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荔香园的欧式小院之中,扫了一眼一天之内变得沉稳许多的安德烈,杨猛收住了自己的拳势,洗漱完了之后,才有些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谈?没那么简单!先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那边坐着的是铸炮技师,他们点了头,你才有谈的资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本来,这次我不该见你的,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照顾一下你的脸面的,今天谈不成,你很难再有机会踏入荔香园了!”
谈判提条件,可不是说什么是什么,一天的时间拿出一部分图纸,杨猛相信,但拿出法兰西全部制式火炮的图纸,就有些不切实际了,打折扣,可不是个好态度,杨猛现在想的是该不该给法兰西的云烟涨价。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呐!
“杨将军,如果谈不成,你会怎么做?”
安德烈的心里,其实有些想让谈判破裂的想法,军方那几个人,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如果谈判破裂的代价可以接受,安德烈也不介意,给军方的那几个老鬼上些眼药。
“十倍价格的云烟,三个月!所有的法兰西商人!这是谈判破裂的后果,也是我与你们合作的底牌!”
沉默了一会儿,摸了一下安德烈的脉门,杨猛这才缓缓的说出了一个结果,想必这位法兰西的特使与军方的人闹得有些不愉快,想要给他们一个难堪。
但这是法兰西内部的事情,杨猛不会让这些人的内斗,搅乱了自己的谋划,这个条件是法兰西不可能接受的。但对安德烈来说,这无疑是个自抬身价的好理由,与军方不睦的安德烈,对杨猛来说用处更大一些。
“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安德烈就直接走到了铸炮技师面前。没什么隐瞒,将所有的东西。都递给了铸炮技师。
“三爷,这次他们给的都是新的炮样,有一款拿破仑炮不错,其他的多半是榴弹炮。只有一份十二磅长炮的图纸,最小的是六磅,最大的是三十二磅,但是主料用的都是青铜。
除了这些,还有三分青铜的配料单,看各种金属的比列,还是大差不差的。”
铸炮的比列。各国都差不多,一门新式比例的火炮,需要很长时间的验证,别的不说。仅一门拿破仑炮,就物有所值了。
“嘿嘿……这帮子王八蛋,还在跟老子耍手段呢?难道这些法国佬不知道云南是大清最大的铜厂吗?耍这些手段,这些人算是玩砸了!
告诉安德烈,今天弄来新式六十八磅炮的图纸和比列,就有的谈,没有这个,让他回去玩蛋吧!”
撂狠话归撂狠话,但谈判还是有必要的,最后压榨一下安德烈,若是没有六十八磅炮的图纸,杨猛也会继续谈的。
杨猛优哉游哉的进了欧式的小楼里,安德烈却快马加鞭,直奔码头而去,一来一去三个多时辰,安德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三爷,三种六十八磅炮的图纸有了,比例没错!”
果然利益是需要压榨的,这些图纸,对炮厂来说无非是个参照而已,照着旧的样式,制造一批铜炮,以备战争需要,有了这些图纸打底,新炮的研制,就能腾出更多的人手了。
“让安德烈进来吧!”
架势摆足了,身价也有了,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抻一抻也就够了,抻的太猛,容易扯断好不容易定下的合作意向。
“杨将军!”
这次安德烈的身边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军人,只是这位身上代表军衔的一些东西,被拿掉了。
“说说你们对安南的战略吧!我也好给你们出出主意。”
杨猛的话有些轻飘飘的,安德烈已经熟悉了杨猛的这种态度,可他身后的那位法兰西军人,却接受不了杨猛有些傲慢的态度。
“杨将军是吧?你不是有短期内平定安南的策略吗?我们的战略是绝密,你无权获知。”
“你是什么东西,我在和安德烈特使谈事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出去!”
有所求要礼下于人,这位法兰西军人看来是不明白这个,看他的岁数,军衔一定不低,玩弄一个法兰西高层军官,对杨猛来说,也是个消遣。
“无礼!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并不重要!十分钟之内你还在荔香园,我就让手下人,把你当做活靶子打!
来人,预备枪械,十分钟之后,这就是活靶子!”
杨猛喊了一声,睚眦的人立马就出现在了大厅之中,打活靶子,睚眦的人做的多了,二话没说,这些人就开始装弹了。
“杨将军,他是……”
一看这么个架势,安德烈也急了,在军方,这个也算是中层了,被杀死在清国,那合作的事情就泡汤了。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政府的决定,相信死一个老鬼,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杨猛与法兰西之间的合作,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只要这大势有了,合作也是必然的,别说死个老军,就是死个上将,法兰西那边也会替自己掩饰的。
“那您随便!”
杨猛这话,也算是点拨了安德烈,政府为主军方为辅,自己和船上的人,好像弄反了这层关系。
“你敢!”
