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晏苦着脸,只觉得自打大姐回来之后,他好像越来越倒霉了!
“这还不是都怪你?那些人之所以对我动手,都是因为你在外头惹事了!因为你得罪了管氏,所以他们才来欺负我的!”萧文晏还是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最近他身边的变化真的太大了,现在更是连朋友都没了!
可萧云灼呢?她却还反过来嘲笑他!
他有什么错?他明明最可怜了!
萧云灼看着他,态度认真了许多:“你出门之前我也已经与你提过两次,只是你自己未曾仔细分析过自己与那些人之间的关系,自认为他们与你之间的兄弟情谊坚定不移,今日他们能因为管氏对你痛下狠手,他日就能因为其他的事情,舍你而去,你应该庆幸,这份情谊在你还年少的时候便彻底终结了,否则将来,你的下场,便如孟平彰一般,没什么区别。”
孟平彰曾经与二哥可是无比亲近的。
如今呢?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
狐朋狗友,终究是不可靠的,最终孟平彰对付不过她二哥,所以现在才被算计的那么惨。
萧文晏自然也知道这么一号人,而且今天出来玩的时候,还听人说了好多关于孟平彰的趣事。
他身为孟侯爷的庶长子,却已经被分了出去,娶了那位三嫁的东玉郡主,郡主如今虽然残了,可仍旧嚣张霸道得很,侯爷和王爷那边都不会允许他们和离,所以夫妻俩整日闹得厉害,孟平彰已经被打压得翻不了身了。
这都是二哥害的。
虽说孟平彰不是个好东西,但他二哥确实也狠毒。
再看看今日那些欺辱他的人,这些人对他,便如二哥对孟平彰,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像孟平彰那样活该!
“挨一顿揍,让你看清身边什么人能处,什么人不能处,值得。”萧云灼又说了一声。
萧文晏很委屈,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那些人,他以后肯定也不会再来往了的!
都是一群捧高踩低的家伙!
很快,各家也都过来领人了。
衙门这边自然会将事情与来人说清楚些,这些人初入衙门,自然是无比生气,恨萧云灼将事情闹得如此难看,可当那些书吏将那些证词呈上,他们又只能将怒气咽下去。
面上还要带着几分笑意。
“孩子们还小,不太懂事,外头关于管珍儿的那些传言,他们也都听不懂的,只以为是你们家做事太过狠绝,这才帮着管家出气,可没有为管珍儿鸣不平的意思,萧姑娘,是你想多了啊!”其中一对父母更是阴阳怪气地说着。
“既然他们不懂,那就更要好好教,否则早晚走上管珍儿的老路。”
“且,管珍儿都被管氏除族了,便是尸首都直接扔在了荒郊野外,管夫人为平民愤,不惜舍弃亲生女儿,尔等若是让儿女为管珍儿撑腰,岂不是在告诉别人,管氏的正义之举是无奈之下的虚伪选择?莫非你们觉得,管氏一族表面上赞同陛下的处置,私底下,却想要针对我萧家,为女儿报仇雪恨?”萧云灼也不让着他们。
“绝对没有!”来人立即说道,“萧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如此伶牙俐齿可不好。”
“我弟弟木讷好欺,所以现在才会落得这个下场。你们自是希望我如他一样傻笨,这样我们萧家就更好欺负了。”萧云灼随口说着,半点低头的意思都没有。
萧云灼又扫了一眼那几个受伤的公子。
其中为首的那一个,之前最是猖狂了,这会儿哭肿了眼,胳膊被松翠卸了。
萧云灼目光盯着他,幽幽又开了口:“贵公子年纪虽小,可做的恶事儿却不少,天理昭昭,你们若是不想要儿子长命,大可以在这里多骂一会儿,心中生邪,总有应处……”
她这么一说,几人心头都是一紧。
脸色都变了。
“萧姑娘!你可别胡说,我们可没骂你,我儿子更没做什么恶事,哪里来的报应……”对方急了。
谁不知道萧云灼是个邪乎人?
听闻她算命的本事更是厉害,但凡她开口认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萧云灼嘴角微抿,却不说话了,只是微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他们,好像看透了一切一般。
这般神情和态度更让这些人不安起来,连忙将儿子带走,哪里再敢多说什么?
这些人走了,萧云灼也觉得松快了许多。
刚刚就是开口吓唬人的。
那个为首的小公子一看就是个霸道的孩子,还有就是他刚刚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被吓着了,瞧着应该会生一场小病。
病虽小,可其家人必然会闻风丧胆。
将来再想起她说的这些话,怎么还敢不放在心里?但凡真心为儿子寿命着想,以后都会拘着孩子的言行。
有时候,劝说是没用的,以他们利益来威胁,才能立竿见影。
“你也没说什么啊?为什么他们这么害怕,都急急忙忙走了?”萧文越还有些不太明白。
“心虚啊。”萧云灼回了一声。
随后也带着萧文越从衙门出去。
马车上,萧云灼看着萧文越这一脸痛苦的样子,开口又问他:“你可知道齐欢堂的前身是什么?”
“我知道啊,善堂,里头那些孩子都是孤儿,在里头讨口饭吃。”萧文越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我每次去都给他们赏钱的,虽然也不多,但肯定够他们吃饭的。”
“你觉得这样很对?”萧云灼问。
萧文晏想了想:“有什么不对……我也知道他们可怜,所以我每次叫他们伺候的时候,都不会让他们做些太麻烦的事儿,就算是他们输了,我也不罚的,这还不行?”
萧云灼眉头皱着。
“若从今日开始,家中只管你吃喝,但只要我与老太太需要,便叫你过去跪着伺候,高兴了便赏你几个铜板,你觉得可行?”萧云灼问。
“我和他们怎么能一样!我又不是没爹没娘的……”萧文晏立即说道。
萧云灼听着这话,神情复杂。
若说萧文晏错了,只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别家的公子也这么玩,相比之下,他还算是有些原则了。
可萧云灼却又着实不能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