些，你还有无另外给鲁南钱财？”
陆占鳌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道：“姚队长，其实呢，公司里面的钱财也可以算是鲁南的，我认为这些钱财我们俩是共有的，所以给不给他都没有多少意义。”
“这个问题的性质，不需要你来认定，你只要如实供述就行了，公检法会有合法、合情、合理的定性。”
这个说法，陆占鳌应该也是真实感受，说的也是他认为的实话，但是若按照他的理解，那么他们的违法犯罪行为及后来的商业行为都算是合伙关系，或者是陆占鳌给鲁南打工的关系……姚振华看穿了陆占鳌客观上的误导。
鲁南和陆占鳌以及后来组成的“五指联盟”都是用违法犯罪的行为获取财富，他们一开始就有极大的社会危害性，贩卖DUPIN的数量应该是非常非常大量，后来为了剪除异己不惜预谋杀人，足见他们的社会危害性，客观上他们也实施了社会危害性行为。
“陆占鳌，那些财产不属于鲁南，也不属于你，是你们违法犯罪所得产生的收益，依法应予以追缴。”
“你不要混为一谈！”
“不过，你那些收益也不一定是合法收益，这些我们还在调查、清算之中。”
“回答我的问题？”
“好，鲁南很谨慎，没有其他途径收过我给的财产。”
鲁南呀鲁南，守着钱不能用，你说你何必呢！
“你们通过‘洗钱’这种非法手段，赚了不少回扣费吧？”
陆占鳌一愣。
“你你，你们知道这个？”
“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儿子陆天珏在新加坡负责管理的马六甲公司就是主要搞这个事情吧？”
“天珏只是个打工人，为集团公司工作，相当于是派出去的管理人员。”
“不要解释他的行为，他的行为是什么性质的存在，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合法的认定。”
“当然，我们不仅知道你的白手套业务，还知道你的‘美人计划’。”“关于美人计划，你有什么说的呢？”
“呵呵！”
陆占鳌笑了笑。
又道：“姚队长，这个你也知道，我很佩服你呀！”
“哦，我差点忘记了，是不是因为你准岳父的事情，你查到了这个计划？”
“陆占鳌，你不要乱说，这是什么事情，什么关系，不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
上官可可在旁边坐着笔录，脸上露出了些许绯红的晕色。
“呵呵，是是。”
“姚队长，关于这个事情，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不过我需要说明一点，这个计划不违法，更不用说构成犯罪了，所以，它只是商业个体之间的斗争手段而已。”
“没办法，人世间，什么时候都不缺少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呵呵。”
“是否有违法行为，我们还需要侦查，不是你说明一下就能连接问题的。”
“换个问题，薛锦逃走这件事中，鲁南有无传递消息？”
“不清楚。”
“这个事情，姚队长应该问问薛锦和鲁南。”
“那薛锦逃走后又回来了，这个其中的缘由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这个我知道。
当时，薛锦想跑到缅甸去，在缅甸他只与柘桑梓认识，可是那时候柘桑梓已经在筹划进入国内了，所以薛锦被迫在边境等待柘桑梓。
后来，我与鲁南商量柘桑梓的事情，鲁南说柘桑梓也疯了，阻止不了就不用阻止了，干脆让他们一起过来，让他们与警方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再寻机全部搞定他们。
我认为这个想法好，我表示同意。
于是，我就劝了薛锦和柘桑梓，让薛锦回来给柘桑梓带路，柘桑梓表示同意，薛锦为了能以后在缅甸依附于柘桑梓，也同意回来带路。
这样，他们一起都被骗来了。”
“榴莲为什么也来了呢？”
“榴莲是柘桑梓的人，柘桑梓要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不敢不来。”
“陆占鳌，我从清川江那次的行动中看不出来要火拼的架势啊！？倒是有很多行为都反映出来是以救人为目的的呀？
你怎么解释？”
陆占鳌已经麻木了，他认为自己横竖都是一个死，只要能保住儿子的命，自己供什么都行。
他略作思考，道：“这是因为鲁南不想让他们在清川江那里火拼，因为在那里他有参与，一旦有什么失败，自己很可能被柘桑梓那伙人拉下水。
在清川江渡口镇，鲁南制定的计划是成功救人计划。
鲁南认为，只要救人成功，柘桑梓、薛锦、榴莲、柘艳芳等人都不会对我们俩有什么怨言，相反他们还会感激我们。”
“感激你们的帮助？”
“是配合。”
“不对吧，难道你们俩对他们没有帮助吗？”
“姚队长，这个事情吧，你也知道，我插不上手啊！”
陆占鳌一脸苦笑。
姚振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参与的机会，不过鲁南就不一样了，他的信息，甚至他还是现场总指挥，在他的安排下，一切本可能都按照他的意思发生。
但，偏偏就遇到了我们三大队，事情的发展方向出了岔子，导致所有人被一网打尽。
“姚队长，若不是你参与进来，这件事情可就要成功了，现在可能他们都被消灭在了边境附近，我和鲁南也已经成功上岸了。”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们的美梦破灭？让你们遭受牢狱之灾？”
“嗯，呵呵，算是吧。”
“你怨恨我？”
“我不怨恨。”
“为什么不怨恨？”
“凡事都可能成功和失败，本身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就不大，我也是早就死了的人了，所以这些情节我不认为很重要，也不在乎。”
“你倒是看得很开啊！”
“陆占鳌，关于本案的很多细节还没有问，虽然基本案情我大概都清楚了，但是讯问笔录中还需要完善一下。
我一会儿要去讯问鲁南，随意我这两位同事对你进行细节讯问，，你要如实回答，特别是‘洗钱’的事情，你要详细、如实供述，这一部分跟你儿子陆天珏的关系密切，你要供述详细一些。”
“是是。”
“谢谢！”
姚振华起身离开时，陆占鳌竟然对他点头，并说了一声“谢谢”。
龑：这一章是补前天的，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