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乃国之根本,江山社稷需子嗣稳固,如今的情况诸位宗室大臣也都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礼部尚书听了曹国公的话沉吟片刻。
“宗正大人以为呢?”
太后安静下来,稳住心绪,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宗正。
宗正执掌皇族事务,是宗室之中倍受尊敬权利非常的族老,在这样的场合自然备受瞩目。
他定了定神,摸着自己的胡须。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如今生死不明,又恰逢诸国使者在京,人心叵测,必须稳住局面,否则稍有不慎,便引群狼环绕,江山动荡啊……”
必须赶在他们把消息传回去之前,把一切都定下来。
否则秦王病重,西妄等国定然会挥师而下,边疆燃起战火。
稍有不慎,大秦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胡相叹口气,愁眉不展,“宗正大人所言极是,太后,您母仪天下,此刻陛下无法裁决,该您做出决定了。”
三言两语之间,这些人达成了共识。
人人都对妖物喊打喊杀,以为邪,可楚芷虞瞧着这些披着人皮道貌岸然的玩意比妖狠毒恶心多了。
太后捏紧秦琢的手,“江山不稳,自然要立皇嗣安抚百姓,可皇帝登基多年,因体弱,至今膝下无子……”
秦琢感受到太后捏着自己掌心的力道,他茫然地抬头。
心里却有说不清楚的激动,仿佛有什么猜测和妄想在心中生根发芽。
宗正见大势所趋,只得道:“既然如此,便从宗室之中过继。”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皇室成员神情各异,彼此防备猜疑。
秦子业和秦子清蹙眉,“太医如今在内还未出来,陛下情况不明,何至于此?”
他们二人只觉得荒谬可笑。
替秦晟觉得心寒。
所有人都在盼着他死,只有他死了那个冰冷的龙椅才会向他们敞开。
高高在上的龙椅,踏着玉阶而上,俯瞰天下,翻云覆雨不过弹指间。
这样的诱惑,太大了。
可这些人的嘴脸未免太过难看。
“不过是为大秦江山社稷所考虑,陛下若是能够安然无恙自然是最好的,但立储迫在眉睫,不容有失。”
礼部尚书是个墙头草,见宗室大部分的人都默认。
便道:“立储仪式繁杂,只要陛下能够苏醒,自然有转圜的余地。”
曹国公看向被太后牵着的秦琢。
“琢殿下乃先太子之嫡子,又是陛下嫡亲的侄子,老臣以为,过继琢殿下,立他为储君再合适不过。”
峰回路转,太后也不曾想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但这样再好不过,她露出笑容,“爱卿说的有理,琢儿为储名正言顺,且琢儿自幼丧父,跟在诸多大贤身旁教导,又与宗亲相处融洽,性格敦厚,天资聪明,再合适不过了。”
秦子业不忿,要开口阻拦,但秦子清看得清清楚楚,摇头拉住秦子业这榆木疙瘩。
三水目光凌厉,“公然谋夺皇位,野心昭昭,陛下可还活着呢!”
“那便请求一见。”
曹国公道:“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既然公公你不让开,那就别怪……”
“我看谁敢?!”
一声暴呵,原本在楚芷虞进来之后紧闭的宫门被重重踹开。
来人一身披铠甲,一身戎装,威武不凡,面容俊朗,手持红缨枪,他露出一双狼一般犀利的眼睛,扫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