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爸查的资料显示言絮是个特能打的女孩儿,身体素质特别强。
给她下的药是正常人的三倍。
因为之前的天雷,造成言絮的身体虚弱,所以这三天她一次都没醒。
而看了资料不信的安均禾,四处找门路,最后查证资料上的事,的确属实。
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他,在家中浑浑噩噩的呆了三天。
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进行着,安爸爸转了转笔,拨出一个号码,“何曼冬在我手里,若是不想她死,交出你手上的那份秘密方案。”
“哈哈哈,她是谁?你打错电话了。”安均禾喝完手中的酒,放下手机,把空瓶子一扔。
第一次被挂断电话,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更重要的是那是他的儿子,一口气咽不下去。
把手底的手机砸了出去。
永兴路980号仓库前,安爸爸神色阴鸷的下了车。
“她这几天有闹吗?”保镖上去打开门。
“没有,安静的很。”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被绑架三天不哭不闹的。
安爸爸顺着黑暗走上前,等手下人把灯全部打开,看清地上的人后。
震惊了。
脸色苍白发紫,头发盖住了一半侧脸,怎么看也不像正常的模样。
看守的人暗道糟糕,都顾着玩去了,完全没有进来查探过过她的气息。
该不会死了吧?
他蹲下身,在鼻下一探。
凉透了。
惊恐的朝老板摇摇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一群废物,人都给你们看死了。”
简直是气死他了,这下子他该怎么从安均禾手中拿到那个方案?
慕青青在手机上欢快地刷着网页,突然一则新闻闯入眼底。
“冬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照片,下面的配字让她看的头皮发麻。
什么叫已经死去多时?
什么叫在郊区外发现该女尸体?
怎么分开读都看得懂,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颤抖着手指点开通讯录,点击冬冬那页。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死心的慕青青一直按,一直都是已关机,她当即崩溃大哭。
收到尸体的何月霞捂住嘴巴,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眸中都是难以置信。
卫惜玉趴在白布上抽抽噎噎,卫海昌搂住何月霞抱头痛哭。
警察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这种事,他们见得太多了。
慕青青在何曼冬姑姑家看到她最后一面,想起她之前脸色羞涩,给她说的那个叫安均禾的男朋友。
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未出现过,在想起情杀啊啥的,慕青青眸色一凝。
打车去了安均禾家,直到夏畇畇开了门,以为是阿禾的朋友就没多问,继续照顾他去了。
“阿禾,你振作点好不好。”
“阿禾,多大点事啊是不是?什么都能过去的,你再恨何曼冬有什么用,对吧,人要往前看。”
恨她?
难不成真是他杀的冬冬?
“哈哈哈,她死了才好,亏我那么爱她,结果呢,她杀了我爸爸。”
资料上面清楚写着,她一人之力废了爸爸的胳膊,还杀了另外一个人。
杀了别人还不够,连他爸爸也杀了,哈哈哈,他居然和杀父仇人一起谈恋爱。
还相约等她毕业就结婚。
太好笑了。
太好笑了。
‘啪’安均木茫然的抬头,鲜血顺着额头流淌。
夏畇畇大惊失色,“你干什么啊?你打阿禾干什么?”
“他这个杀人凶手,不打他打谁?”慕青青举起酒瓶那一截,对着夏畇畇怒吼。
转头眼眶通红的狂吼,“你杀了冬冬,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啊。”
慕青青气的发抖。
“什么叫我杀了冬冬?”着急站起身,问完这一句忽然跌倒。
“她死了,不是你杀的吗?抛尸郊外,好歹你们谈过对象,你也太狠心了。”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跑出去了。
大门猛地被关上,呆愣的夏畇畇才回神,望向旁边面无表情的安均禾,不知所措。
“她死了?怎么会呢?”这时的他突然想起之前找他要方案的电话。
几年后。
努力把那份方案做到最好,得最高行动人赏识进入神秘组织,通过里面的手段弄清楚自己父母的种种。
毁掉了宿城安家。
墓园里,安均禾面带微笑抚摸着心爱的人的照片。
一切不过是安家老二布的局,他的妈妈是名义上的二伯安排在父亲身边的一枚棋子。
安排了相遇调查了相知骗取了相爱。
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命令妈妈去死,压死了爸爸和爷爷最后的战争,老死不相往来。
最爱的女人死后,消沉的爸爸被二伯派来的人引诱,由一个大好青年变成吃喝嫖赌嗑药,样样俱全的废人。
那天,是二伯的人带着吃了药神智迷幻的爸爸去小巷子堵冬冬,她是自保才杀了两人。
如果不是冬冬,而是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怕是给强女干了吧。
他心中一直最光辉的爸爸,在他不知道的暗地里,被人带着强女干少女,打架斗殴。
现在他的女孩儿也死了。
是他把她弄丢了……
安家的人都该死,都是他们害的爸爸人不人鬼不鬼,害的他心爱的女孩儿和他阴阳两隔。
*
一处格外破旧的房间里,安家老二被关在里面,身上光溜溜的,脖子包括四肢都被套着手指粗的铁链。
此时正在卖力的想吃到眼前的那一碗馊饭。
换做平时,尊贵的他怎么会如狗一般摇尾乞怜。
为了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而费尽周折。
他已经被关到这里一个月多了,每天被安均禾那个小兔崽子放血。
水和饭还给他放的老远,想吃够都要够半天。
好不容易把碗划拉过来,脏污的手直接抓饭塞进嘴里。
“看你似乎精神的很呐。”来人一身黑色西装,摸着手上的手表。
塞饭的他逐渐僵硬,不过片刻就恢复常色,淡定的吃饭。
他一定会等到人来救他的,只要他活着,一定能等到。
“你在等人救你?等谁?等你那个被破产气死的安老爷子?还是你那卷了最后一点存款跑掉的妻子?还是你那经不住打击而颓废玩自杀的儿子?”
“嘘,别说话,我不想听见你说话,今天该划哪呢?”安均禾抽出锋利无比的刀子比划着。
安家老二吓得面无人色,张嘴啊啊啊啊啊的叫唤。
嘴里,舌头不见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许是觉得折磨的腻了,又或是受不了对言絮的思念。
安均禾杀了他。
开车到墓园。
墓园门卫抬头望天,唉,这个年轻人一天要来十几次,这么闲的么?
把一束小白花放在墓前,安均禾盘腿坐下。
“我又来看你了。”
“都怪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死。”
“现在我替你报了仇,你开心吗?”
没有回应的墓碑,上面女孩儿笑脸依旧。
安均禾凑近,拿出小刀划了自己的手腕。
扬起一抹单纯的笑容,一如当初初遇。
“慢点走。”
“记得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