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啊,我是听以前伺候着那少主殿下的老姑姑说的,那日小殿下从魔殿内跑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花哭得稀碎。”
“头发凌乱的披在后背,露出来的脖颈全是用蛮力吸出来的猩血痕,叫人见了心生后怕,真的难以想象他遭受了什么。”
“当时小殿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只能抱着那一团皱巴巴的衣服,急匆匆地朝着自己殿内逃去,听说路上还掉了一件。”
小殿下那时还小,可能是耻于羞人,便整日躲在屋内,魔尊也从未下过一道指令,要给他封号什么的。”
唉!挺替他惋惜的,听说小殿下还是个才貌英俊的人呢。”
众魔卫听到这里,额头已经冒出了大豆般的汗水,屏住呼吸,指尖匆惶的摩擦着身侧的衣裳,一动也不敢动。
根本不敢去看老魔主的脸色,想来也应当是十分难看的,只见他的身形僵住。
背影微微弯曲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沉默的仿佛正在积攒着怒火,等待着一个借机便能全数疯狂爆发。
一想到那些恐怖的场景,他们的身体便开始颤抖着,全身汗毛直立,只想现在立刻冲上去将那两个侍女的舌头拔掉。
可没有老魔主的命令,他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侍女还在肆意的谈论着。
“确实挺可惜的,前脚刚把小殿下吃干抹净了,后脚就要强娶人间的清无仙尊,不管不顾的像是发疯了一样。”
“在人家新夫妇的订婚宴上,当着龙皇君主的面前,掳走了人家的新娘,在那偏殿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整整消失了半刻钟!”说着那侍女连音线都的加重了强调着时间点,手指却激动的挽着旁边的姐妹用力的抠着。
“半刻钟啊,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三十旬的男子都不止半个钟吧,以后咱们也不能找这样不行的男子,不然得多没幸福啊。”
“对对对对………”
说完后,那侍女接着讲道:“魔尊出来后也挺负责的,说是要娶清无仙尊为妻,这不娶也不行了,毕竟名声都已经搞坏了。”
“不然叫清无仙尊以后怎么见人啊,出了这么大的臭闻,碰到这种修为高又风流的人,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这次还算这狗瘪子有良心,知道亲自登门给人家下了聘礼,连婚事都给置办了,也算是给了清无仙尊一个名分。”
“但是这最后还不是没成嘛,被玄天宗的那帮老头给搅黄了嘛,还被打成了重伤,隐居躲避了好十几年,最近才回来。”
这时待在她旁边的姐妹,着急的反驳说道:“唉,等等,照你这么说魔尊是在宴会上忍不住把清无仙尊给要了,然后为了照顾名声才不得已娶了他。”
“可大家不是都说他们俩是相爱的吗?就连魔尊回来的时候,把清无仙尊也跟着带过来了,而且他并没有带小殿下。”
“那就说明他隐居的这十几年里,他们俩肯定是待在一起啦,照你这么说,如果不相爱的话,那为何要一直黏着。”
闻言那女侍抬起手,真的想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解释的说道:
“啧!瞧你这榆木脑袋,他们俩要是相爱的话,那他又怎么会跟尊上在一起啊。”
那侍女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觉得好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事情的主人公就住在里面,可她也不敢去问啊。
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未等她消化完这重磅的消息,门口便传来了剧烈的碰撞声。
匆忙的抬头看去,便见到了这惊悚的一面,吓得他们浑身颤抖,连忙跪在地上,机灵的侍女便已经主动的扇起了巴掌。
连连的求饶说道:“尊上!还请尊上恕罪,奴婢以后再不敢了,奴婢多嘴,奴婢不该议论主子们……还请尊上责罚。”
老魔主嘴唇抿成一线,眼中的锋利寒芒几乎要将她们刺穿,狠狠的剐了她们一眼,便没再多看她们一眼。
气势凶猛的抬脚掠过了她们的旁边,身体遏制不住的溢出漆黑色的魔气,强大的气息压在了每个人的背上。
使众人的身体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脸色变得惨白,活像是上吊了三日的鬼,紧紧的咬着牙关隐忍着。
“扔下琼瑶台。”
听到命令,众魔卫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去抢这个活,却还是被两个眼疾眼快的人给拖走了,剩下的人还得继续艰难的跟着。
老魔主步伐迅快,一路如同旋风般朝着他闭关的寝殿走去,两颗眼球在暗影里如鹰集般阴势,魔气同狂风般呼腾。
浑身透着肃杀之气,手指紧紧的抓握着手心,甚至是从里面渗出了猩红色的血滴,随着他的脚步,洒掉了一路。
心里如同水锅子里沸腾着,激起了一层层的澎湃浪波,强烈的愤怒在胸腔内不停的翻滚着,几乎要喷涌而出。
“苍焰!”咬牙切齿的蠕动着,刚才那两个侍女说出的话,竟然在他脑海里补出了无数个令他几欲发狂发癫的画面。
这种痛苦令他想要毁天灭地,想要将苍焰从里面狠狠的拽出来,什么闭关,擅自会受伤,通通都被他遗忘在了后面。
他就只想问问这个人,这是不是真的,在他还没有出关之前,这个人就已经跟别人上过了床,是跟别人!
脱掉衣服,相互滚在一起的那种。
老魔主气得牙关都止不住发颤着,见着里面的寝殿,知道给他答案的那个人便在里面,眼神恶狠狠的盯着。
顿时什么手段折磨通通都想好了,若是他不说那便干到他说为止,让他哀嚎,再找根铁链将他拴起来,拿在手里。
走到哪,便像遛狗一样遛他到哪。
伸出手一掌便打破了那结界“嘭!”的一声,花草树木都跟着颤抖了,老魔主抬腿便用力踢开了房门,气势汹汹的向里冲去。
正打算将人实施酷刑的时候,顿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眼瞳猛然如同被针扎了般紧缩,磅礴的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
只见房间内早已空空如也,徒留的只有一些寂静的空气。
老魔主猛的走上前,似乎有些不相信,走到床榻掀开被子,可却什么都没有,又跑到了隔间推开屏纱,朝里面看去。
只有一个空空的木桶便没了,看着桌边落得一层的粉灰色尘埃,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间主人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老魔主眼神凶光闪闪,到处扫视着,在这不大不小的宫殿内来回反复摸索着,紧紧咬着牙关,目光往下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