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拿着这个,冲进去!”
姜妖妖远远的就看到了大雨当中的十几个黑衣人,她连忙钻到了马车里,死死的抓紧了两旁的扶手。
除了一点拳脚功夫,没有任何武力值的她,如今马车里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长月手中拿着两个瓶子,缰绳用力的抽打着,那匹品种良好的汗血宝马高高扬起了前蹄!
“啊!”
有两个离得近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疾驰而来的马一脚踢飞两米远。
即便是武功高强的杀手,在碰见疯了一般的烈马也会选择躲避,不会与其硬刚。
疾驰的马车呼啸而过,打乱了那批杀手包围景渊阵容,没有人看到两瓶东西在这个时候被砸碎在地上,通过雨水快速的挥发,淡淡的气味钻进了那些杀手的鼻腔当中。
马车一闪而过。
飞白都有些傻眼了。
“世子……”
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他们家的马车吧??
驾马车的那个,好像那个是跟在朝阳长公主身边,脾气很是暴躁的小丫头吧?
所以,他们是来救人的??
可,这马车嗖的一下就冲了过去,很快,他们都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是,跑了??
景渊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他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屏住呼吸,同时给了飞白一个眼神。
夜色浓重,大雨滂沱,除了离得非常之近的飞白能够看得懂他的眼神,那些杀手自然是看不到的。
“呵呵,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原来不过是个过路的傻缺。”
“大哥,那马车伤了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为首的杀手,声音很是粗犷,听着有些难听,“不用管他们,诛杀燕北世子才是任务!兄弟们,杀了他!”
杀手们再次围攻而来,景渊却没有选择还手,而是拉着飞白快速后退。
那些朝他们追过来的杀手们速度越来越慢,好像有什么东西绑住了手脚一般让他们无法移动。
飞白一愣,“世子,这是怎么回……”
“屏气!”
他一说话,空气当中那股怪异的味道就吸了一口,莫名觉得眼前有些晃动。
就在这时,马蹄声再度响起,景渊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刚刚跑了的马车掉头回来。
他忽然之间就知道马车内的人是谁了,他唇角不自觉的划过一道笑意,“倒是聪明。”
那批黑衣人看到掉头而回的马车,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是来救景渊的。
“老大……”
“撤!”
“快撤!再不走咱们都要倒在这里了!”
那些黑衣人行动缓慢,可好在为首之人还算清醒,趁着能够动弹的时候命人快速撤退。
他们往后撤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景渊的面前,一只白皙粉嫩犹如葱白的手就递到了眼前。
他看着那只手,半晌没有动静。
没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的那抹冷光柔软了几分。
伸出去的手淋了雨,却没有抓到想抓的人,姜妖妖悄悄的露了个头儿,怕死的模样做到了极致,“快上来,那些人还没有走远。”
飞白一愣,“他们干嘛走?那些人现在没有反抗之力,杀了才好,不然他们日后还会再来!”
姜妖妖暗戳戳的看了一眼飞白,急了,“哎呀,本宫的毒技术不到家,只能够迷惑他们一盏茶的时间,药效很快就过了,赶紧跑吧咱们!”
景渊身边这个侍卫是傻缺吧,这会儿还想着反杀他们?
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两个死在这里,省的她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人。
姜妖妖暗自吐槽了一声,随后就觉得手上一凉,冰冷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就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景渊的手。
冷的像是刚从寒冰里捞出来的臭石头。
马车外,长月则是认命的扶着几乎快要倒下的飞白,将人推上马车的另一侧,驾车快速离开。
车上的这两个人战斗力大大削弱,她暂时不能暴露武功,公主又没有功夫,那些人反应过来,他们就无处可逃了。
长月将飞白带上马车的那一刻,景渊的身影也钻到了马车里。
姜妖妖忍着难受感,用力将人带上来,可那头的人沉的要死,几乎快要使出她吃奶的力气。
下一瞬,一张满是脏污的脸冲进了马车内,浑身湿漉漉的,立刻就打湿了马车的垫子。
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竖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胸前的衣服也松了些,堪堪露出里面结实的两块儿胸膛。
他的脸上还有许多血迹和泥土,头发和身上也都是鲜血。
姜妖妖不知道这些鲜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可景渊这般充满了破碎感的样子,却是一瞬间看呆了姜妖妖。
她平日在家看剧的时候就最喜欢满身破碎感的男主,好像下一刻就会跌倒,浑身鲜血却充满诱惑力。
姜妖妖如今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只觉得这种冲击力更强,她差点就收不回眼神。
这么看,这大反派是真的帅,破碎感绝了,简直yyds!
这种重伤后的美男,建议半永久好吗?
(景渊:我谢谢你,想我死就直说。)
姜妖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这副表情落在景渊眼底,就成了浓浓的关心。
她就这么害怕自己死吗?
胸口的疼痛让景渊忍不住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咳咳。”
姜妖妖连忙别开了眼睛,“你没事吧?快进来。”
景渊冲进马车之后就选了个位置坐下,姜妖妖一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带着血和泥巴就坐到了软踏上,那双好看的秀眉就紧紧的拧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一点卫生都不讲。
脏的嘞。
景渊看到她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从自己进来就没舒展开过,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姜妖妖的手腕,“别担心,我没事。”
姜妖妖一愣。
谁担心你啊?
我在担心这个软塌。
怕是洗不干净,只能换了。
她这个人有点洁癖,忍了又忍,最后别过了眼去。
得,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也不是她的马车。
车外的大雨夹杂着寒风吹起帷幔,吹动着景渊刚刚带上马车的灰尘,姜妖妖只觉得眼里一疼,她连忙去揉。
靠。
该死的大反派,满身泥巴的脏男人。
身后的景渊看她皱着眉,担心的要死都不敢看自己,如今还背过身揉眼。
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感触,仿佛被那只白皙的小手抓住了心口,“我真的没事,你别哭。”
正被沙尘迷了眼,一边揉一边骂的姜妖妖一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