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单雪晴给气跑后，程程拨通了颜宏志的电话。
“颜叔，有什么消息吗？”
“财务基本核对出来了，现在查出来一亿两千万的资金，涉及暗箱操作利益输送，最终流向了海外的离岸账户。”
“因为涉及繁琐的法律问题，那些离岸账户无法追查下去，线索也就到这里中断。”
“警方逮捕了几个涉及暗箱操作的公司高管，不过……他们一致的口供都是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你爸的授意下进行。”
程程默默地听颜宏志把话说完。
他只想知道爸妈的下落，甚至不关心他们是不是真的犯了法。
哪怕他们被捉坐牢，总比人间蒸发一般生死未卜强。
“颜叔，警方那里有没有我爸妈的消息？”
“警方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听说上面派了特别的督察下来全权负责侦办，我那些在警方的关系，都不肯再透露半点消息。”
“现在其他的股东有什么动作？”
“我听说几大股东碰过几次头，协商盘活公司的事情，从公司的财务上来看，除了那一亿两千万的窟窿，公司运营良好，远远没到资不抵债的程度。”
“只不过是你爸的事太突然，引发了雪崩反应，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才出现了今天几乎崩盘的局面。”
颜宏志所说，正是程程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
按照程氏集团旗下几个公司的股票市值，他爸妈所持股份至少也值五个亿，怎么会因为一亿多的窟窿跑路？
而且据他了解，爸妈的股票并没有质押给任何一方，也就是说，他爸不差钱。
不过爸妈生意上的事，他从来不过问，所以真实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颜叔，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谋划我爸的公司？”
电话那头，颜宏志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个……不好说。”
“如果我想拿回我爸妈的股票，有没有办法？”
“非常难，首先那些股票，现在被法院暂时冻结。”
“其次，只有证明你爸妈死亡，或者跟法院申请你爸妈死亡，你才能继承那些股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公司非法利益输送被证明是你爸指使的，那些股票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法院裁定拿来填补投资人的损失。”
程程听完颜宏志这一番话，沉默了一会儿。
“颜叔，再联系。”
电话那头，颜宏志没想到程程这就挂了电话，本来还想问问，在城堡那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空来家里吃个饭。
挂断电话后，程程有些意兴阑珊。
以前他挺不乐意按部就班地进入程氏集团，最后当个霸道总裁的命运安排。
混吃等死就挺好，干嘛还要像老爸那样拼命工作，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如今，他就是想继承程氏集团，只是不一定就能如愿。
对他来说，如今有了梦幻城堡，继承家产的事，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爸妈生死不明，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着实令得他十分沮丧。
就连群里不断有人@他，想要交会员费进梦幻俱乐部，都没能让他的心情振作起来。
昨晚的飙车大战，已经传遍了江南市富二代的圈子，好多人拍大腿错过了精彩大戏，今天纷纷要求加入梦幻俱乐部，问程程什么时候组织下次轰趴。
程程只是在群里预告了三天后，俱乐部将举办前所未有的，梦幻游戏体验活动，然后就不再搭理财神爷们。
他们有那个钱天天造，他还没那个精力天天陪他们造。
梦幻城堡跟他绑定在了一起，消耗的可是他的精神力。
到现在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不管了，先回去补个眠。
……
晚上十点的时候，小曼终于恋恋不舍地下了播。
不是程程要求，她还想直播到凌晨一两点。
粉丝们的热情前所未有，礼物刷刷刷个不停。
“程少，要不今晚我住这里吧？”
出了城堡门，小曼还是忍不住征求程程的意思。
“不行。”程程断然拒绝。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趁这热度，多开会直播。”
小曼赶忙解释，她担心程程误会自己心机婊，跟他暗示什么。
其实她就是想趁机多赚点钱，她心里也很清楚，程程对她没什么兴趣。
城堡里那群迎宾小姐姐，都不比她差，程程有需要……
说来也怪，为什么在城堡里除了程程，没见到其他人？
难道他们都住在城堡底下？
