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疯子松开了叼着的唇，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商人偏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眼神，“你最好快点结束，我们已经好几天了。”
疯子又去缠他：“你再说一遍。”
“不说。”
“说一遍。”
“不说。”
“求求你，说一遍嘛。”
商人开始皱眉：“你怎么又撒娇？”
稍微一不顺心就开始撒娇耍赖的性子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疯子拿红唇讨好的一下下亲着他：“我想听，你是第一次说我爱你。”
商人沉默了几秒，最后无奈叹息一声，说：“我爱你。”
疯子眼睛一亮：“不够，你再说一遍。”
“别得寸进尺。”
“我不！就要得寸进尺！”
“小心我训你。”
疯子也开始沉默，他定定看了身下的男人半天，最后默默开始捂住自己的耳朵。
显然这个意思是，训就训吧，他不听。
商人被他给气笑了，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是忘记我们正在做什么了吗？”
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只为求一句我爱你，这疯子越来越没出息了。
疯子被提醒，看向身下商人先生含笑的温柔眉眼，不甘不愿的低头。
一直到结束，商人这才放开他的脖子，神色如常的起身去洗澡。
身后跟着一个摇着尾巴的小疯子。
疯子挤进了浴室，抱住商人开始不依不饶的撒娇：“快说你爱我，商人先生......”
“我爱你。”商人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洗浴，被他磨得没有任何脾气。
“能每天说一百遍吗？”疯子笑问。
商人冷漠道：“不能。”
“那一天一遍可以吗？”
“……可以。”
疯子勾起如血红唇，满意的也钻进了浴缸，和商人肉贴肉的抱在一起。
真黏人。
商人看着怀里的小疯子，被闹得澡也洗不好，对于现状无从下手。
本来就越来越黏人了，表完白之后更是一刻都离不开。
商人只能让他往下移，开始勉强的给自己洗澡，一直到快结尾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你在我醒来之前，有出去闹事过吗？”
疯子身体一顿，终于移开自己过于火热的视线，看向了地板。
商人对他多了解，当即明白这家伙又出去搞事了，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不省心的家伙！”
一醒来就给他找事，怎么这么不听话。
“你又找谁麻烦了？”
疯子默默起身抱住膝盖，不吭声了。
商人头疼的揉额头，也顾不上给自己清理。
“你告诉我，我好去赔偿。”
疯子歪头看他：“是001喜欢的人。”
商人对于这句话表示了轻微的惊讶，但是他更想知道一件事:“你干什么了？”
疯子想了一下，笑道：“没做什么，打断了胳膊和腿，顺带让他杀了虐待他的父母、陷害他的弟弟，再崩溃了他的心智。”
商人默然不语，良久之后，缓缓道：\\\"明天和我一起去找他。”
疯子提起了兴趣：“去杀他吗？”
商人冷淡道：“去道歉。”
疯子兴致缺缺：“不去。”
商人已经习惯带熊孩子了，闻言只道：“你真不去？”
疯子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小心问了一句：“我如果不去，你会生气吗？”
商人淡淡道：“不会生气。”
正当疯子松口气之际，就又听到他说：“但是接下来七天，你睡床，我睡沙发。”
第二天清晨，正准备出门晨跑顺带要和系统一起去看海的白奕，刚关上门就被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拦住了。
他警惕的看着面前面容美艳动人，神情意外很冷淡的疯子，肌肉微微隆起，防备着这个神经病突如其来的发作。
“对不起。”
一道惊雷降下，白奕差点以为自己开始幻听了。
“你说什么？
疯子冷淡地重复了人生第一次对除商人以外的人道歉：“我说，对不起。”
白奕面色复杂：“你最近病情又严重了？”
身后的001差点没笑出声。
疯子笑了一下，只不过笑不达眼底。
他也不想妥协，如果不是商人拿睡觉这件事来威胁他……
疯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次被捏准了命脉的威胁。
白奕忍不住上下打量他，蔫坏的心思抑制不住：\\\"你为什么突然道歉？谁和你说了什么？”
他想起001提了不止一次的那个人：\\\"商人醒了？”
