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离断然否定，别过头去，不再看杜若。
“阿离，你别生气，我就随便说说。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这事不会是你师父做的。”杜若看着陆离脸色不好，忙道歉道。
陆离神色稍霁，低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杜若听：“不会是他。若是他出手，你们谁都不可能逃过。”
陆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其实自看到那尊青花八卦三足炉起，她的心就再也没平静过。她知道她不该怀疑楚殇，可她却还是有刹那的……
“重点是，你师父根本没有理由杀我和江哥，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江哥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他。所以我觉得这事不可能是你师父做的。”杜若理智地分析道：“阿离，你确定你们门派里只有你和你师父两个人么？还有没有什么师叔师姑之类的？”
“确实没有。”陆离听了杜若的话，稳了稳心绪。
“阿离，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师门到底叫什么呢？你们这种修仙的门派，应该都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吧？”
“道一派。”
“啊？！你师门就直接用修炼的功法为名？你们门派起名居然这么草率？！”杜若听到陆离的话，顿时惊地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眼睛本就生得大，眼角微微向下，眼瞳浑圆，刻意睁大双眼的时候总有一种少年特有的无辜感。
“修真本就随心，名字而已。”陆离看着眼前对什么都好奇的杜若，不由暂时放下了心头的烦闷。
“阿离……”杜若不知又想到什么，扭捏起来。
“怎么了？”陆离放柔了声音。
“那个……你们门派既然是以功法命名，那想来这功法必是你师父十分看重之物。这么重要的功法，你私自传给我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你到时候怎么向你师父交代？如果……如果你为难的话，我就不继续练了。反正现在我已经能控制体内的灵力，只要以后我小心谨慎点，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杜若正色说道。
“不必介怀。我先前已传了信给我师父……”陆离正说到这里，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杜若和陆离都在车后座上，江平急刹车的时候，杜若第一反应是将手掌挡在陆离的额头前。陆离很少坐车，急刹车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往前冲撞了过去。幸好杜若及时伸手拦了一把，否则她只怕会严严实实地撞到司机座椅后背上。就算这样，陆离的头还是重重地撞在杜若的手掌上。
“阿离，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撞到了？”杜若反应极快，在急刹车的那一秒，一手抓住扶手，竟然另一手还记得护住陆离。
杜若不由地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他多年来躲避狗仔、私生粉的经验够够的，飙车、急刹车这种事经历太多，应急反应堪称一流。
“我没事。刚才，多谢!”陆离端坐回座位，柔声道了声谢。
“给我看看。”杜若把陆离的脸转向自己，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额头都撞红了。我给你揉揉。”边说，边用温热的手掌心在陆离的额头上轻轻揉了揉。他边揉边分神想道：幸好就算没有亮光我也看得清楚，否则哪里能看到阿离这难得的害羞情状呢？！
这冬天的寒夜，陆离只觉得杜若的掌心火热，揉捏她额头的力道却是分外柔和。她有些疑惑，明明当年自入道后，她再无寒暑之感。但此刻，明明身体上未感冷意，为什么她竟会觉得如此温暖呢？！她没发现的是，她的耳尖已泛上了几丝红晕，第一次不敢直视杜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