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口绕出一道身影,汶无颜疾步走了过来,“南疆的确有此规例,绝不许说谎言,否则被蛊王生吞无尸。”他这个时候出来,就必然是要给清歌解释这个解药是真的,倒是桑青对汶无颜知道他们许的誓言,多看了他几眼。
“不要看,你们能设计拿了我的九转回还丹,我对你们自然也要了解。”汶无颜看着桑青,脸色说不得多好,也不会有多差,他对着美女,总是扳不起脸来的。
“原来是汶神医。”桑青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了,笑笑的应道,她样子十分水灵,又有韵味,汶无颜的眼底笑意更是十足。
既然汶无颜说她拿出来的解药是真的,清歌将小竹筒接了过来,那边的女官立即会意的将绳子解开,桑青立即走了过去将齐沉鱼扶了起来,齐沉鱼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几乎是说不出话来,意识漂浮。
桑青将她的手臂架在脖子上,一手揽在齐沉鱼的腰上,看着清歌抿了下唇,才开口道:“她的解药。”
清歌勾唇一笑,眼角的眸光从齐沉鱼身上掠过,侧身道:“这个毒,发作一次就解了。”
桑青点头:“那请陛下让我们出去。”
挥挥手,清歌很干脆的摆手让女官送她们出去,她将手中的小竹筒递给汶无颜,往后殿走去,“你觉得这蛊毒解药没问题?”
一路上遇见的女官侍卫纷纷向清歌行礼,眼底比起之前又多了一层敬畏和佩服,在宫中消息传的特别快,不多时,刚才清歌对付那个无趣的过时公主的手段已经被传了出来,人人都知道这个女帝是干脆利落,果断雷厉的,本来还带着有些轻视的心都收了起来。
她们是看着清歌靠自己的能力登上帝位的,比起外面那些人,自然是对清歌了解的清楚,纷纷反驳那些听来的流言。
汶无颜走御书房,看了一下外面,没有一个人,眼神闪了闪,低头想了一下,溢出了几分笑意,也未多说,直接跟着清歌往寝宫的方向走去,手上看着小竹筒,思忖了一会,再抬眼看着清歌道:“你觉得有问题?”
“问题很多,你先确认这解药是不是真的。”清歌背手负在身后,两道墨眉紧紧拧着,语气很凝重。
两人都想着尽快走到寝宫,脚步很快,不到半刻钟就行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紫衣男子完好的坐在宽大的塌前,正与清歌进门的目光迎上。
醒了就好,清歌对着御天乾一笑,走上前去拉着御天乾问道:“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无事,”御天乾用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墨蓝色的眼底柔光涟漪阵阵。
“你没事就好。”清歌一手覆在男子宽大的手掌上,青丝如墨,散落在肩头,眸底如同最灿烂的光泽,用这双最美的双眼凝望着此生最爱的男子。
两人对视的柔情绵绵,抵不住的旖旎情思。
室内多出的来的汶无颜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耸了下肩,直接坐到椅子上,将竹筒小心的打开,然后拿出身上的药粉包,抖出一点洒进竹筒内,接着就将竹筒盖上,目光转移到了御天乾的身上,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随着他的问话,御天乾的左臂这里有皮肤好似被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拱一拱的,想要争破肌肤逃了出来,他立即将袖子撸了起来,只见男子蜜色的皮肤下,隐约的看到一条两寸长的虫子在拼命扭动身躯,不停的挣扎,顺着血管往上臂处游去。
见此,汶无颜眉峰聚起,清秀的面容露出一抹喜色,立即冲了上去,一手抓住御天乾的上手臂,手中五根银针同时扎进穴道,喊道:“将蛊虫挑出来!”
