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着墨澜渊便歪着头,沉沉的在地上睡了过去
顾卜筮看着他安眠的睡颜,捧着手上的水壶,也仰着头喝了起来,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躺在了他的旁边,转头看着只离半寸距离的墨澜渊,回忆起刚才的花妖
嘴角轻微的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天空悬挂着的繁星
…………
“师尊!醒醒,我们该上路了”顾卜筮轻摇着他的肩膀说道
墨澜渊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到已经大亮的天空,手肑撑起地面坐起来
看着旁边精神依旧充沛的顾卜筮,呼出了一口气“走吧!走吧”
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定好的方向走去,走了将近几个时辰
突然听到了剑器打斗的声音,附近的花瓣上的露珠凝聚成了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
不禁反光耀眼,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狂风暴气的冷寒,掀倒了一片片的花群
拿剑之人冰冷至极,银色的发丝在背后飙舞着,脸色阴沉的如夏冽的寒冬,衣袖不断翻涌着,对着花妖便是一通乱砍
清无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来人,眼瞳明显发愣了一下,那花妖趁时之机,连忙向着花丛逃窜
清无转头看见,刚想举着剑去追,却也来不及,那花妖早已逃之夭夭,看着她逃的方向,瞳孔有些无神,低垂着眼眸
手指讪讪地收起剑,看也没敢回头看,就如同掩饰般内心的不堪想法,自欺欺人的抬着脚往她逃的方向追去了
墨澜渊上前两步,喊着说道:“等等!”
听到喊声,他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淡淡的问道:“何事 ”
墨澜渊看到他冰冷的脸庞,那眼神看着他如同陌生人般毫无波澜,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冷意
如果刚刚他没猜错也没看错的话,清无刚才的举动是想跑吧!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墨澜渊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悠着,什么遇见他,就把他双腿砍了,全身废了的话语通通全飞了
或许,或许,对他来说,那一晚真的就是一个意外,他本人不在意,谁也不在意
或许……他甚至连这辈子都不想提起,那件事只是他身为傲岭之花的清冷仙尊,身上的一处令人堪耻的污点
墨澜渊望着他刺骨冰寒的眼神,脑子有些乱,咽下喉咙里的苦涩
“没事……”
清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内心有些无措,差点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手指摩擦着剑柄
脑子使唤着应该要走了,内心又强烈的想留下来,这种要走又是不走的情景,让他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动了动嘴唇,以日常说话的口吻问道:“你们是何门何派,可曾见到玄天派的弟子”
“没有,我跟我师尊是散修,并无师承”
顾卜筮上前挡住了他们之间来回徘徊的目光,回答说着
清无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墨澜渊,又迅速略过 “此处危险,你们自行保重!”
说着便将手中的剑插回了脊椎,旁人看到的便是在身后逐渐消失不见
身形掠过两人的旁边,就在银白暗纹的衣角闪烁着快要拂过面前的时候
墨澜渊看到他快要离去的身影,神经抽了一般,伸手拉住了他的衣?
清无转身回头注视着他,淡定了望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眼底闪烁着的悦意匆匆而过
墨澜渊顶着他冷峻的目光,紧张的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只想穿回去扇自己两巴掌
贱死了,人家都不想认了,自己还搁这,挽留,挽留,尽管心里如此厌恶自己
可身体却非常的诚实告诉他,那天晚上他们全身交融在了一起
抵死纠缠,欲生共死,每一次都野性又温柔的透露着犹如深深的爱意,他也忘不了每一次的侵略
他忘不了旁边的这个男人,给他带来的刻骨怀念,这种感觉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掩藏的,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沦陷了
“我……我现在法力有些缺失,可能保护不了小古,能不能让我们跟着你一起走”
墨澜渊闷着一口气,乱编了一个名字,犹如以闪电之势迅速说完,说完后就镇定自如的站在原地
让他直接上前去追问,他是办不到了,也开不了这个口,他感觉现在已经够难堪的了,真的不想再难堪到那个地步
“可以!”清无淡淡的说道
顾卜筮倒是一脸阴沉,刚才师尊的那个依恋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那个姓夜的事情是子虚乌龙,那这件事就是实打实锤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他的师尊当着他的面,正在心动……
顾卜筮忍不住了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一步一个脚印跟着他,直至寸步不离的地步
冰冷地说道:“师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清微派掌门,冷酷无情的清无仙尊”
“他真的会愿意守护我们这些弱小的散修嘛?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会不会拿我们当炮灰啊”
清无走在前头,听到这些话解释说道:“这个你无需担心,本尊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会害了你们”
要是换做平时,他才懒得解释,一个眼神过去,爱跟不跟
“小古,你要是怕,你就跟师尊紧一点”
闻言顾卜筮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又看了看紧握的手,就算是这样,也止不住他乱飘的心
“师尊,你答应过我的,等出了秘境我们就回家!”
听到这话,墨澜渊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他自己也很迷茫,望着前面的那道白色的身影,心里不禁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滋味
顾卜筮眼神盯着他的细微动作,心已经凉了半截,眼底的厉气一晃而过,用手指甲狠狠戳进了他的皮肤里
“啊!”墨澜渊突然被这一疼,惨叫了一下
来不及看他,连忙扯开他的手,抬起手看着背面,明显看到了几个指甲印,有的甚至是渗出了里头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