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连家的别墅门口。
刚刚结束应酬的连宁安从车上下来,手机上是秘书最新发过来的图片。
连千奈站在车外。
以及傅清莳把她送回去。
两张照片前后相隔了半小时还多。
不需要任何文字,连宁安已经能想到在这中间发生了。
“继续看着奈奈,确保她每天都回家。”连宁安告诉秘书。
“是,”秘书顿了顿,“我需要报告连董。”
“随便你。”
连宁安挂了电话,如果他的父亲知道奈奈和傅家有了联系,别说从中作梗,恐怕是恨不得原地放鞭炮让他们订婚。
他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连千奈的屋子,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
她去学校后这里依旧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模样,被子折叠的角度,书柜上每一本书摆放的顺序,甚至桌上一排整齐的小花瓶里每天都会更换的鲜花。
这一切都是他在维持。
连家的打扫的阿姨在连千奈上学之后就不曾进入过她的房间。
连宁安收起了钥匙,几乎没人能想象他每天下班赶着回家的原因就是要为连千奈收拾房间,要照顾她小花圃的花朵,要清洗各种不同的花瓶玻璃罐。
他近乎偏执的在补偿一个哥哥的责任,尽管这一切连千奈都看不到。
尽管,他真正想要弥补的连千奈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连宁安叹了口气,和平时一样拿起书桌上的玻璃瓶,管家已经挑好了花束放在外面的桌上,他只需要放到瓶子里。
他犹记得前世的奈奈是不喜欢养花的。
也许是记忆的偏差,现在的奈奈与他记忆里的差别很明显。
那时的奈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倔强寡言的小女孩,好胜争强,当时要出国的时候,父母并没有选择带她一起出去。
因为不合适,她并不适合继承连家,她的英语也不好,孤儿院的十年看似微不足道,却肉眼可见影响了她的童年,让她天生的落后了一步。
他们也不愿意为了她再去申请一个名额。
连宁安还记得他们走的那天,她说自己生病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并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也并不关心,后来他每一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不去看一眼奈奈。
他把她带回了连家,却又亲手抛下了她。
奈奈走后他回了骨灰盒,当时父母悲痛的几乎不能自己,可他却觉得无比讽刺。
这一切该怪谁呢?
如果当初他们都再耐心一点,再等等她,陪着她,如果他们能够经常回来,而不是只通过频率威微少的视频通话,可是来不及了。
再痛苦也没有用了。
连宁安紧紧攥着花朵的枝干,怔怔地想着前世连千奈的模样。
她模糊的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他太久没有见过她,连记忆都仿佛停在了离开的那一天,紧闭着房门,一别就是永别。
“奈奈……”他出声,似乎怕惊动了记忆里那个房门背后的女孩,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