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清摇摇头,叹了几声气,跟秦浩倒没有与秦子业一般热络,他风骚地摇着扇子对着各处暗送秋波。
惹得不少命妇们都红了脸。
看得不少官僚吹胡子瞪眼。
秦浩略有些失落,见没人关注自己,只好默默垂首,却见不远处那位被十三叔盯上的楚妃倏然对自己笑了下。
当真是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秦浩喃喃。
秦子清耳朵尖,立即凑过来,调笑:“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小侄子,看上哪家大臣的小姐了?说出来让十三叔给你参详参详。”
秦浩慌乱收回视线,他支支吾吾,“十三叔莫要胡说。”
他一边辩解着,一边偷偷去看楚芷虞,却见她已侧首同身旁的宫女说笑了。
浑似方才那一笑是不经意。
原本只是情窦初开,可秦浩见她不经意缭乱自己心湖又不染尘埃,心中难免失落在意起来。
楚芷虞指尖抵了抵头顶的柳圈,鼻尖嗅着杨柳的清香。
“待曲水流觞宴之后,娘娘咱们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玩了。”
绿竹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很是兴奋,她抓住时机想要在楚妃娘娘面前表现。
秦国对嫔妃管束的并不是很紧,“按照惯例,咱们只需要在陛下起驾回宫之前回来就可。”
“好啊。”楚芷虞颇感兴趣,“这里你比我们熟悉,可要你领路游玩。”
“遵命!”绿竹激动。
天气和煦,时至午时,曲水流觞宴正式开始。
臣子和才子们鱼贯而入,后宫的嫔妃们和命妇们则另开一席,说说笑笑。
柳妃、容妃、楚妃三位高位嫔妃坐于上首,其余嫔妃依着位份落座。
这是命妇们首次见到楚芷虞这位从南梁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惊艳于她的美貌。
“听说这位娘娘来的时候被晾了不少时日呢。”
“可不是,听说是在驿站不尴不尬的呆着,后来还是礼部尚书劝诫,才将这位娘娘迎进宫,连宴都没办呢,不过也没办法,太后娘娘不在其余娘娘也不好主持。”
“南梁与咱们秦国边境多有摩擦,这次打的是修好的主意才和亲,陛下定然是对南梁还心有不满,才给这位公主一个下马威呢,好敲打敲打,让她老实些。”
……
底下的命妇们窃窃私语。
“久闻楚妃娘娘美名,实乃南梁第一美人兼才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小女敬娘娘一杯。”
清脆如莺啼的少女声响起。
一少女起身,笑意盈盈地举起酒盏,对着楚芷虞一饮而尽,落落大方。
“小女胡薇薇,祝娘娘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福寿安康,芳龄永继。”
柳妃含笑,“这位是胡相的幼女,今年才及笄,是个乖巧的孩子。”
“胡小姐过誉了,都是世人编排的虚名,本宫不过蒲柳之姿,愚笨浅薄,南梁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不敢担。”
楚芷虞浅浅地抿了一口面前的酒,直觉这小姑娘来者不善。
“娘娘莫要妄自菲薄,都说枳句来巢,空穴来风,想必娘娘才气不菲,小女斗胆,想要与娘娘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