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在士兵的带领之下出了长安西门,沿着咸阳方向快速跑了起来,路上他发现了一个村庄,里面空荡荡的,地上还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谁这么缺德,连老百姓都不放过?”
孙悟空扶起一具具尸体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她身体完整,但脖子上有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显然是被刀剑所杀。
看着地面上还没有完全干的血迹,孙悟空知道,这肯定是叛军所为。
“实在太残忍了!”
咒骂了一番之后,孙悟空继续往前面跑去,他必须跟时间赛跑,尽快追上唐朝大军。
跑至深夜,孙悟空已累得满头大汗,这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往左通往马嵬坡,往右通往乐华城。
两条路大小相似,且都有马车和军队走过的痕迹,孙悟空分辨不出唐军走的是哪条路急得直跺脚,唯一令他放心的是,叛军追错了方向,唐军暂时是安全的。
连续几日的逃亡令唐军疲惫不堪,尤其是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臣们,怨声极大。
陈玄礼身穿铠甲,凡是有怨声载道者,他都会出言训斥。
秦国夫人杨玉秀看不惯陈玄礼的作风,仗着玄宗皇帝的宠信,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还出言讥讽,说陈玄礼不过是李家的奴才,没什么可得意的。
对此陈玄礼怀恨在心,可又不敢拿他怎么样?临近深夜,杨玉秀实在累得不行,便找到玄宗皇帝,说现在已经脱离了险境,可以停下来安营寨扎了。
玄宗皇帝问一旁杨玉环:“爱妃是否想要休息?”
杨玉环回答道:“玉环只是一介女流,这关乎全军的事情,妾岂敢做主,还是陛下您来决定吧!”
玄宗皇帝拗不过,只好下令大军停下来休息。
陈玄礼大为不快,觉得叛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现在还不能停下来休息,便悄悄来到了太子李亨的帐篷前。
李亨也累得够呛,正准备要睡下,见陈玄礼走来,便把他请了进来,问道:“大将军一路辛苦了,不知道你找本太子有什么事?”
陈玄礼凑到李亨的耳边,将杨玉秀的事情告诉了李亨,猜想李亨听了必定会暴跳如雷。
结果正如陈玄礼所料,李亨气得满脸通红,拔出长剑朝着地面用力地刺了下去。
陈玄礼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这杨家几人,整日蛊惑陛下,再不制止他们,这大唐的天下就要归安禄山所有了。”
李亨贵为太子,等玄宗皇帝驾崩后,这皇位自然就会落到他的头上,岂能忍受皇位落入他人之手,思索片刻之后,便对陈玄礼说道:“如今战乱,父亲已失去民心,待会本太子会亲自制造骚动,大将军可趁乱把杨氏一族全部诛杀,一切罪责,本太子会为你承担!”
有了李亨的承诺,陈玄礼便无后顾之忧,遂走出帐篷,静静地等待玄宗皇帝入睡。
临近黎明,李亨找来十几个心腹,以呐喊为信号,在大营的各个角落都点起火把,假装有叛军追来。
整个大营一下子陷入了混乱,杨国忠、杨玉秀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便被士兵冲进来乱刀砍死,而杨玉环却因为与玄宗皇帝住在一起,无从下手。
李亨见杨玉环没有被除掉,连忙将陈玄礼叫来,问道:“现如今杨氏族人只剩杨玉环一人没有伏诛,她可是父亲最宠爱的妃子,我们是否要赶尽杀绝!”
陈玄礼回答道:“我们诛杀了杨国忠、杨玉秀,已经彻底得罪了杨家,倘若放虎归山惹了她,今后重回长安,太子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
李亨感到后背发凉,思索片刻之后,带着陈玄礼和禁军来到玄宗皇帝帐前。
此时玄宗皇帝正因杨玉秀和杨国忠遇害而伤心不已,见李亨和陈玄礼带着禁军而来,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好你个陈玄礼,竟敢杀朕的爱妃和臣子。”
陈玄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余光悄悄瞥了一眼李亨。
此刻杨玉环哭得泪如雨花,让本就美丽绝伦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李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玄宗皇帝就在眼前,当着她的面杀了杨玉环有违道德,是大逆不道之举。
玄宗皇帝越骂越厉害,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令将陈玄礼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这下李亨慌了,自己可是答应过陈玄礼要保他周全,要是他要被杀头,必定会供出自己才是主谋。
李亨站了出来,对着玄宗皇帝说道:“父亲且慢!”
玄宗皇帝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执意要将陈玄礼就地正法,可过了许久仍不见士兵将陈玄礼擒拿,于是甩了甩袖子怒吼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李亨这时想起了李白为杨玉环写过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自从这个女人跟了父亲之后,独受雨露,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令后宫千人一辈子见不到圣颜,真乃最毒妇人心。”
想到这里,李亨便不再犹豫,扑通一声跪在了玄宗皇帝面前。
玄宗皇帝此刻虽然正在气头上,可见李亨突然跪下,感到十分诧异,以为李亨是想为陈玄礼求情,于是大声呵斥道:“你身为太子,难道也要为这乱臣贼子庇护吗?”
李亨默不作声,只是对着人群挥了挥手,稍许过后,便见一个士兵神色紧张地送来一条白绫。
玄宗皇帝不解地问道:“太子,你这是何意?”
高力士走到士兵的面前接过了白绫,缓缓走向玄宗皇帝,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李亨一眼,已猜出了它的用途。
由于杨玉环没有子嗣,所以在长安的时候,李亨并未将她视为仇敌,可陈玄礼的一番话点醒了他,皇家里是讲不得亲情的,倘若杨玉环也像武曌一样把控朝政,那他这个太子迟早也得下台。
李亨不想再做那个唯唯诺诺,只懂得拍玄宗皇帝和杨玉环马屁的太子,此刻的他眼中闪耀着炽热的光芒,他想从现在开始主宰自己的命运。
唐军已经疲惫不堪,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领导者带领他们找回自信,而那个不再是玄宗皇帝。
就在玄宗皇帝准备继续发难之时,李亨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玄宗皇帝说道:“如今大唐深陷战乱,奸臣当道,民不聊生,都因杨玉环这贼妇而起,恳求父亲以天下苍生、江山社稷为重,赐她一死!”
话音刚毕,在场的所有将士交相呼应,纷纷高喊:“处死杨玉环,光复大唐…”
玄宗皇帝勃然大怒,拔出长剑指着李亨,怒骂道:“逆子,竟敢威胁朕,众将听令,谁为朕杀了这逆子,封万户侯,赐金千镒!”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军队里没有一人听玄宗皇帝的命令,反倒是李亨的一句咳嗽声,招来大量禁军。
玄宗皇帝见禁军叛变,知道大势已去,年迈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嘭!”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李亨没有第一时间将玄宗皇帝扶起,而是带人来到杨玉环的身前,从高力士手上接过白绫,置于杨玉环身前,冷笑道:“奉陛下旨意,请娘娘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