疯子被他提醒了商人，心情开始明快，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又恢复成平常轻佻肆意的模样：“小白奕，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白奕笑道：“空口一句道歉，我可不接受，没有歉礼吗？”
疯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某个方向:“等我，会让你满意的。”
白奕挑眉，问身后的001：\\\"这神经病会准备什么礼物？”
“尸体吧。”系统笑眯眯回答。
白奕：“……”
这种情况他以为只是短短维持的一刻，不到一会儿那个疯子就能恢复正常。
又或者说，白奕已经做好收到尸体作为歉礼的准备了，埋尸地点都选好了，就等着那个神经病给他送尸体过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当一个闹天闹地的熊孩子有人看管，而且那个人是公认顶级靠谱的时候，那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就很大了。
找埋尸地点的白奕还没有意识到商人出现之后的威力，但他很快就见识到了。
“我操！！！”
水生在楼顶爆发一声粗口，跌跌撞撞抱着电脑滚下楼，白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他坐在沙发上，削着手中的苹果，看着神色难得不淡定的水生，问:“发生什么了？”
水生一脸凝重:“你最近是不是出过门，救过世界首富的命？”
白奕啃了一口苹果，好笑道:“什么鬼？你在说什么？”
水生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电脑扔他面前，把股票的走向指给他看。
“这里！你之前让我投的那一股……不对，是所有股！都涨了！飞速的涨！！！”
水生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调换了页面，让他看清楚:“还有！你仔细看看，有人黑进我的财库转了几千万，老子当时还以为哪个鳖孙敢整我，正要报复回去呢。结果人转头不知道用这笔钱干了什么，现在本金还回来了，利息还往我财库里死命的装！”
他激动的手舞足蹈:“我的妈，这哪个神人？！……关键是我以为他是顺手用我的，结果我突然发现你名下那个账户增了一大笔钱，现在还在往上增……”
“而且我们之前做的那个产业链……就是没做好，现在死的差不多，正准备放弃的那个……活了！有人把他盘活了！”
水生控制不住的掐白奕脖子，开始疯狂摇晃:“哥！不对，爹！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吧！太他妈牛逼了！我要拜他为师！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白奕无语的拂开他的手，把视线看向不停向上刷新的页面。
上面的资产在疯狂增加，快的人眼花缭乱，眼睛看过去的速度还比不上人家赚钱的速度。
白奕舔了一下后槽牙，笑了:“时空局的财神爷……名不虚传啊。”
关键赚的这么多钱，全算给了白奕。
怪不得封印空间那么多有能力的强大灵魂，都要尊称对方一句“野爹”。
白奕账户上资金疯长的趋势没有停下，看这种架势大有干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最后白奕都看不下去了，账户的钱已经多的这辈子花不完，再这么下去首富都要换个人来当，他还不想这么高调出众。
他拿过水生的电脑，尝试找到渠道和对方联系，发了个消息过去。
不到一会儿，对方传来回信。
【见面礼，以及歉礼。】
白奕笑的前仰后合，真的意识到封印空间里灵魂的多样性。
有秦空这样热烈活泼的少年郎，也有高一鹤这样清贵雅致的仙君。
能有一见面就想杀他的疯批，也有像这样彬彬有礼、做事滴水不漏的商人。
他打下几个字。
【wsnd:不需要这么多的见面礼，这已经多得可以让我畅游钱海了。】
【商人:这还不够，对于我的伴侣造成的麻烦，我深感歉意。】
白奕想了想，问:【你们是法律承认的伴侣吗？】
【商人:是的，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的错我需要担责一半。我的伴侣有时候很不成熟，会做一些孩子气的举动，容易让大家头疼，还望多担待。】
【商人:你可以接受我现在的赔偿，回到时空局后我也会给你新的，那更珍贵可靠。】
白奕把后背往沙发上一靠，惊讶道:“结婚了？”
001撑着下巴，眨眼道:“早八百年就结了。”
那可是时空局世纪壮观的婚礼，豪华的不敢相信，到现在都还有人津津乐道。
