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她鞠了个躬,“连小姐,傅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电话还没有挂,可连千奈已经被他逗笑了,她像是和保镖说话,又像是在问电话另一边的傅惜时,“可以不去吗?”
保镖刻板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无权决定。”
连千奈猜这应该是傅家长期服务的保镖,和连宁安偶尔给她雇佣的那种完全不一样,她想起傅惜时那里行动起来悄无声息的佣人,还真是配置齐全啊。
“千奈,既然遇到了,见一面也无妨对吗?”电话里的傅惜时说道。
连千奈笑了笑,“只是遇见吗?”
傅惜时也懂她的意思了,“清莳托我来和你聊一聊。”
……
傅惜时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保镖带着连千奈走上三楼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栋看起来貌似双层的建筑物竟然还隐藏着一层。
而且并不同于下面和风式的装修,三层完全是按照傅惜时在巷子里的那个中药堂来建的,雕花木镂空的窗户,窗台上摆着不同的绿植,风吹进来就是植物清新味道。
傅惜时坐在窗边,面前是亮晃晃的金丝柚木棋盘,从他的位置往下看正好就是庭院的小池塘。
他看了多久呢?
又或者这一次聚会是谁提出的呢?
连千奈走过去的时候在心里叹气,他们傅家人做事都太严谨,不过要见她而已,还要百转千回的绕一圈,让她没办法说出拒绝。
傅惜时看到她过来,轻微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长年生病,少见阳光,他看起来比傅清莳要更白,是那种冷冷的惨白,他还瘦,能觉察出体质不好的那种瘦,戴着细边框眼镜的模样好像民国时的文人学子,气质也很像,仿佛清冷漂亮的皮囊下都是玉石一样铮铮作响的骨头。
他的眼眸颜色比傅清莳要浅一些,看起来便没有傅清莳那般随时能够让人沉溺的甜蜜,眉眼间是同样与生俱来的傲气。
对比一下,她竟然还是觉得傅清莳要更好。
果然人一偏心就没有道理了。
“傅先生。”
连千奈先和他打了招呼,这个称呼让她有种自己在喊傅清莳的错觉,她今天和洛梓上一起穿了和服,洛梓上的是青蓝色,她的是樱粉色。
走到这个整体显得阴沉的房间里便格外打眼,像秋季的窗台上飘落了春天的花瓣。
傅惜时示意她在对面坐下,顺便称赞道,“千奈的衣服很好看。”
他穿的是西装,烟灰色的,清瘦的骨架撑起来也是好看的,修长的手指捏着白色棋子落在纵横的纹路的棋盘上,如果只看他,真的会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连千奈并不懂围棋,她顶天知道五子棋的规则。
不知道傅惜时摆个棋盘是打算顺道教教她怎么下围棋吗?
连千奈坐到对面的时候依然是行动轻缓的佣人端上来一杯茶,轻透的骨瓷,莹亮的釉面很精致,摆在面前时薄得能看清里面微微晃动的液体。
“衣服也是你们拿给洛梓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