被十几支步枪瞄着,那位法兰西老军人的手,也按在了佩刀之上,确如这位杨将军所说,自己在政客眼中,只是牺牲品而已,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位杨将军真敢射杀自己。
“我敢不敢,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从这里到荔香园的大门,一个壮年男子全力奔跑。至少需要五分钟的时间,现在还剩八分钟了,你自己看着办!”
拿起桌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杨猛给了这位法兰西老军人。一个很准确的时间。
“安德烈。你……”
杨猛说出了时间之后,安德烈没有任何的表示。这就是说安德烈这个小崽子,真是把自己当做牺牲品了,怒骂了一句,这位法兰西的老军人也是个惜命的。掉头就跑,那架势别提有多狼狈了。
“出去催催他,别真给打死了!
安德雷,你看这就是军人,牺牲品而已,他们想踩在你的头上,还差了很多呢!
你才是站在前面的人。而他们只能当你的幕后参谋而已!谈判的节奏掌握在你的手里,而不是他们的手里!
对于安南的战略,你要是不清楚的话,就问他们。若是他们不理不睬,就以大势压服他们。”
驱走了军方的那个桀骜之人,杨猛就做起了与凡人交易的恶魔,慢慢的引导安德烈踏上一条不归路。
“杨将军,这些与我们的谈判有关联么?”
虽说军方的人被驱走,安德烈的心里也跟着畅快了一把,但是他终究还是法兰西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也是很清楚的。
“当然有了!咱们谈的是政治利益是两国的前途,而军方所关注的只是军事强权,利益与战争虽然相辅相成,但多半时候,战争只能损害利益。
就像安南一样,如果法兰西强行攻击,不仅损失会很大,而且想要拿下安南,很可能需要三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们现在谈的就是以政治手段慑服安南,而不是用军事强权!
所以说说你们对安南的战略吧!”
安德烈的反应也在杨猛的意料之内,挑拨,不过是杨猛无心插柳的行为,成了最好不成对他来说也没多大的损失,如今这个时代,无论中外都是野心家叱咤风云的岁月,强力的领袖团结的人心,才是最终成事的保证,阴谋诡计虽说占的份量不少,但这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并不了解!”
战略的事情,军方为主,作为特使,安德烈确实没有接触这一领域的资格。
“那你就回去问一下,这很关键,我之前的话,就是为现在准备的。”
不了解,这是最好不过的回答了,与军方的老狐狸对上,杨猛并没有把握从他们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但安德烈就不一样了,在军事上他远没有军方的人老道,即使军方的人再怎么提醒,双方的出发点不同,有些东西并不是安德烈需要在意的。
“找军方的人过来解释不是更好吗?”
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安德烈也不会轻易的涉足,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也是清楚的。
“军方的人?就刚刚那个老东西,他对我太不尊重了,从此以后我只和你一个人谈!
咱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老子可不是法兰西的奴仆,记住这个吧!”
杨猛的理由很充分,对此安德烈也说不出别的,给予这个杨领主充分的敬意,是高层的决定,而军方的人目空一切,只能让他们靠边站了。
“好吧!我们明天继续谈,安南的事情法兰西想尽快的出手。”
“嗯!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滇越铁路必须尽快的动工才好,我明天等着你的答复!”
安德烈走了,杨猛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来除了那个五十多的老军人,法兰西这边还有军方的高层,如果按岁数说的话,刚刚那位老军人起码是上校或是准将,弄不好军衔更高,比他地位还高的军方人物,中将还是上将呢?
大批军方人物到来,看来法兰西对大清还是有图谋啊!窥一斑而见全豹,这是政客的基本功,想到这些杨猛的心里也起了波澜。
占据了安南之后,只要法兰西的野心不过度膨胀,英法之间就该从对立走到合作了,而能使两国合力的目标,除了大清,再也没有别的国家了。
合作之后,与英吉利联手绞杀自己,看来就是英法之间合作的纽带,利益永恒,这就是国际关系。
法兰西军方的人,被人用枪赶了出来,这无疑是羞辱和耻辱,法兰西战舰的主舱之内,一众法兰西军方的人物,正在诅咒杨猛呢!安德烈却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猖狂的土著!安德烈,你不能再退让了!”
“可这个土著,对我们的亚洲战略,有很大的作用,退让只是暂时的!
现在,各位将军,说说你们军方的安宁战略吧!”
听了杨猛的话之后,安德烈的自信心也是无比的高涨,面对着一个个军方的老将军,他的底气前所未有的坚实。
“安德烈,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插足的,这些事儿,让我们去谈!”
“将军大人,杨领主不想见军方的任何人,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试一下,你们的无礼激怒了这个土著,如果你们不能给我安南战略,那我们只能回国了!”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军方各位将军的脸色,果然,军方的人只是政客手里的牺牲品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