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瞬间满脸通红,仿佛被戳破了什么似的,反驳道:“没有,没有,我才没有。”
这羞涩暮春的样子,要说没有,鬼信。
双儿和墨玉还有绿萝又对着云芝轰炸,说,什么时候对人家有心思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几个丫鬟在走廊下笑笑闹闹,笑声传的老远,树杈上挂着的寂林一脸无语,不明白女人的话题怎的这么无聊。
绿萝抬头,刚好看寂林朝这边翻了个白眼,许是手痒,她突然想跟寂林练练手。
其实她肯定打不过寂林的,但是一定要跟比自己武功高的人交手,才会进步神速啊,她本就是负责保护主母安全的丫鬟,功夫自然不能退,于是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找寂林练手了。
双儿墨玉和云芝都在一旁为绿萝加油,跟看一场大戏似的,午间主子们都休息了,丫鬟们也没啥事,有些好奇也过来,跟着一起加油,寂林一脸黑线,没几招,绿萝就趴下了。
真的是被打趴的,毫不懂得怜香惜玉那种,就把她弄趴下了,绿萝觉得丢脸,背地里眼眶泛红。
晚上寂林见她一人窝着,碎碎念的,似乎很委屈,琢磨着自己可能下手有点狠,对方毕竟是女孩子,下次,下次就让着人家一点吧。
晚上双儿回去沐浴更衣时,总觉得自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脚步有点飘。
啊……她要成亲了,真的要成亲了。
下午她隐隐听到小姐说,越快越好,大概就是下个月,和小姐当时的时间也差不离。
想起小姐出嫁时的碎碎念,双儿脸红,想着,其实吧,其实也可以等等的,要不,还是矜持一把,跟小姐说按正常流程?
她碎碎念着,冷不丁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双儿正在涂小姐最近给她的一款雪花霜,说是养肤的。
花露坊出产的,花露坊专做胭脂水粉和皮肤养护的,铺里很多口碑不错的养肤品,小姐都有,以前也送了好多给她。
她放下雪花霜,问道:“谁啊?”
“我。”
嗯?双儿连忙跑到门口打开门,探头出来赶人道:“不是说,未成亲之前,新人是不宜相见的嘛,说什么不吉利的,你快回去。”
卫无手抵着门往里面推,“那是指婚前头三天不宜相见,不是说现在。”
双儿诧异,还是松开了扒着门的手,“是吗?”然后呆呆的让某人进来的了。
卫无回:“是的。”
某人进来后,非常熟稔的坐下,跟进自己房间似的,双儿狗腿的到了一杯水递过去,望着他道:“刚好你来了,我有事想和你说。”
卫无接过水杯,“什么事?”
双儿抿了抿唇,道:“我们去见见田刚吧?”
卫无蹙眉,“见他作甚?”
“田刚曾说想见见你,许是见到了你,他就彻底放下了。”
双儿猜田刚要见卫无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但是她猜不到的是,田刚除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外,他还想帮她把一下关,试探下卫无是否真的适合她,喜欢她。
讲真,田刚于她很适合做个贴心的哥哥。
卫无摩挲着杯沿,应道:“好。”
双儿眉眼弯弯,许是他今天的衣衫太过清雅,话语太过轻声,显得人整个都柔和了不少,少了些攻击性,就很容易让人想亲近。
他应下的时候,双儿想也不想的倾身,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了上去,“那我跟田刚去约一下时间,后天怎么样,后天你有空没?”
卫无顺势将人揽到自己腿上坐着,从后面拥着她,道:“明天吧。”
越快越好,一切说清楚,他心头就少了一根刺。
双儿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似习以为常,眨着圆圆的杏眼思索道:“也行,那明天我……”
“明天我来安排。”卫无打断道。
这种宣誓主权的事儿,还是他出面比较好。
双儿笑了,“好,都你安排,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这句“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卫无无声勾了勾唇,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圈紧。
最后两人肯定少不了一番腻歪,好些日子没见了,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夜里寂静,独暧昧声格外明显,羞红了双儿的耳朵。
直等到卫无感觉快控制不住了,才匆匆结束这次见面。
戍时,唐晏宁洗漱完毕,翻看着其峰最新送来的账本,过了前三个月,似乎嗜睡程度减少了些,她今日还没觉得多么乏,便看了会账本。
顾怀生洗漱完毕,走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账本:“白天看,晚上看熬眼。”
“好吧。”唐晏宁无甚在意,自觉地往里挪了挪位置,给他腾地方。
顾怀生侧躺着,一手惯性的去抚摸了下她的肚子,“三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平呢?”
唐晏宁手覆上了他的大手,道:“有些微微显怀了,躺着不明显而已,要四个月就非常清晰了呢。”
大嫂已经显怀了,她四个多月了。
顾怀生嗯了一声,手慢慢游移。
唐晏宁窝进了他的怀里,小声问:“伤好了吗?”
之前他放过狠话,满三个月就……
但是这一段时间,他非常忙碌,而且因着他有伤,唐晏宁担心,两人便没欢好过。
顾怀生在她耳边低低道:“你来验一下,不就知道好没好了?”
唐晏宁垂眸,耳朵都红了。
师傅的药,那效果还不是杠杠的。
要不是现在诸事缠身,回来时她又睡得早,顾怀生哪儿能让她这么逍遥。
某人翻身而上,一切都在不言中。
唐晏宁其实有点不放心,他褪去衣服的时候,她用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刚愈合的疤痕,这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惹得顾怀生咬了咬后槽牙,差点将他的耐心耗尽。
这么久没在一起了,他担心她受不住,便隐忍着,只为了给她适应的时间。
当他闯入她的世界时,还是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的世界太小了,容不下他,排斥着他。
脑海里蓦的想起了第一次,他也是被她排斥,推挤,最后被逼的投降,阴影了好久。
他低声道:“阿宁,别紧张。”
唐晏宁小脸忍不住皱起,秀眉微微蹙着,这都多少次了,她哪儿是紧张,她是真的不适应。
她推了推他,示意他出去。
顾怀生出不去,不得不落下绵密的吻,忍着,给她时间去适应。
他像是勇猛无畏的将军,要攻城略地,挞伐前行,偏道路险阻,紧闭幽瑟,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一寸一寸攻陷。
床帐已合,遮住了屋内一切旖旎的场景。
结束的时候,唐晏宁累得眼皮都不想抬,脑海里只有那一句话在清晰的回荡,“阿宁觉得为夫老了吗?”
“那你看看为夫到底老不老?”
“老不老……”
原来,白日那句调侃的话,他听到了啊?
唐晏宁回答了多少遍解释的话,她自己都不记得,因为实在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