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满脸喜色,眉毛翘起,连忙去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过来,微微弯腰,双手向前奉上说道:
“谢谢前辈,愿意收我这个弟子,还不知师父尊姓大名。”
墨澜渊坐在凳子上,一手挡住他递来的茶杯,摇了摇头说道:
“我姓墨,拜师礼还是算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我最多也就是教你一些简单的功法而已。”
“至于日后如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闻言,徐书收起了笑容,眼底闪过一抹黯淡,微微颤抖着手将茶杯收了回来,心里有些失落,沉声说道:
“好,墨前辈,墨前辈愿意教导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徐书后退几步,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招呼着墨澜渊过来吃饭,将碗筷递给他之后问道:
“墨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啊。”
自己则也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继续说道:“我想抽些空,将家里能用的东西都贩卖掉,看能不能将欠下的银两补齐。”
“毕竟这祖地留着,好歹以后有机会回来还能有个家,我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的,绝对不会误了你的行程。”
墨澜渊闻言,吃饭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许多,轻轻揉碎着嘴里的糙米,咽下去,慢慢的说道:
“没事儿,你去吧,我也趁这个时间用来修炼,以后境界高些还能出去杀一些炼气的灵兽,去换一些灵石也好。”
“嗯嗯。”
两人吃完饭后,徐书便按照着自己的计划,将屋内能用的东西到大街上贩卖,墨澜渊见着阳光逐渐高升,气温变得炽热。
便将顾卜筮抱回了屋内,自己则坐在旁边准备冲破一下炼气八层。
手指掐诀,周围的漆黑魔气随着施法的动作逐渐溢了出来。
整个人陷在了犹如黑洞的旋涡里,漆黑色得魔力如同藤蔓般伸出灵活的触手,趴在房间各个角落试探摸索着。
乍一看像是一团黑漆漆的乌云,将整个小屋都笼罩住了,完全不像是个炼气层的修为能够做到的地步。
原主本身就是一只大魔,拥有着最纯粹的古荒老魔血脉。
身体也经过了一层层的纯粹打练过,修炼起来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别人入门可能需要两三年,而墨澜渊入门只需要几天就可以。
这也是墨渊为何能够迅速的将众魔人狠狠的甩在后面的原因。
待修炼完毕时,一天也快过去了,墨澜渊的修为也如同闪电般快速的晋升到了炼气十层,还待两层便可以准备筑基了。
虽然看似简单,但是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日后也只会更难突破,不然那些大能也不会一直卡在原境界上不去了。
墨澜渊收回功法,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望着躺在床上的顾卜筮。
无论如何他也要尽快的突破境界,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取更多的资料能源,才能弄明白,在卜筮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一直在原地踏步,拖得越久,他心里就越发的慌乱。
墨澜渊定了定神,转身推开房门,便看到徐书颓废的坐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铜币,紧皱眉头,忽然猛的喝了下了一碗水。
看来事情进展的有些不如人意,墨澜渊缓缓地走到他的旁边,询问道:
“怎么样了。”
徐书闻言,抬头向墨澜渊看去,随后又低佝着着背,丧气的说道:
“墨前辈,尽管我将房内所有能卖的都卖了,但是还是差了二十两铜币。”
“我昨日脱下来的衣服还在吗?”
徐书陌澜渊抬起头指了指小木屋水桶,说道:“墨前辈还在呢,我放在了旁边的木桶里,你需要吗?我现在就去给你洗。”
说完便连忙站起身,墨澜渊见状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没事,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洗就好了。”
说着墨澜渊便去将木桶里的婚服,用水不断的揉搓冲洗着,直到看到了它衣裳上的鲜红色和镀金的璀璨花样。
墨澜渊见洗得差不多了,便拿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徐书凑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件雍容华贵的婚服。
尽管衣服出了许多掉丝线的空洞,衣角边也被浸染成了黑红色的污渍。
许多地方被磨出了破破烂烂的感觉。
尤其是对着胸口的那大窟窿,完全不敢想象原主人经历了些什么。
但衣袖上镶着精致的龙兽图腾,就像是被秀娘用一根根泛着鲜艳的金丝线细密缝制而成的。
和缀在喜袍上如同米粒儿般的色泽红珠,相得益彰。
还未破损的图案如同流光溢彩般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出刺眼的光芒。
这样的衣服用料,且还不算上面有没有布上高级法阵,这随意一瞧,便知道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穿不起的。
徐书猛的抬头,紧盯着墨澜渊,看着他的脸庞,眼神不动声色的将他上上下下都仔细打量了一遍,那炽热的目光。
好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全部剥开了般赤裸裸的探查着,突然捕捉到他那双纤尘不染的纯粹紫眸。
徐书激起了一身汗,连忙转移视线低下头去,懊悔的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能这样盯着人家呢,这太无礼了。
“墨前辈,对……对不起,是我无礼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身份。”
闻言,墨澜渊并没有太生气,可能是他以前被这样的偷偷注视的目光看得太多了。
现在倒也觉得没太多放肆,况且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凡人计较些什么。
“没事,你这里有没有剪刀。”
“有的,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说着徐书便慌忙的匆匆逃离了现场。
很快他就从屋内拿来了一把剪刀,跑到墨澜渊的旁边递给了他。
小心翼翼的询问说道:“墨前辈,这是要将上面的金丝线和珠宝拆下来吗?”
“嗯,看能不能拿去兑换一些银两来,若是能成的话,你就先拿着这笔钱去还债吧。”
徐书闻言,身形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惊得着急的握住了他手上的剪刀,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庞,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裳。
匆忙说道:
“墨前辈,这怎么好呢?这件衣裳怎么说也是你的婚服,怎么能拆下来让你替我还债了,我会自己解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