清歌闻言手中薄刀飞快的对准扭动的皮肤下一划一挑,一条两寸长的蓝色蜈蚣摔在了地上,千足不断的扭动,汶无颜顺手挑了一个大茶杯,将蜈蚣扣在了杯底,方收回手来,微呼了口气,帮御天乾止血了起来。
不用想,刚才那条蓝色的蜈蚣,就是蛊毒了,清歌目带疑惑,看着桌上那一个小竹筒。
看出她目光中的疑惑,汶无颜一边熟练的上药,一边解释,“那个是母蛊,情丝蛊是一双,我刚才洒了断肠草磨成的粉,母蛊中毒必死,子蛊也会有反应,趁着子蛊浮于脉上,挑出来,蛊毒就解了。”
这样说来,南疆那边给的解药就是真的了。
这厢包扎好了之后,汶无颜收拾了东西,将被扣下的蜈蚣找了东西装了起来,笑眯眯的像看到宝贝了一般,“这蛊毒真是神奇,你们慢慢聊,我去研究研究了。”
说完,好像怕被人留下一样,刺溜的就要往外跑。
“等等!”清歌立即喊住了他,汶无颜顿下脚步,很不情愿的问道:“还有什么事?”蛊毒也解了,伤口他也包好了,还能有什么事。
对于他这般热忱的研究精神,清歌不以为怪,大声喊道:“来人。”
立即有候着的女官进来听候吩咐。
“你带汶神医去御医局,让医正配合他。”清歌说完,汶无颜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差点就忘记了,这里是青鸾,他跑出去,跑到哪里去研究呢,连忙道:“对对,快点带我去。”
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清歌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回过头来,对着御天乾笑道:“这下好了,你的蛊毒解了。”
御天乾拉了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闻着久违的佳人清香,轻声道:“刚才的事情,我在外面,都看到了。”
清歌猜得到几分他的意思,故意挑眉道:“看到我没有像那个齐沉鱼所说的一样,以你的生死为最高准则啊。”
想起齐沉鱼,御天乾的脸色沉了下来,当时若不是他为了清歌忍了下来,恨不得将那女人直接杀了!凭什么指责清歌,清歌的好是这些庸脂俗粉可以看得到的吗?他不悦的将清歌的手放在手掌里,柔白细嫩的手指一根根如玉一般,触手嫩如凝脂,让他不虞的心里少了一些,想了想,开口道:“若是齐沉鱼真的不怕死,死也不将蛊毒的解药交出来,你怎么办?”
清歌抿着唇笑,眼睛里有着星光在跳跃,好个御天乾,她问他,他给她反问回来了,她将手放在下巴点了点,做出很为难在思考的模样,然后皱眉变成恶狠狠的样子,扫着御天乾的下半身一眼,低声道:“若是她不交解药,也容易,杀了她之后,我就把你的那个功能给废了,这样子就算永远在一起也没问题!”废了,自然欲一望什么都是浮云了,那个蛊毒还有什么作用!
御天乾俊美无铸的面容一怔,随即大笑了起来,搂着清歌道:“不愧是我的清歌啊,够狠!”
“当然,你也不会希望我把你让给她,我也不会让!”清歌唇角翘起,往御天乾的脸上一掐,“绝不把你让给别人!”
御天乾的笑声里在寝宫内荡漾,有着最为深情的痴恋,伸手将清歌的脸捧了起来,在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才低沉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认真地,开口道:“永远在一起。”
是的,永远在一起,再不被其他人拆散,绝不再分离。
室内静谧,一地美好,清歌靠在御天乾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舒心与安定,半晚的晚霞撒了进来,在两人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绯纱,立成一副美好的画。
清歌闭着眼睛不语,在享受了这刻的安宁之后,脑中又开始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手指在御天乾的紫袍上划动。
关于齐沉鱼这件事,她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需要好好的理一理才对。
以前她对齐沉鱼不了解,在宴会上看她也没太多踪迹可寻,自傲自负是有一些的,可是看今日她的表现,只能用很一般的解释,称不上多蠢,也搭不上聪明的边,性格有着一般皇家公主的兀自清高。
再回忆一下,在乌线峰之后一连串的事件里,黄昏中下连环蛊毒,中蛊之后去了南疆,随即她被逼暴露了身份……这里面都有齐沉鱼的蛊毒在中间作怪,也就是说,若是没有蛊毒,所有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御天乾不去南疆,那么后面的事情都会被阻止。
所以,按理来说,齐沉鱼可以使下这样的连环计谋,脑子称不上绝顶聪明,心计还是颇深的。
可是今天的表现——是发挥失常,还是背后有人操纵。
清歌隐约觉得自己有一点摸到了迹象,努力的将一切蛛丝马迹联合起来。
从齐沉鱼,到蛊毒,从蛊毒,到南疆……
南疆。
她不由的想到了南疆处于现在大雍和东雷的南边交界之处,是一片茂密丛林山野中,南疆的人基本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外界的人据说没有南疆人引路,是无法进入他们的区域。
百年来都是如此。
齐沉鱼不过是南疆疆主的一个外甥女,值得为了她,送出蛊毒,来插手这些事吗?
若是南疆是故意借着齐沉鱼的手,来插手天下事的,那么这个理由就很耐人寻味了。
南疆人到底是想要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还有,清歌想到了当初南宫汐所说的,也是她一直在心内怀疑的事情,既然生财珠作为一个可以将任意金属变成金子的宝物,武林联盟就这么大方,将它作为奖品奖了出来?
她觉得,这一切,可能都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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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卡文,理顺下思路,明天多更点。亲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