“那就没办法了。”白奕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那疯子闯的祸，商人来收尾，这个倒还说的过去，我收了歉礼也不算过分。”
老实说，这种礼物居然还是双份的，现实世界一份，回时空局居然还有一份，白奕甚至有种自己居然这么值钱的惊讶感。
【wsnd:要出来见个面吗？】
【商人:乐意至极。】
本市一个高级小区里，一处置办简约款的楼层里。
电脑的荧光照在商人的脸上，他带着金丝眼镜，下颚骨微微紧绷，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左手无名指还带着日常款的婚戒，看着十分斯文败类。
他的身后，一个靠着墙角的地方，委屈巴巴站着一个相貌美艳昳丽的男人，垂着头样子好像被训斥过，整个人蔫嗒嗒的。
商人看着电脑上复杂的线性图，脑内进行着高度的精密计算，片刻后，他娴熟地把资金投入某个节点，把本金翻炒过后抽出利息，全部打进白奕的账户里。
疯子见人不搭理他，开始找存在感: “商人先生，你快过来抱抱我。”
商人把新赚来的钱又一次打进白奕的账户里，闻言口吻冷淡道:“你犯了错，没有拥抱。”
如果不是商人敏锐地察觉不对劲，现在尸体都要堆积成山。
也不知道疯子的脑回路怎么长的，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的歉礼好到爆炸，就连和白奕以前有过小争执的人，他也跃跃欲试的要杀。
知道疯子要准备什么礼物的商人毫不犹豫训了他一顿，把人骂得捂着耳朵不吭声，委屈地眼里都带着控诉。
现在疯子被罚站，站在墙角垂着头，不被允许亲亲抱抱，连上床的资格都被取消了三天，全身上下阴郁地快要长蘑菇了。
一直到正中午，预估着时间的商人终于停下自己不停敲击键盘的手，站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身后默默跟过来的人，他选择性忽视。
一双手臂圈住商人精瘦的腰身，他的脖颈处埋进冰凉的脸颊，疯子在他耳边道:“你有没有生气？”
商人忍不住笑了一下，转移话题:“想吃什么？”
疯子了然:“你没生气。”
“我不会因为这个对你生气。”
商人就没对他真正气过，以前更多的时候是挫败心寒，现在更多的时候是无奈好笑。
疯子知道两人的感情没有破裂危机，瞬间恢复成平常那样轻佻惑人的模样，在商人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轻轻的，酥酥麻麻的。
他手指不安分的去搅弄商人的领带，饱满的指腹按压在对方凸起的喉结上，白皙的地方很快被蹂躏成红润的色泽，小小一块红色凸起，在修长漂亮的脖颈上十分诱人显眼。
商人不为所动，冷漠道:“我不生气，可是惩罚还在，说好的三天就是三天，别勾引我。”
疯子嘴角的笑容僵住，尝试继续下去，手还没伸进商人的衣服里就被无情推开。
被推开也不消停，他又去索要亲亲，结果脑门上被弹了个蹦儿。
疯子被这么拒绝，直接撒泼打滚耍无赖:“我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商人不予理会，他切着手中的肉丁，想着待会儿给身后这个家伙做份肉酱面，一边无情无义道:“你犯错不知错，没有脸耍无赖。”
本来疯子之前就做错事了，如果不是商人看着他，还能更错上加错。
疯子焦虑地咬住指尖，唇边渗出血丝，手指破皮的血腥味让他唤醒了一点神智。
他冷不丁道:“我去给白奕下跪，你会不会原谅我？”
商人手一抖，差点没切伤自己。
“你正常一点。”
疯子发癫太严重，总让人招架不住。
“如果你真想道歉，就在我身边乖乖待着，不要去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觉得无聊了我陪你出去折腾别人。”
商人抽出一节纸，拿起疯子被咬破的手指，一点点擦拭着上面的血液。
他垂下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眼眸，这么认真为疯子擦拭的模样看起来很温柔，好像对待珍宝一样的态度。
疯子的治愈能力强得吓人，商人擦个血的功夫手指就完好无损。
商人说:“待会儿陪我去见白奕和001，我带你亲自致歉。”
疯子闷闷地“哦”了一声。
商人又说:“我还会去接管001和本世界土着的交易，我刚刚研究过001在这个世界做出的行为，太青涩稚嫩了，没有激发这个小世界全部的潜力。”
如果商人能早点醒来，他会接管001和外界所有的联系，用更加圆滑的手段去挖掘本世界所有的利用价值。
不能说001做的太垃圾，只不过在商人这种惯于精打细算的人面前，种种手法都显得粗糙青涩，看的他眼疼。
疯子依旧闷闷地“哦”了一声。
商人:“……”哄不好了？
算了，吓吓他就行。
商人默默把三天的惩罚期退成今天晚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