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住慕容长欢的肩头,司马霁月垂下脑袋,缓缓凑到她的面前,嘴角衔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接着追问道。
“可是……本王很好奇啊!听闻你之前对林莫白好得很,可谓是死心塌地,甚至还做女工卖钱接济他,此情此意可谓是感天动地……怎么突然间,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容长欢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
“谁让他狼心狗肺,负了我?这就叫爱恨就在一瞬间,懂吗?所以有他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在,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呵呵……”
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慕容长欢没有继续往下说,却是听得司马霁月心底发毛。
“你笑什么?”
慕容长欢不答反问,斜挑眉梢睨了他一眼。
“你怕什么?心虚了?靠!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王妃在上,小人不敢。”
司马霁月立刻矢口否认,讨饶了一句。
“哼……谅你也不敢,不然我就把你那活儿切成丝拌辣酱,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出去招蜂引蝶,兴风作‘浪’!”
随口威胁了两句,慕容长欢便就昂着下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司马霁月没来由地紧了紧神经,觉得某个部位有点疼,还是火辣辣的那种疼……完了,以后可千万别有什么误会,他还真怕慕容长欢心狠手辣,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解决完大夫人的事,慕容长欢心情一阵爽快,以为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岂料人生处处都是意外,狗血的事永远都在后面!
凭着慕容长欢对林莫白的了解,她几乎有九成九的把握,那个拜高踩低的男人会在鲁国公和大夫人的事态平息之后,将慕容忆雪毫不留情地休弃!
结果……事情的发展却是远远地超乎了她的预料和想象!
说到底,她还是看轻了慕容忆雪,低估了她的能耐!
好歹是大夫人一手精心栽培出来,慕容忆雪的手段比起大夫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保住自己相府夫人的身份和地位,更为了牢牢地抓紧林莫白这棵大树,慕容忆雪竟是抢在林莫白甩她一脸休书之前,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慕容忆灵送上了他的床!
而且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几乎整个侯府人尽皆知,更是被景阳侯当场撞见!
如此一来,景阳侯恼得七窍生烟,险些被活生生地气厥过去,差点就动手打死了慕容忆灵!
但不管怎么样,景阳侯到底还是要面子的,侯府也丢不起这个脸,回过神来,见着生米煮成了熟饭,景阳侯也只能暗暗施压,逼着林莫白纳了慕容忆灵作妾。
在林莫白看来,景阳侯府虽然失去了鲁国公的助力,却与九王爷关系匪浅,哪怕九王妃与慕容忆雪姐妹二人关系不合,但看在景阳侯的面上,想必也不会多加刁难于他,双方尚有回旋的余地。
反倒是他一旦翻脸不认人,得罪了景阳侯,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失去了景阳侯在其间调解,他与九王爷之间的鸿沟只怕就无法填平了!
于是……在这样的考量之下,林莫白终究还是接纳了慕容忆灵,“不情不愿”地享了一回齐人之福,此事传出去,一时间惹得众人啼笑皆非,竟不知该作何评价?
慕容长欢也是惊呆了。
不知道该说慕容忆雪“机智”?还是该说她……太乱来了?!
当然,这样的消息对慕容长欢而言不过是个谈资笑料,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反正她的人生在被慕容忆雪当堂抢走新婚夫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之后发生的这些不过是些调味剂,便是闹再怎么沸沸扬扬,也是无关痛痒。
至于慕容忆雪姐妹二人的死活,她也并不关心,这一对不省心的姐妹能离开侯府,反而是件好事,可以让二夫人落个耳根清净!
她们在相府过得如何,是不是水深火热,慕容长欢表示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比起林莫白纳妾的事儿,现在更让她头疼的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六王爷——司马凤翎!
自从上回在军营里,她答应给他一次“机会”之后,这个家伙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在她的面前晃荡几圈,却又不肯把话挑明,每每她逼问,丫就说什么“时机未到”之类的话来搪塞她,搞得好像他要挑个良辰吉日跟她求婚似的!
以至于慕容长欢为了躲他,便是连妙手回春馆都没去成一回,亏她回到皇城这么久,都没能亲自去赌坊拜会师父,只能从璎珞那儿得到消息。
情况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因着卧底紫冥宫一事全权交由司马霁月处理,看在爱妃的面上,司马霁月没将栖月楼给捅出来,算是变相保全了白牡丹。
而白牡丹在濒危之际为百里轻裘所救,后来又得知紫冥宫大败,温孤雪失踪的消息,虽然心有郁郁,一直不肯放弃找寻温孤雪的下落,却也没有那么执着于复兴大业,明白大势已去,辉煌难再,便就不再将矛头对向大阙王朝,只一心一意致力于寻回温孤雪。
妙手回春馆是她的地盘,自然不会受到牵连,而银月赌坊始终保持中立,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花雪楼的楼主还是花非雪,为了不让皇后怀疑到容馆主的身上,司马霁月暂时不打算公开真实身份,只表明了花非雪在紫冥宫的卧底身份。
所以,街还是那条街,楼还是那几座楼。
物是,人是,什么都没变。
变的只是一夕间倾覆的烈王府,变的只是那抹消失在这座皇城之中的雪白身影,再也寻不见,再也看不到……除了慕容长欢和司马霁月三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温孤雪的死活,而即便是他们三人,也不曾知晓他人在何处,身处何地?
数日之后,慕容长欢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管了!我要出府!”