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么?亏你还是我兄弟呢,抢了我的女人,还对我说这种话?今天老子打死你。”
王康健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就向张珏扑了过去。
张珏假意被吓了一跳:“你可别乱来啊。”喊着,就往医院外边跑。
站岗的武警听见有人吵闹,非常不爽,怒喝一声:“噤声!”
防爆车里也下来了武警,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见是一个少年追着一个青年喊打喊杀的,便冲上前去几脚就将张珏和王康健两人同时制服了。
“干什么的?”
王康健不敢去看他们看不见的那些阴兵,只能弱弱的道:“警察叔叔,他,他抢我女朋友,我我……”
张珏却成了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青年,装作小人怒喝道:“别听他胡扯,他就是想讹钱,想敲诈,快把他关起来,抓起来吧。”
特警看都没看王康健一眼,直接一拳就捅在张珏的肚子上。
张珏没抵抗,啊的痛叫一声,捂着肚子就弯下了腰,痛哭流涕的喊叫:“别打我,别打我,求你了,别打我,我错了。”
一边不堪的哭喊着,张珏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医院大门,只要避开这一劫,就活了!
武警抓起张珏的头发,看张珏非常的不爽,以为这就是一个抢人媳妇的小人,又是一拳捅出去:“不许喧哗。”
张珏委屈的点点头:“武警兄弟,你要给我做主啊,他要打我。”
其余几个武警嗤笑一声,该,活该,打得好。
那武警头头冷声说道:“我们不管民事纠纷,有事儿到派出所说去。这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都滚出去,不准吵了。滚到医院外边去,打死打活你们随意。”
王康健大笑一声:“小人,今天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兄弟的女人你也抢!”
“不要啊,你还是把我抓起来吧,这兔崽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张珏哀求道。
上来四五个武警,没理会二人,一人一脚,将两人踹出了医院。
“滚,不准吵,再吵就把你们当有其他意图的暴徒收拾了。滚远!”
武警头目冷喝一声,回到了车上。
张珏两人缩了缩脖子,一走出医院,张珏撒了泼的就跑。
王康健大骂一声:“小人,站住!跑你大爷。”骂咧着就追了上去。
阴兵们面露笑意,阳间真有意思。
这时,一阵哀求、哭喊从急症室里发出,所有阴兵连忙站直了身子。
却见一个牛头人和一个马头人,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抓着铁链两头。
铁链中间,像是穿羊肉串一样,穿着84个男女老幼。所有被铁链穿上的人都在哭喊:
“别抓我们。”
“我不想死啊,我还没对我老婆说遗言呢。”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啊。”
“呜呜呜,妈,我不想死啊。”
“求求你了,爷,牛头马面爷。让我见我儿子最后一面吧,他从外地赶回来,明天就回来了,让我看最后一眼,就一眼啊。”
“……”
哭喊哀求此起彼伏,但却根本无人理会。那些武警,更是什么响动都没有听见。
白无常骑在轿子的木杠之上,如同一个饶有兴致的孩童般荡来荡去,轻轻说了声:“报数。”
此言一出,84条亡魂身子齐齐一阵,仿若脑海里响起了春雷一般,震得他们心神失守,笔直的一站,非常有纪律的各自开口。
1,2,3,68,72,84.
最后一个人喊出84之后,白无常点点头:“收工。”
亡魂们顿时又醒过神来,纷纷哀嚎出声。
“喧哗者死!”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黑无常,猛地爆喝一声,场面顿时噤若寒蝉。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给黑无常跪下:“爷,求你让我见我儿子最后一面吧……”
话还没说完,黑无常两眼一瞪,老头的亡魂当场烟消云散。只是一个眼神,一条魂魄便消散当场了……
所有亡魂,包括那些阴兵在内齐齐打了个寒战,黑爷果然残酷啊。
但少有人知道,黑无常只是外表残酷,属于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举手投足间杀人不见血,可却是为了威慑场面。
白无常,那才叫真正的狠人,笑里藏刀,杀人从来无形之中。黑无常只能算是冷酷,但白无常却算得上是残忍。
黑白无常钻进轿子,临时当轿夫的阴兵连忙起驾,身后阴兵浩浩荡荡的收场,牛头马面锁着八十三条亡魂紧紧跟着。
途中,白色轿子忽然停下,场面顿了顿,阴兵们包括那八十三条亡魂齐齐消失当场,是进了地府了。
而黑白两顶轿子,却被轿夫扛着,倏地升上天空,向着夜空中的一个方向飞去。
====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坐上出租车,在整个江北饶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海华地产。二人刚下车,王康健便脱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冷汗像是泼水一样往下流。
张珏也没好到哪里去,靠在路边一颗树上,不急着进小区,得先把自己二人的狼狈模样恢复平常才行。他也后怕极了,当时幸亏有武警出来把自己两人放倒,幸亏武警把自己两人撵出去了,要不然王康健穿过阴兵往出走的时候,铁定露馅。
大口的喘着粗气,张珏点燃一根香烟,不抽烟的他,此时也不得不用尼古丁来让自己恢复平静了。
“给我也来一根儿。”
王康健感觉自己给活过来了,今晚上的那一幕,会让他做几个月的噩梦。
“小破孩抽什么烟啊。”
“我上初中就会了,只是抽烟的时候,都是和老屈躲厕所的,你没发现过而已。”
王康健理直气壮的说。
张珏无语的抛给他一根,王康健刚想点烟,一个声音传来:
“兄弟,借个火。”
张珏两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当张珏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生硬的将脑袋拧回来,歇斯底里的给王康健传音:“别回头,假装没听见。”
晚了,迟了。
王康健已经转过了头去,却见身后的半空,凌空而立两顶轿子,一顶黑色,一顶白色。
“啊!”
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王康健听清了张珏的传音,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努力的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可此时,白色轿子的门帘被拉开,白无常笑眯眯的从中走出,从半空中如同下楼梯一样踩在地面上,站在王康健面前:
“我就知道,你们果然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