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显得格外的无所谓,将手里的葡萄抛在空中,张嘴去接,精准无误的落在嘴里。
“成亲了,在姑姑面前,我不还是小孩子吗?”
季司深偏头,眼眸含笑的望着自家姑姑。
皇后姑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季徽音。
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摘自《诗经》)
可惜的是,迄今为止,皇后姑姑膝下也没有一个龙嗣。
并非皇后姑姑不能生育,她曾经也曾孕有三次身孕。
只是三次未曾存活。
第一次尚在腹中三月,便没了。
第二次,花开并蒂,加之因为第一次的疏忽大意,便一直好好养着。
倒是好好的到了生产之日,只是皇后姑姑难产,两个孩子出生便双双没了气息,季徽音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被皇帝派人处理了。
第三次皇后姑姑更加小心翼翼,这次顺利生产,只是生下便是体弱之症,没能保过三月,便在皇后的怀里夭折。
这之后,皇后姑姑再也没有怀孕之象了。
而这期间,只有季司深每天进宫陪着季徽音。
怀孕之时,季司深还和皇后姑姑商量,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虽然一般是陛下赐名。
但也不妨碍两人私下里偷偷取小字。
第一个是个男胎,小字叫昭昭。
第二胎女孩叫无虞,男孩叫安安。
女孩的小字是季司深取的,男孩是皇后姑姑祈求平安取的。
第三胎是女孩儿则是无恙。
刚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哭声比幼猫还小。
季司深初抱在怀里的时候,小小的,生怕坏了。
无恙甚至认生,除了自己的母后,就只是季司深能抱。
刚满月的时候,无恙小小的手,会抓着季司深的食指,咦咦啊啊的叫着。
两只眼睛和皇后姑姑很像,像宝石一样,亮亮的。
看着你的时候,让人心都快化了。
所以无恙夭折的时候,几乎要了季徽音一条命。
她几度在悲痛之中,昏死过去,更是差点儿失智。
是季司深陪在皇后姑姑身边,才让她不至于疯了。
所以,季徽音自然宠着季司深。
更何况还别说,两人是亲姑侄了。
对于季司深孩子气的样子,季徽音则是无奈。
季徽音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一旁的葡萄,剥了起来。
“你抢了他看上的人。”
季司深身子偏向自家姑姑,眸光淡淡地看着季徽音手里的动作。
十指纤细如玉,连剥葡萄的动作都格外好看。
“姑姑,你怎么能冤枉我?”
“你怎么不说是他想抢我的人?”
听到这话,季徽音倒是意外的一愣,侧头看向季司深。
“你的人?”
“你几时和月家有牵扯了?”
季司深挑眉,表情颇为骄傲。
季徽音只是一笑,倒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将自己手里的葡萄递给季司深。
“但你终究还是在老虎头上拔了胡须。”
季司深一点儿也不别扭,直接接过就吃了干净,颇为嚣张。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老虎头上拔胡须了。”
“他可没本事要回去。”
季司深这话就是掉脑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