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是书香世家,不经商,爷爷是书法大家,外公是非物质文化一代的手工制作传承者。
但和关家这个底蕴一比的话,差远了。
姜传是万万没想到关朝楚是这么一层身份在,关芒种居然是她外公,晕,转而他凝重万分的说,“关同学,你外公的身份谁知道,如果都不知道,我劝你别说出去,今天的人,最好也当没听到。”
“还有,如果你外公是关茫种老先生的话,那么说不通啊…不是说你外婆嫁给了你外公,那你外公又怎么会出现在帝都,难道你外婆这些年也藏在帝都?”不成立啊。
他听家里老头子说过。
楚文敬当年和吴家那位的纠葛,疯了似的差点掀了半个帝都,还和冯作翻了脸。
而且事后,楚文敬和关茫种还是哥俩好的啊。
什么情况啊这……
是啊。
什么情况啊这。
关朝楚都头疼了,按照吴家的叙述,十八岁吴玉珠进入帝都大学,感情纠葛应该是在18-22阶段,也就是43年到47年这个阶段,吴家兴起到吴玉珠离家出走,从吴红女士的年纪推断,应该是47年-50年这个阶段。
那么如果外公是关茫种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能在帝都?楚文敬不知道?
或者说其实不是这个关茫种,可概率也不大,顾记明确的说了,老关同志和他小时候常跟在几个人身后跑的!能搞错了关茫种还能搞错老关同志不成?
除非……
除非那个阶段谁也不知道。
外婆是外公私下想办法藏匿起来的,楚文敬不知道,吴家人不知道,帝都所有人不知道。
所以他要回到帝都来没事人一样的,也可以动用在帝都的力量掩盖外婆的行踪!可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
那关茫种和关家又是什么关系?按照年纪推断,顾记说的他和老关同志跟在几个人身后跑,可那个时间段,老关同志应该还没来帝都读书才对,那么应该就是一个暑期放假阶段过来的,都是姓关……
关朝楚眼神微微闪烁,将册子合上。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关朝楚也没有在历史馆呆的多久,出来后就直奔宿舍给老关同志联系了,也不废话,直入主题的问道,“老关,我进了帝都大学的历史馆了,在册子上面的关建国是你吧,关茫种是外公是不?”
关建国慢吞吞的恩了一声,“叫爸爸,不要没大没小。”
疑惑得到了证实,关朝楚内心掀起了波涛,拍了拍心口,稳住,开口道,“老关你这也太低调了吧,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些事,那外公是怎么回事?…”
“按照爸爸你上次说的,不是外婆逃到H市然后遇上了外公,和外公生了情结婚?”
可学校登记的却是关茫种那几十年之间都在帝都。
关建国语气有几分疑惑的问,“怎么啦,我没和你说过吗?”
“你外公姓关,是我小叔,也是你曾爷爷最小的儿子,我爸的弟弟。”
“……”
“……”
“……”
平地一声雷也莫过于此了。
关朝楚只觉得天雷滚滚!
所以说……
在H市相遇成立,在A市结婚也成立。
因为她的外公本来就是A市的人。
难怪了……
难怪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人却会窝居在小麦镇。
为什么老关同志明明学问这么厉害,却会和吴红女士结婚,因为本身就有这么一层关系线在啊。
“老关,最后一个问题。”关朝楚问道,“那个楚文敬是不是还不知道?”
“不清楚,或许刚开始不清楚,后来也会清楚,可能猜测但没证据,谁知道呢。”老关不甚在意的说,“没关系,你外公熬了几十年,就是把他熬到老,就算知道了,也掀腾不起来什么水花,年纪大了,不过这人心思甚狡猾,不不得防,他去找你了?”
“没有,不过我和他后代有接触,他后代怪恨我的样子。”
“离他远点,他说什么都别信,又疯又脏的人。”老关同志语气少见的略有几分鄙视。
要知道,连江演他都没这么鄙视过,可见这个楚文敬有多惹他讨厌了。
“不过这疯子我也不清楚当年的事他知晓不…”
老关接着也不大确定的补了一句,“应该是不知道,知道的话可能会疯?”
“但可能知道了,只是人死了没得办法?”
“不清楚了,如果必要的话,你可以把你是他曾外孙女的身份伶出来没关系,看在岳母的份上,他不会如何,没必要的话就离他远点。”
关朝楚无言。
老关你真现实。
必要的话一声曾外公。
不必要的话就是垃圾。
不过也没什么毛病,如果真到了保命的时候,自尊脸面什么的算什么,命留下了才是要紧的。
跑了一趟历史馆,信息量过大。
关朝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再想这些事,回去把数学的卷子给写了,隔天上完课果不其然被金玉点了名,跟着她到了她的办公室把卷子上交。
金玉边批边问道“听说,你昨天去历史馆了?”
关朝楚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这是多关注我啊,一边点头,“对。”
金玉说道,“顾陶和你说你爸爸的事了?”
关建国……
关建国在帝都留下的成绩太大,金玉初时没反应过来,等久了,自然也想到了。
金玉顿了下笔,略想了想,说道,“说起来,历史馆不止是有你爸爸的资料,还有你老叔的资料,关茫种的,他是研究所第二十八代管理人,不过因为这个的关系一直留在帝都,不过是个大孝子,一有空或者放假都会回去。”
“就是可惜退休后不久听说因为劳累过度就去了…”
“说起来,他娶妻生子了吧,问他妻子叫什么一直不说。”
吴玉珠嫁了个普通人,给他生儿育女。
但是这个人的名字叫关茫种知道的人却不多!消息还没走漏,就那么几个人,捂的很严实。
关朝楚不清楚也就罢,清楚了,自也不会交底的,何况她和金玉本身就处于敌对立场,她灿烂一笑自然而然的回答道,“长辈的名字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老叔日子过的挺好的。闲得没事的时候会帮大家写写春联,写写信,做点好事不收钱,不过我那会年纪小,又因为住在镇里,老叔他在市里,交通不方便,所以仅见过几次,记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