“人设，人设，人设，我说了三遍，人设是关键，你要知道，真正的白富美，哪有整天开直播的？”
小曼转念一想也对。
白富美不差钱，谁会为了直播那点钱，拼了命直播一整天。
“好吧！我听你的。”
小曼乖乖地上了程程的那辆AMG跑车。
“以后多换位思考一下，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白富美，只有真正Get到了那种感觉，演起来才有真实感。”
程程启动了车子送小曼回市区。
“你说得对，我以前就算是露了事业线，那些粉丝也不买账，只看不刷礼物，现在扮清纯，反而刷礼物的多。”
“你以前的那一套现在不管用，这肉看多了也会腻。”
“你要把自己定位成，姐是你们永远高攀不起的女神，才能勾起男人强烈的征服欲，礼物自然就刷刷地来。”
程程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小曼闲聊。
片刻后，小曼都没有搭茬。
程程奇怪地扭头看过去，发现小曼侧过脸去对着车窗外面的一片漆黑，眼角似乎还有泪花。
他忽然明白，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小曼的痛点。
为了成为网红，她付出了太多。
“小曼，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
听到程程多少有道歉意思的话，小曼吸了吸鼻子，奇怪地看向程程。
程少居然会道歉？
“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曼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直到现在，她都整没明白，程程为什么要帮她。
原本她还以为，程程这是要包养她，可从这两天来看，他明显没有那个意思，真的只是单纯想帮她？
“我不是说过了，我帮你就是为了赚钱，现在的网红那么赚钱。”
“你又不缺这点钱。”
“缺，怎么不缺，我的计划是把你打造成一个顶尖的网红，年收入上亿那种。”
“哈哈……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
小曼被程程给逗得哈哈大笑。
今天算了一下，除去平台和程程的分成，她今天直播赚了差不多一万块，这已经是她以前做梦才能梦到的事情。
至于年收入一亿，还是洗洗睡吧！
梦里啥都有……
“小曼，从明天开始，咱们白天培训，晚上直播一会就行。”
培训？
培什么训？
小曼刚想开口问，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她的身子不由地惯性往前倾，好在系了安全带。
“怎么了？”
小曼拍拍小心脏，吓了一跳。
“前面有个人。”
“别吓我。”
大晚上的，西山这条路上怎么会有行人，不会是有鬼吧？
小曼不由地心跳加速往前面看去。
只见明亮的车大灯照射下，一个人侧躺在公路中间，背对着他们，距离不到十米远。
“怎么回事？撞到人了？”小曼慌张地问道。
“不是我撞的。”
“那人不会死了吧？”
“你在车上待着，我下去看看。”
程程心里猜测应该是有人肇事逃逸，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朝趟地上的那个人缓缓走过去。
此刻他心里，多少还保持着警惕心。
“兄弟，哥们。”
程程边走边喊，趟地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走了几米，程程觉得那人不对劲。
8月大热天穿长袖T恤？
再仔细一瞧，在车大灯照射下，侧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后脑勺下的脖子上有纹身。
有问题！
程程连忙退走。
就在这时候，道路两边窜出几个手拿砍刀的花臂青年。
程程转身就跑向车子。
不好。
车子那也有人。
“救命，放开我，救命啊！”
小曼尖叫挣扎着被一个青年拽下了车。
卧槽……
被包围了。
程程被8个手持砍刀的青年团团围住。
“程哥，程少，怎么不跑了。”
一个声音从路边的暗处窜出来。
赫然是冯勇。
程程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自己还是太天真，低估了冯勇。
不过，见到是冯勇，程程心里反而镇定了不少，无非就是为了钱。
“勇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你小子，挺能装啊！”
“不就是几十万块钱的事，不至于，兄弟我加倍退给你怎么样？”
“那是钱的事吗？”冯勇拉着一张脸，冷冷说道。
就在这时候，一阵机车声浪从山上的方向由远及近传来，听声音机车的速度飞快。
“勇哥，有人来了。”
“怕毛，动手。”
冯勇一声令下，三个青年率先举起砍刀，砍向包围圈中的程程。
程程早已盘算好，纵身一跃撞向一个傻楞着的青年。
那青年一下子就被程程撞到在地。
程程眼疾手快，一把捡起青年掉在地上砍刀，一脚踏在青年的胸口上，砍刀抵在青年的脖子上。
“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