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辰和赵羽走进房间,白珊珊就背对着他们,楚君辰上前,关切道:“珊珊,你到底怎么了?”
白珊珊转过身,扯下脸上的面纱,只见脸上布满了小红色疹包。
楚君辰与赵羽相视一眼。赵羽不解道:“珊珊,你的脸?”
白珊珊眼泪汪汪,撅着嘴,委屈巴巴道:“我对胡荽草过敏。”
楚君辰爽朗的笑了笑,随后道:“好了,让小羽一会帮你去请大夫吧!你这一声不吭的跑回来,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害得我和小羽担心了一路。”
白珊珊撇撇嘴,用手搓了搓自己肩膀,还用手挠着自己的脖子。
楚君辰上前看着被白珊珊挠红的脖子,蹙眉道:“珊珊,你的脖子?”
白珊珊拧着眉心,道:“天佑哥,好痒啊!我身上都是,我都洗了两次澡了,也没有用,你们看。”白珊珊说着将自己的衣袖向上拉了拉。
楚君辰和赵羽低头看着只见白珊珊丰润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红色疹包,简直不忍直视。
说着白珊珊还抬手还挠了挠自己的手,楚君辰拉着白珊珊的手道:“你忍一忍,不要挠破了。”
转头道:“小羽,你去请个大夫来吧!”
赵羽点头,转身离开。
大夫看过后,给白珊珊开了药,因为脸上长满了红疹,白珊珊只能待在客栈里,不能出去。
楚君辰看着坐在桌子前发呆的白珊珊,勾唇对赵羽道:“小羽,案件你就麻烦你跟进来,今日我在客栈里陪着珊珊。”
赵羽笑了笑道:“好,公子,你就陪着珊珊吧!”
两天后
赵羽待在县衙里没多久,楚君辰就面色不悦的走了过来。
赵羽疑惑的上前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郭县令也上前见礼道:“楚大人。”
楚君辰语气严肃道:“郭县令,案情如何了?”
郭县令抬头看了一下楚君辰道:“目前可以得知,这是凶手有预谋的,牢里的书生我已经命人将他放了,还有就是又发现了一个死者,经调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生前都曾虐待妻子,对妻子拳脚交加,因此可以推断凶手是一个仇恨男子暴虐妻子的人。”
楚君辰点了点头,眼眸幽深道:“嗯,短短五日时间已经有三名死者了,郭县令要尽快查清凶手。还有···”
郭县令恭敬道:“还请楚大人吩咐。”
楚君辰上前一步,语气冷峻道:“郭县令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人,不如回乡种田吧!”
楚君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赵羽站在楚君辰身后,看着郭县令还有些茫然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拍了拍郭县令的肩膀,跟上了楚君辰的脚步。
白珊珊不能出来的这几日,贺云双每天都去找白珊珊,不是送吃食就是送惹人开心的小玩意,还会亲自下厨,讲笑话,每每都逗的白珊珊开心大笑。
赵羽和楚君辰在一旁看着,尤其是楚君辰,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今日白珊珊和贺云双约好晚上要去一起放花灯祈福,让楚君辰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来警告郭县令了。
夜晚河边
白珊珊拿着荷花灯笼站在河边等贺云双,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就当白珊珊想要转身离开,就看到身后走过来的楚君辰。
“天佑哥。”白珊珊笑脸盈盈的走上前。
白珊珊今日穿了一个桃花云雾烟罗裙,长发半挽起,玉钗松松的簪起,简单的蝴蝶发簪随着白珊珊头部的动作,轻轻摇晃。手里提着莲花灯笼,灯笼的光芒映在脸色,给人一种温柔娴静,小家碧玉的感觉。
楚君辰将手上的披风披到白珊珊的身上,语气温柔道:“冷不冷?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嗯,有点冷,这云双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没有来。”
楚君辰不假思索道:“我刚从县衙来,郭县令还让他验尸呢!估计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你的病还没有好呢!”
