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韵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也只有这双眼睛和这张嘴巴能任意动了。
“殷无疏,我发现让你披着这身人皮真是委屈你了。”
王八蛋,狗是真的狗。
殷无面上的笑意凝滞了一下,转而笑得更加的愉悦了。
他摩挲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安是之,本王发现你是真的嘴硬。你说,你都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有力气挑衅本王啊。”
殷无疏缓缓的弯腰,高大的身躯整个的压在苍舒韵的身上,手指轻佻放荡的勾起苍舒韵的下巴。
“本王是不是应该再努努力,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你这张嘴才能学乖,知道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
苍舒韵不想理他,偏头。
殷无疏的手指落了空,他也不在意,就着这个姿势,肆无忌惮的抚摸苍舒韵的眉头,眼睛,鼻子,嘴巴。
“既然你都已经睡饱了,那我们来说点正事吧。”
“原来你还能说正事呢,殷无疏,我还以为你只能无谓的吠叫,还有无差别的咬人啊。”
殷无疏盯着苍舒韵的眼,苍舒韵闭嘴了。
他也只是动不了殷无疏,所以想要过过嘴瘾,没想真的惹怒殷无疏,毕竟,他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呢。
“知道乖了?从现在开始,本王问,你答,别给本王说些多余又无用的话。”
苍舒韵笑靥如花,“好啊。”
“你在军营里,有多少人享用你的身子。”
享用?
殷无疏居然用了这样一个词,看来他苍舒韵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他这具身体的滋味还是挺能诱惑人的。
苍舒韵垂下眼眸,浑不在意的样子。
“很多。”
殷无疏面色一沉,“很多是多少,说!”
苍舒韵从容不迫的说:“很多,至于是多少,我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到了那里之后,那些人就跟饿狼似的扑上来,撕扯我的衣裳。”
说到这里,苍舒韵停顿了一下,“隽王爷应该还记得吧,我从宫里出去的时候,连一身完整的衣裳都没有。
就那点轻薄的衣衫,连蔽体都困难,哪里禁得住他们如狼似虎般的撕扯。
我赤身裸体的躺在狼群中间,像小羊羔一样,任他们为所欲为。”
殷无疏深邃无际的眼眸中已经积聚起了风暴,表情也是越来越难看,似乎下一瞬就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苍舒韵见他气压越来越低,心中愈发的畅快。
如果能恶心一下殷无疏,他不介意添油加醋,把自己说得更惨,更不堪。
“殷无疏,你知道吗,在军营里的那几天,我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我每一次清醒的时候,都有人在我的身上驰骋动作,挥汗如雨,就连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没人愿意放过我,哪怕是一时半刻。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没有尽头,翻云覆雨,倒凤颠鸾,干柴烈火,我每时每刻都是这样过来的。”
殷无疏的面色变得青绿,他一把握住苍舒韵的脖子,提起。
“安是之,本王发现你还很享受啊。”殷无疏的眼睛仿佛在喷火,“怎么,你很贪恋那样的感觉吗,做本王的王妃委屈你了,你喜欢去当军妓?”
苍舒韵喘着气,面色由苍白变得青紫,他用手去掰殷无疏的手指,“殷无疏,你放手。”
快喘不过气来了。
殷无疏的手不松,反而握得更紧。
苍舒韵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脖颈后仰。他也不挣扎了,有受这罪的功夫,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殷无疏看到了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想气又气不起来,想发火又无处可发。他将苍舒韵扔在床上,扭头不去看他。
“咳咳咳。”
苍舒韵捂着脖子,他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看起来骇心动目。
“殷无疏,你在气什么?把我扔去军营当军妓,那不是你下的命令吗?你现在做出这副嫉恶如仇、愤不可当的姿态给谁看,谁又会在乎!”
虽然他的境遇没有他说的那样惨,可不得不承认,军营里那次,是令他最绝望无助的一次。如果不是谦王爷殷无忧路过,斥走了那些人,还好心的给了他一件遮体的大氅,他苍舒韵兴许活不到现在。
与其让那些人极尽的侮辱,还不如他自己先了结了自己。一具尸体而已,送给那些人玩玩又何妨。
反正他死了,那些屈辱和苦痛都跟他没关系。
殷无疏握紧拳头,紧了放,放了又握紧。
他忽然转过头来,抱起苍舒韵大步的走到屏风后面,将苍舒韵扔在浴桶里。
剧烈的动作溅起了成片的水花,悉数落在苍舒韵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裳。
殷无疏却一点都不顾及,只是不停的撩水搓洗苍舒韵的身体。
“殷无疏,你在干什么!”
他浑身都疼,一身的痕迹跟被人虐待了很久一样,这个人还不管不顾的在他身上搓来搓去,惨烈一些的地方甚至开始神学。
“脏,本王给你洗干净。”
原来是嫌他脏了。
苍舒韵突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就坐在木桶里,任由殷无疏施为。
如果殷无疏觉得这样做,就可以把什么都洗干净的话,那就随他去吧。反正在他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曾经的疼痛苦楚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过的,哪有什么水可以洗去一身的伤痛和心中的枯涩呢。
“殷无疏,你洗吧,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你们都是一样的,从来不顾及别人意愿,一意孤行,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感受,不惜把人推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真脏,怎么会不脏呢,而作为推手的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要肮脏百倍千倍。”
殷无疏的动作停了,他抿紧唇,坐在木桶边上,目光变得深邃悠远,苍舒韵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要泡皱了,把我抱出去。”
苍舒韵毫不客气的指使。
殷无疏看了他一下,将他抱出水,擦干净身体,再抱回床上。
苍舒韵滚进床的里侧,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安是之,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