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迎着傍晚的落日亮得晃眼,连千奈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解释现在才到家的事情,傅清莳就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早上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得有些吓人,现在看起来却没什么异样。
依旧是唇角带笑,温和谦雅的模样,挺拔得像一棵树。
大概是刚从公司过来,穿着深灰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袖口依然是向上翻折挽起,戴机械表,手臂胸膛都结实,不知道平常是不是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
连千奈最喜欢看他穿正装的模样,她不知道傅清莳是不是掌握了她的喜好,但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被帅到了。
“你来的好早啊。”
连千奈试图含糊混过去,指了指不远处的跑车,“又换车了吗?”
有钱人大多都有收集癖,不是喜欢集表集车,就是喜欢买画买古董,傅清莳显然是属于喜欢集车的那一类,幸亏傅家还有车牌要一致的强迫症,才让连千奈有了可以转移话题的机会。
一般喜欢车的都会喜欢赛车,也不知道傅清莳玩不玩。
毕竟他看起来实在不像那种热血青年的模样,发型也是普普通通,不烫不染,比如现在,穿了正装还会梳一个背头,也就是仗着骨骼漂亮,不显老,不让肯定得让他看起来比薄雅鹤还年纪大。
还有那双琥珀色,糖浆凝固起来一般的眼睛,有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幼稚。
这双眼睛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呢?还会像一颗糖一样吗?
恍然意识到思绪已经飘到天南海北了,连千奈连忙回神,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跟着傅清莳走到车旁边了。
“晚上想吃什么吗?”
见到某个自己说完话就明目张胆走神的人终于醒过来了,傅清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问道。
连千奈自觉他大概是认清自己不会告诉他白天去干了什么这件事,所以干脆就不问了,内心有点心虚的愧疚,她想了想说道,“西餐吗?”
上次在傅惜时那里的那顿药膳,他从头到尾也没怎么吃,可能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年,所以还不太适应中餐。
新车的副驾驶很宽敞,车里打了冷气,真皮座椅有些冰凉。
连千奈中午和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便觉得胃里有些泛酸,傅清莳帮她关门的前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连千奈,不用迁就我的。”
她想傅清莳真是太会做人了。
最后决定去吃南江菜,这就是两人老家在一个地方的好处,家乡的菜总不会有人是不喜欢的。
连千奈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傅清莳连角度靠背的角度都调整的恰到好处。
她和他闲聊,“傅清莳,你的嗅觉一直很灵吗?”
“不是嗅觉很灵,是气味排斥障碍,”傅清莳很认真的回答道,“我没办法接受刺激性很强的气味,也很难长时间和同一个人的气味相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笑了笑,“七岁。”
他说的平静淡然,仿佛他所陈述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