白珊珊撇撇嘴道:“好吧!我们回去吧!这个云双真是的。待我明日看到他,定然要好好说他一番。”
楚君辰笑了笑道:“我们回去吧!”
白珊珊和楚君辰两人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白珊珊想起县衙的案子道:“天佑哥,听说已经有三名死者了。有没有查到凶手的下落呀!”
楚君辰摇了摇头道:“还在查。目前这三位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曾经对自己发妻拳脚相向。”
白珊珊点了点头,思索道:“那凶手有可能就是同情这些女子的人了。会不会是个女子呢?”
楚君辰看着白珊珊的侧脸,眼眸幽深,勾了勾唇道:“珊珊,你可想参与其中?”
白珊珊被楚君辰突如其来的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听楚君辰小声在耳边说。
“你这臭婆娘,样貌丑陋,粗俗卑鄙,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样的,简直给我丢人,还不赶紧去给我做饭。”
“呜呜···呜呜··”
“哭什么哭,赶紧去给我做饭,老子饿了。”
“是,相公。”
“生得这般丑陋,还不贤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当初要不是你爹求我娶你,我真是不想娶。”说着还踢了几脚地上的女子。
只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嘴角被打出血,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头发凌乱,衣服粗糙破旧不堪。
站在旁边的男子身穿锦袍,嘴里一直咒骂着女子。
县衙郭县令的书房中
“为什么是我?”
楚君辰气定神闲摇着折扇,浅笑道:“贺仵作年纪轻,骨骼也比我们成年男子小,穿女装更让人信服,珊珊。”
白珊珊手拿托盘,托盘上放着粉色的衣裙,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眉眼弯弯道:“云双,这是我特意按照你的身材给你选的衣裙,你要不要试一试呀!”
贺云双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楚君辰。
赵羽压下眼底笑意道:“我们中只有珊珊是女子,难道贺公子是要让珊珊去么?”
郭县令看了看楚君辰和赵羽,清了清嗓子道:“云双,楚大人让你做,就赶紧做,别磨蹭了。”
贺云双看着郭县令,气呼呼的走过去接过白珊珊手里的托盘,走到了屏风后面。
良久后,一个身影磨磨蹭蹭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一个束发的男子穿着粉色衣裙,别扭的走了出来,男子皮肤还算白皙,穿着粉色长裙,倒是没什么违和感。
捕头钟阳‘噗嗤’笑了一下。
白珊珊走过去,右手托着下巴,绕着贺云双走了一圈道:“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楚君辰浅笑道:“珊珊,给贺公子装扮一下吧!”
白珊珊转头,与楚君辰对视而笑道:“好。”说着将贺云双拉到了一旁,屏风挡住了一办,解开贺云双的发髻,给贺云双梳妆。
白珊珊将贺云双的头发盘起,梳着妇人髻,又给贺云双的脸上擦了一点胭脂。贺云双看着给他装扮的白珊珊,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白珊珊那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儿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贺云双心里有想法,也就动了,白珊珊正好弯腰低头给贺云双擦唇脂,贺云双将头微微向前倾。
“珊珊。”
“嗯?”
贺云双身体向前倾,就要亲到白珊珊的时候,楚君辰喊住了白珊珊,贺云双的唇只是碰到了白珊珊的头发。
贺云双转头就看到楚君辰眼神深邃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警告,还有一些不容置喙的威严。
白珊珊转头看着楚君辰,疑惑道:“天佑哥,怎么了?”
楚君辰嘴唇微扬,语气温柔道:“没什么,好了么?”
