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这活下来的一千人,也是很有讲究的。
基本上是王康健唱红脸,屈翔唱白脸。
王康健本来要杀了所有人,可是屈翔却力保下来了一千人,至少,这一千人以后是会对屈翔感激涕零的,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而这一千人里绝对没有任何闲散的阴阳先生,全都是对中元社能够提供帮助的人。有的很有钱,有的很有权,有的人脉很广吃得开,而有的则是法力高强。
说起法力高强,这一次观战者之中,全国任何一个门派都没有派代表来观战。
昆仑的天师道没来,布衣门也没来,更别提什么少林武当,大门派几乎都没来。
这是因为那些有传承有来历的门派,一般都不会去凑大热闹。也有可能是门内有卜算之人,提前就已经算到了此去必有一劫,所以合理规避。
而有些门派的祖先,是大能人物,离世之前就早已算尽了未来数百上千年的大变故。留下了什么什么书,警告后代弟子,以后要注意哪一些时间段。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门派和散人的不同。
门派太强大了,传承的越久越强大,门里能人辈出,不断的留下丰富的宝贵遗产,让后代越来越强。
而散人,却只能自己琢磨,哪里危险,哪里有机遇,都全靠自己去摸索。
张珏都有些为那些被阴兵带走的人感觉不值,想起来都有些可笑,组队来看热闹,结果把命给搭上了。
所以,热闹不能看啊。你永远也算不到后边有什么危机。
阴兵全部离开,大家都只字不提中元社那百万军也看见了阴兵办事。黑白无常也假装没有看到。
其实在黑白无常看来,中元社不值一提,留着与灭了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一只手就能瞬间全灭。算不上什么麻烦。
当然,若是中元社已经强大起来了。黑白无常是绝对不可能留下他们的。
场面清净了,阴兵和那些有关人等全部走了,只留下那么一千人站在当场风萧萧兮易水寒,腿肚子发软中一阵后怕,感慨生命来之不易,以后更加珍惜。
黑白无常一齐飞了下来,白无常呵笑一声:“祖师道的小子,好久不见。”
张珏连忙行礼:“谢爷。范爷。”
黑白无常还礼:“听说你前段时间下地府了?”
白无常笑道。
张珏心中冷笑一声,太知道白无常要唱哪出戏了,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还当自己被蒙在鼓里呢。
当即装作头痛的样子,不断垂足顿胸:“是啊谢爷,我一直都想不通地府里的经历,有些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唉,不要说,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我也不想探听什么。”
白无常笑了笑,又道:“以后混不下去了就来无常府吧。我听康健说了你在祖师道的遭遇,你那些祖先一个个唯利是图,唉。可悲可叹啊。你和康健关系不错,你有头脑,帮衬着他,他也不会惹乱子。”
张珏闻虎色变,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谢爷,我觉得人一生就该在阳间。我不想再去阴间了。”
黑白无常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从眼中看到了彼此的一种得逞的冷笑。
白无常问道:“怎么了?又突然不想进地府了?”
“说来话长。”
“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对了。还是得感谢你啊,若不是你。我们去哪收这么个干儿子?康健现在就是无常府的宝贝,哈哈。是我们的开心果。”
看着白无常的笑脸,还有黑无常洋溢出的幸福的笑容,王康健心中越加的发寒。张珏面不改色,满脸唏嘘感慨,为王康健祝贺。
“对了,他父母很想见他,二位爷,可否给他放个假……”
张珏话还没说完,黑无常当场打断:“不可以,康健是阴间人,不能再还阳见家人了。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我们不能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就给他提供特殊的服务。”
王康健闻言,眼里浮现一抹绝望,却强颜欢笑:“没事,我在下边等我父母就好了。干爹的名誉重要。”
张珏点点头:“那也行吧。”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祖师道的小子,后会有期啊。”
黑白无常说着,带着王康健离开了。
张珏躬身:“恭送二位爷。”
除了张珏,所有人都齐齐跪地,高喊:“恭送黑白二爷。”
起身,屈翔叹了口气,低声道:“珏哥,康健像是被软禁了一样。”
张珏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却道,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屈翔又道:“我看你刚才想拔剑。”
张珏一愣,屈翔都看出来了么?那黑白无常岂不是也看出来了?
屈翔似乎看出了张珏的担忧,连忙道:“我是看你,右手的小指头颤抖了一下,他们应该没发现。”
“唉,收队吧,你们走吧。”
张珏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对,当黑无常拒绝的那一刻,张珏确实想拔剑,但他却不知道有没有胜算。
高山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山到底有多高。
大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大海有多深。
自始至终,张珏都没见过黑白无常真正的出手,他知道,自己如果要杀这两人,机会只有一次。在不知道他们手段的情况下出手,是与自己过不去,满盘皆输。杀他们,不像是杀李寻那样容易,如果他们有保命的后手,张珏就要死。
‘哗啦啦~’
忽然,一阵铁索抖动的声音响起。
却见一根大腿粗的铁链从天边而来,在场中饶了几圈,片刻后,一地亡魂尖叫哭喊着被铁链串了糖葫芦。
数不清有多少亡魂,一根铁链上串的密密麻麻的。
在这之中,张珏看见了李寻的亡魂,他并未被铁索串住,而是站在当场怨毒的看着张珏。
又是‘哗啦啦’一阵抖动,铁索串着无数亡魂飞走了。那千余人又是一阵唏嘘。
张珏看着李寻的亡魂,心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缓步走去:“李兄。”
李寻只是怨恨的看着张珏,不动、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