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从头到尾都飞行平稳，并且没有任何睡眠迹象的原因，这一次连千奈难得的没有做任何梦，也没有闪现任何画面。
连千奈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走出机场的时候连宁安的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刚上车她就看见连宁安坐在后座。
连千奈有些生气他这几个星期过分冷落她的行为，没打招呼，支着头靠着车窗打了个哈欠。
她起的早，飞机上也不敢睡，现在就觉得很困。
连宁安见她神情蔫蔫，便将后座的车窗按下，深秋的冷风忽然灌了进来，连千奈瞬间打了个寒战从困顿中惊醒。
她转头瞪着连宁安，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什么哥哥啊！快两个月没见妹妹了，见面就用冷风冲她！
连千奈伸手又把车窗升上去，终于在阔别两个月后，主动向连宁安说了第一句话。
“哥！你干什么！”
“看你脑子不太清醒。”连宁安笑笑，说得意有所指的样子。
连千奈有些心虚，她还没准备好现在就和连宁安摊牌傅清莳的事情，忿忿地扭过头，专心看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
“没什么要告诉我的？”
连宁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连千奈再开口，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开口问道。
“说什么啊？”连千奈故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连宁安淡淡地问她。
“我……”
连千奈想明明连宁安自己就什么都知道，现在还要来套她的话，刚才还阴阳怪气的说自己，就只是哥哥而已，凭什么把她管得那么严啊！
从来没听过谁的哥哥会像连宁安一样监视她，还要限制她的社交，连千奈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答应我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连宁安帮她补上了答案。
连千奈略微有些烦躁地辩解道：“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他当然指的是傅清莳。
连宁安也不反驳，只是轻笑：“你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吗？”
他重新问连千奈：“你能保证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好的吗？哥哥从来不会骗你。”
“你干嘛说的那么肯定？”连千奈皱着眉反问，“你也不知道会发生啊，现在和曾经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氛围最僵硬的一次谈话。
连宁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目睹了她的死亡，他甚至带着她的骨灰盒回家。
连千奈也不出声，她觉得很无力，傅清莳说他可能会把她圈在花园里，可真正圈住她的应该是连宁安，他是哥哥，是把她从疲惫童年里带出来的人。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连宁安对她的好，可她也没办法每次都去接受连宁安草木皆兵的危机感。
哪有哥哥这么不相信妹妹的啊！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沉默，但也不像最开始那般略带距离的冰冷，莫名其妙地松弛了下来，连宁安似乎有些松动的妥协，没有再逼问连千奈关于傅清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