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痛苦的吻向李可人冰冷的唇瓣,希翼能让她暖和点,脸上的血迹丝毫影响不了她的美。
他接受不了早上出门笑着给他早安吻,分外鲜活的一个人,如今躺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浑身冰冷。
伤心到极致,根本哭不出来,苏父整个身体像是泡进了北极冰雪里,牙齿打颤,甚至他想陪着她一起死。
倏然,苏父站起身抱着她奔向医院,一路上闯了N个红灯,车尾带了一票的警车,他也不管不顾。
“宝贝,你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会治好你的。”苏父咬紧牙根,颤颤抖抖的说完。
瞳孔里的光线骇人的紧。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过,苏父抱着血迹斑斑的李可人奔向医院里,后面的警察也下了车,一股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显然因为他接连闯红灯的恶劣事件,要好好的教导他做人。
正巧苏父撞上开完会的十多个医生,他眼睛迸射出惊人的光芒,丝毫不顾自己的面子大喊:“救救我妻子,救救我妻子。”
一个医生见李可人身上那么多血,连忙喊着护士推来移动担架,苏父顺手把人放进去。
另外一个医生观详一眼病床的人,拦住护士,皱眉不悦,“这人已经死了,还往手术室推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吗?”
这句话似乎触及到苏父的神经,一拳就冲那个说话的医生脸上砸去,顿时护士的尖叫声,医生的拉架声在走廊上响起。
一票警察赶来就看见这么混乱的场景,心中不由得觉得闯红灯的人真的是没素质,还跑来医院闹什么闹。
“我妻子没有死,你瞎说什么?啊!我妻子没有死。”
“什么没死,尸体都凉透了!你自己摸一摸。”被打的嘴角出血的医生气呼呼的大吼。
犹觉得不过气,恶狠狠的盯着被人拉着的苏父,“看看她,脑袋上血都快流完了,脸色都青了,正常人是这样的吗?死了就死了,还要我们医生给你开急诊,是不是有病?”
围观的医生护士抽了抽嘴,本来这个男人情绪就不稳定,他还火上浇油。
果然,苏父挣脱旁人的手,架起身子骑在那个医生的身上一拳一拳砸过去,把他都砸懵比了。
怒火冲上脑门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这么多人拉他都拉不起来,警察连忙上来帮忙,周围有几个医生是认识苏父的,连忙使眼色。
“别耽误时间,令夫人身体要紧,赶紧推进病房。”
“对对对,推进病房,先住着。”
苏父闻言停下打人的手,被警察拉着给他开罚单,只不过现在的他没心思,包括警察的教育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捂住额头坐在走廊上,他很清楚他的妻子死了,可是他难受,一向恪守成规的他想疯狂一把,想做什么呢?
想把眼里能看见的人都杀了给妻子陪葬,包括他自己。
他的世界因为妻子的死,蓦然崩塌,一点点生的希望都看不到,别人都说妻子被他克在家里,他是苏家的当家做主的主人。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把妻子当成了他的肋骨,当成了他的生命,出一点点事他都心疼的不行,不敢想象她在外受到伤害或者委屈,他会比她还难受。
他想死,他想陪着妻子,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
思绪飘回家中,想想玛丽还在家,妻子最是看重她了,他要好好照顾她,不然妻子生气不理他了怎么办?
他会安心的照顾她等到她嫁人,然后他再陪妻子一起在黄泉欣赏曼陀罗花,想着想着嘴角弯弯,甚至想明天就把苏玛丽嫁出去。
安远小巷口,是F市最西边的小夜市,昆杰等人在烧烤摊上吃烤串和喝啤酒,旁边已经光了一箱,零碎的几瓶白酒也摆在桌子上。
众人嘻嘻哈哈,“最近得了大钱,反正哥几个都没个身边人,不如我们去别的城市玩玩啊,放松放松。”
“好啊好啊,不得不说,苏大小姐就是阔绰,也狠辣,为了自己的眼睛就杀人。”微微低了嗓音,怕人听见。
“她啊,心狠手辣是很正常的。”像是想到了久远的事,昆杰放下酒瓶。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就拿她的眼睛说事,明明那么多选择,她不要,偏偏出钱让我们找个活人,还得是眼睛好看的取给她。”
“有点冷,昆哥,我总觉得良心过不去。”其中一人抖了抖身子。
坐他旁边的人一推,“做都做了你还良心过不去?别让人笑掉大牙。”
付了钱,几人搀扶着回家,因为都是一群不成事的小混混,手上有了钱也是租个稍微大点的房间混住。
影子随着路灯斜斜拉长,树木的叶子漱漱作响,在深夜里尤为恐怖,特别是其中一人,他是喝酒最少的人,如今腿肚子有些发软。
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