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叫铜山阵?”下面的洛奇驻足问道.
“铜山阵是一种特别无聊的风水阵法,但确实一代地脉大师灵丘的成名作,是一种测试当地磁极的手段,但我觉得这就是他闲的无聊瞎显摆的行为。”
“行了我的哥哥,别他妈铺垫了,直接说到底怎么回事。”陈胖鑫急的鼻孔都要冒烟了,显然他并不像洛奇那样了解我说话的风格,当时解密子贡山真相之前,申重胃口被我钓的简直“不要不要”的,要以陈胖鑫的性格,估计都得揍我。
“磁场自然是带有引力,无非强弱,所以铁头铜肚底部已簧扣为座的铜山,在当地磁极的影响下是可以缓慢旋转的,通过刻度单位校准,可以得知磁场强度的数值,以磁场数值布置风水走向,这是精度风水派的看家本领,而测量磁极的铜疙瘩就叫铜山阵。”
“我听得还不是太明白,你说此地有一处铜山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其次这和被害死的人到底有什么直接联系?”陈胖鑫道。
我站起身用手指了指脚下踩着的瓦顶道:“如果我没猜错,瓦片下必定埋有铁块,这间神庙看似是个整体,其实顶部和墙体是分离的,再磁极的作用下庙顶会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旋转,所以当我爬上来后看到定位的北斗星其实是反方向的,之所以能看出破绽就是因为斗柄指向与节气不符,这是庙顶自转造出的假象。”我越说越激动,丝毫不顾及两人是否听得明白。
“慢点哥哥,我越听脑子越糊涂,什么斗柄、铜山阵的,你能言简意赅的解释一遍吗?我小学毕业文化程度不是很高。”陈胖鑫皱着眉头道。
要和这样一位“思想单纯”的巫师解释清楚这么复杂的风水奇阵,确实不容易,我仔细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按照天上星象,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座蛇神庙只是个幌子,这是个用以测量当地磁极数值的铜山阵,铜山阵分为三部分,最高处的铁顶用以探知磁极,中部的铜身用以端凝磁场,底部弹簧底座用以转向,而这座蛇神庙顶部就是探之磁极的铁顶,但墙壁肯定不是铜做成的,所以小庙根基之下必然还有一处端凝磁场的铜山存在,只要往下挖掘……”
我话音未落就听一个阴森森的老太声音道:“你这个娃娃真是聪明的令人发指,但你想过没有,聪明人一般寿都不长。”月光下一个形容枯槁,颤巍巍,满头白发的老妪从小庙里走了出来。
自不必说,她肯定是从密道出来的,这也肯定了我的推断,蛇神庙下确实别有洞天,和李彦红看上的“便宜小楼”不同那里底下的状况是人力所不能控的,但蛇神庙之下,却是牢牢掌控在一些人的手上。
只见老太满眼恶毒、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我,就像看着她的杀父仇人,紧接着就听两声惨叫,洛奇和陈胖鑫分别捂着腰和腿,踉跄往后退两步,我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此地杀人的未必是蛇妖,是有**是“人妖”啊。
刚有此念就见站在庙下的老太婆手里举着一根银光闪闪的吹管吨准我,这是要射毒箭,来不及多想我附身趴到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传来。
虽然我反应足够迅速,第一时间卧倒,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近,毒针还是射入了我胳膊里,只觉得一阵刺痛,再看中针处创口并不算小,鲜血汨汨流淌而出。
一般毒针都是极细微的,刺破身体并不会有血液流出,看来这个老太太是恨极了我们,居然用如此粗大的毒针射人,估计用不了多一会我就要毒发身亡,我对陈胖鑫和洛奇道:“咱们中毒了,避免剧烈运动,以防毒气随着血液快速流转。”
老太太虽然整个人都显得老态龙钟,却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双手背在身后,用吹管一下下的敲着后腿,不屑的哼了一声,说了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我才不会用毒针,肉沾了毒性还怎么吃呢?”
这个老妖婆是要吃了我们,想到这儿我魂飞魄散但看手上的手臂发现血液的颜色正常,并没有中毒迹象。
我尽量让自己惊慌失措的心情平复下来道:“老太太,咱们无冤无仇,不需要对我们下此狠手吧?”
她嘿嘿笑道:“小娃娃,你们屡次三番来这片禁地所谓何事?这片地方都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们不怕还要继续开发?”
我脑子一阵激灵道:“我明白了,此地根本没闹妖邪,杀死人的根本就是你。”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道:“这是我们龙山族人的圣地,岂容你们这些贪婪的商人污染圣地纯洁,这是我们的信仰所在,不是你们牟利之处,任何针对此地的地产项目,必然遭到我的强烈反抗。”老太太说的不卑不吭就好像我们是日本鬼子,她是抵抗侵略的红军。
我哭笑不得这真是替人受过,一直以为是蛇神庙闹了邪祟,却不知在当地人眼里,龙空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大邪祟,但我也太冤枉,想到这儿我对老太太道:“老人家,您是有见识的人,我们只是来此地驱邪的巫师道士,可不是买你这块地的开发商,就是真要报复,也不该找我们啊。”
“一丘之貉,你们都是同一路子的混蛋而已,你以为开发商的日子能好过,他的独生儿子性命就操控在我的手里,我要他生就生,我要他死就死。”老太太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这句话说得是咬牙切齿。
我这才明白龙翔升之所以会有此反应也是中了老太太的手段,他没有和那些人一样死在当场,原因就是老太需要他要挟龙空,所以龙翔升应该是老太手里的一张“王牌”只是她并不知道埋入龙翔升体内的“楔子”已经被我拔除了。
由此可知老太太使用的并不是毒针,而以她龙山族人的身份,难道使用的这种手段是蛊术?
这一推论十有**是准确的,因为蛊毒也是可以凭驱邪法术逼出体外的,这与我施法治好了龙翔升的怪症并不冲突,而且联想到在文总船上金奎中的蛊毒,就极有可能是龙山族人暗中释放的,因为此地靠近沧澜江,六百户原住民如果要找工作,沧澜江的大码头当然是最方便的区域。
看来我们三个中的并不是毒针,而是蛊,想到这儿我头皮都发麻,以前总听廖叔说有三种人不能得罪,其中之一就是苗家的女子,因为她们善于用蛊,一旦在人体内暗施蛊术,受法之人死都不知死在何人之手,老太太虽然不是苗女,但少数民族很多都有自己的秘法,谁知道这是什么狠毒的手段呢。
而老太似乎颇有把握,冷冷的道:“你们既然要赚开发商的钱,那就是自己走上了绝路,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说罢开始低声催动咒语。
我受伤的手臂发出“喀拉”一声轻响,接着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传遍我全身,受伤的左臂不受控制的缓缓转动起来,要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寸寸折断。
这种疼痛没有受过之人是根本无法体会的,我眼泪、鼻涕、口水就不受控制的当场流出体外,整个人痛的蜷缩成一团,根本无法动弹,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手臂就像装了齿轮自动缓缓转动。
剧痛之下我以没有丝毫退路,深吸一口气挺直身体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御洗盐。
无论是蛊术还是邪术,我只是手臂被刺破了一个创口,这不能叫伤口,而叫受法之体,我的受法之体并不算严重,所以可以使用御洗盐驱邪。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将一把世上最为纯净、效率最强的法盐直接扑在了伤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