白珊珊转头看向贺云双,笑意吟吟道:“好了。”
当白珊珊将贺云双带出来,除了楚君辰众人瞳孔都微微颤了一下。
入目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长着一双精致的脸,右眼尾有一颗泪痣,脸上擦了淡淡的胭脂,樱桃般的嘴唇。
捕头钟阳绕着贺云双走了一圈,戏谑道:“啧啧啧,云双,没想到你穿女装还挺好看的,还真是有一幅窈窕淑女的样子。”
贺云双瞪了一眼钟阳,双手抱怀。
楚君辰坐在桌子旁,拿起水杯,赵羽自然上前给楚君辰倒了一杯水,楚君辰泰然自若的喝着水,语气冷静道:“珊珊,我们要引那凶手出来,定然要惨一点,这般可能不会将凶手引出来。”
白珊珊点了点道:“嗯,天佑哥,说的有道理。”说着就要拉着贺云双再去屏风后面。
楚君辰又道:“珊珊,就在这里画吧!画伤痕也要问一下钟捕头的意见,毕竟贺公子要假扮钟捕头的夫人。”
白珊珊浅笑的看了一眼钟捕头和贺云双,点了点头。
就这样才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白珊珊和楚君辰两人扮做夫妻在街头一边看着首饰,一边看戏。
白珊珊看着不远处的贺云双和钟捕头,浅笑道:“天佑哥,这个方法有用么?”
楚君辰眼神深邃,嘴唇微扬道:“有没有用,试一试就知道了。万一成功了呢!”
赵羽坐在远处的茶棚内,看着左边的楚君辰和白珊珊,又看着右边的贺云双和钟捕头,会心一笑。
赵羽:我就知道公子不会放过贺云双的。
白珊珊和楚君辰正在聊着天,就有人拍了一下白珊珊的肩膀,白珊珊转头就看到了媚娘。
白珊珊言笑晏晏道:“媚娘姐姐?”
媚娘粲然一笑道:“我就说背影像你,这位是?”
白珊珊眼眸低垂道:“这是我夫君。”
媚娘会心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眼光这样高,找了一个这样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夫君。”
楚君辰唇边漾出一抹笑容,道:“珊珊,这位是?”
白珊珊浅笑道:“这就是上次我与你提的,送我荷花灯的那个漂亮姐姐。”
楚君辰点头抱拳作揖道:“多谢姑娘送我夫人灯笼,她很欢喜。”
媚娘捂嘴笑了笑道:“哪里是送?妹妹可是给了银子呢!你怎么还戴着面纱?”
白珊珊看着媚娘手里拿着竹筐道:“我前些日子吃错了东西,过敏了。媚娘姐姐你出来买菜么?”
媚娘点点头,正巧看着对面的贺云双和钟捕头,眼底厌恶道:“如今这种男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白珊珊感叹道:“是呀!那女子可真是太可怜了。听说经常被夫君打的遍体鳞伤的,还听说之前被打得小产了呢!真是太可怕了。”
楚君辰拉了拉白珊珊的手,薄唇清扬道:“夫人,莫怕,我定不会对你如此的。”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还是夫君好。”
媚娘看着对面的夫妻,又转头看向白珊珊两人,眼神幽暗语气冷淡道:“希望你夫君可以对你始终如一。”说着就离开了。
白珊珊看着媚娘表情有些奇怪,不禁有些疑惑。
深夜,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慢慢摸进了院子,向主卧的房间里吹了迷烟,从身上拿出匕首慢慢撬开门,走了进去。黑影刚刚靠近床,就有一把长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房间瞬间变亮,这时,屋外的门被打开,涌进几个捕快,楚君辰和白珊珊也走了进来。
捕快进门就将黑影捆绑绑好,钟捕头上前撤下男子的面纱,面纱下有着一副丑陋的面容。
白珊珊惊讶道:“孙二?”
钟捕头疑惑的看着白珊珊道:“珊珊姑娘,你认识她?”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他是美人灯笼铺的伙计。”
钟捕头点了点头道;“去美人灯笼铺,将里面的人都带来。”
手下捕快齐声道:“是。”
捕快去了灯笼铺搜查,除了满院的灯笼,没有搜查到一个人。
白珊珊听着钟捕头的报告,不禁蹙了蹙,疑惑道:“难道,这背后之人是媚娘?”
楚君辰轻摇折扇思索道:“那个人可有审问?”
钟捕头满脸为难道:“我们审问了,还用了刑,可是那名男子什么都不肯说。我都怀疑他是哑巴。”
楚君辰收颌思索道:“那灯笼铺的店家可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